大越桑启三年,要为皇太子臻选妃妾,一招皇令天下皆知,众家盼女入凤台。京城的女郎们都想跃跃欲试,有人说是因为权势可贵难得,能从从燕雀变凤凰;有人说太子臻容貌俊逸清秀,恍若天上白玉仙,想要求得无价有情郎;那我呢,也同样想要试试。
今日寒食,一家阖圆过节。作为长女要恪守家规,我是最早到席上,大兄苏钦禾也同我如此早到半刻。我和他应是并不相熟,大概是点头之交。
小尤氏刚进门,我就看见她一手牵着她的女儿施白梅,笑呵呵说着我没听闻过的京城趣事。我和大才兄按规矩地上前请早礼,小尤氏笑盈盈地点头。
“大姑娘今个儿起得早,身子还没有好全不要劳累了才好。”
“谢母亲的关怀,女儿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让您和父亲担忧了。”我不小心提起父亲,抬眼瞧着小尤氏方才的春光笑意瞬间止住,她眼光捕捉到我在那处望着她,我想是不是过于胆大了些,当下立马低下头颅装作小心拘谨起来。
小尤氏权当是没看见,让丫鬟婆子为我看端上一碗熬好的苦药,说是治愈脑疾的症状。我也很为难,想要推脱但是又不好拂了人家好意。不过一碗苦药罢了,我一口气蒙住喝下。
我听见施白梅气哼哼的声响,她与我是相对而坐,放下碗就可以看见她那一双圆溜溜的杏仁眼正死死地盯在我身上,感觉自己随时能被她盯个大窟窿。
正堂外走来施连,今日休浴难得一家整整齐齐的在一起吃个团圆饭。“都快到吃饭点上了,怎么还不见你们都筷子。”
小尤氏起身柔笑看着父亲,“这当家的人不在,妾身与孩子们也不好失了礼数啊。”在她说话间,我才抬首看清楚,今日小尤氏穿得一声翡翠烟罗绮云裙,内衬是珍珠白锦袍,梳发样式是随云髻,她好像我记忆中的一个人。
施连看见小尤氏如此装扮,似乎有些动容,不久随之而来的是他突然间的厉声责问道:为何不见二弟弟的到来。
二弟弟是个不着调的人,成日与那些文客骚人饮酒作诗,而后有时还要去炼仙丹结交神仙,道人。这一不读诗书修身,而不习兵家武艺,气的父亲痛打他二十个板子,叫他不要再乱走动,小心折了自己。
如今这禁足令刚解,约莫不是外出了吧。
小尤氏不恼父亲的语气突然之间的变换,只是淡淡的说道:“孩子一会儿就回来,左右不过遣个下人叫人去喊他来。”
说着曹操,曹操就到。二弟弟提了个食盒子进了门,老远的就听见他乐呵呵的与人说话声。一脚踏入,见到人都齐了,那殷切的笑容越发不值钱。“儿子,见过父亲,母亲,大兄,二姐。”我看着面前神采飞扬的少年,笑嘻嘻的对着父亲死板的脸。
“昨日晚间母亲与我说过,父亲爱吃这樱桃煎,所以特地去了望春搂,排了队才赶上这么小小的一碗。”
父亲的眉眼展开不再拧成川字,说是高兴也没有多高兴,只是略略的叫人放下来吃饭。
小尤氏看着放置在一边的食盒,心情似乎更好上一会儿。看着她的夫君和一双儿女满是欢喜,等到我和大哥哥这处,是收了眼中的笑光,含着浅浅的笑意。她的不经意之间,流露出别样的情绪。
“老爷,如今圣上已经开始为太子招选嫔妃,五品官以上是必要送一名孩子,我想着。”她顿了顿,淡笑看着我,满目慈光替我承上一碗莲子心汤。
“家中虽有二女,但只有大姑娘年长且性子稳重,为人又是周到的孩子。”
大兄喝二弟都齐齐望向我,二弟弟是略有怜悯看着我后只顾着吃自己,大兄似乎一直是事不关己地沉默。施白梅还像个小孩子一旁观望我,盯着我。
刚饮下小尤氏斟满的酒,桌上立马传来叮咚声响。
父亲是个喜怒不言于面的人,此刻脸上多是严肃,“族中妙龄的女郎多得是,你随缘跳上几个便是。”小尤氏面上生霜色,看着父亲侧脸。我知道她是在意父亲的和这个家,不然也不会这般尽心尽力。
“母亲说的很对,如此搪塞君上,难免会猜忌三分,君王雷霆万钧是必是难以承受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