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慎行、慕容兄妹、独孤无剑四人离开落雨阁,向着火光冲天的方向,一路踏水,远远瞧见潺潺流水的水流村桥头站定一人。
裕亲王一身金甲,身后无尽火光翻动,红金之色映照魁梧身躯,一杆银枪立定桥头,茫茫荒野下,犹如一尊顶天立地的远古巨神。
一里外,护卫左右的黑色近卫劲骑呈圆弧阵型兜住了圈中的爷爷,切断了爷爷的后路。
智愚不纠葛红尘之事早已西去,福寿寺那群和尚却没有离开的意思,以浓眉觉悲为首按兵不动,站定西方,伺机而动,隐隐牵制爷爷的侧翼。
爷爷知道,这群秃驴是在等裕亲王从正面出手,他们好从侧翼偷袭。虽然四面楚歌,爷爷却闲庭信步、淡定的很。
“他就是墨倾风?”面若桃花的慕容洳雪挨近自己的哥哥慕容长风,厌恶地盯了独孤无剑一眼。
独孤无剑自讨无趣,聪明地后退一步,拉开距离,心想:这小妮子还挺难搞。
“应该是吧”慕容长风远望草莽中的爷爷,“常师叔,你说我们怎么办?”询问中低眉瞥过独孤无剑,嘴角有意上挑,暗示独孤无剑:滚远些,我们可不是一路人。
独孤无剑嘲笑地回敬颜色,“要不是你妹妹几分姿色,入得小爷法眼,小爷才懒得理你。”
“莫吵”常慎行打断慕容兄妹到口的回击,“这还要看大人物的意思。”常慎行瞅瞅裕亲王说。
裕亲王会意一笑,“墨倾风大逆不道、恶贯满盈,押上西京,四方会审。”说完,回看常慎行一行人,等待他们的回复。
常慎行望向慕容兄妹,慕容兄妹的目的本就是辅佐裕亲王降服墨倾风,再从中掣肘裕亲王,防止落雪皇室独吞墨倾风,现在裕亲王已经让步,他们没有理由不同意。
独孤无剑倒是洒脱,一句话回答了常慎行,“我是来看美女的”
常慎行点头示意裕亲王:他们都同意。
福寿寺的觉悲心底明白自己势单力薄,西京虽然不是一个好地方,看来也只能如此,福寿寺没有以一挑三的实力。
爷爷出奇地镇定,听见自己的结果,没有挣扎,只说了一句:“趁着天没黑,快走吧。”
爷爷没有一点反抗,被一群武士客气地押上一辆精钢打造的牢车,牢车防范甚为周密,要靠四匹健壮的黑马才能拉动。
上车时,裕亲王依然不死心,“墨大先生,说出你孙子下落,太上保你性命安全,圣主门、清虚道、福寿寺不敢动你一根汗毛。”
“你没看见那场大火吗?在火里全烧死了,我墨家都死绝了,留下一个孙子有何用?丧家之犬只能东躲西藏、担惊受怕,他一个13岁毛头小子又没有自保本事,更受不了这份罪。”爷爷苍老的眼睛浑浊泛黄,身子佝偻。
“哼,不要诓我,你的心思,世人皆知。”裕亲王嘴角上扬,讥笑道。
“太上要我孙子无非想得到圣古书魂,他那种修为的人,要圣古书魂又是什么打算?”爷爷问。
“那是太上的事,你也配知。”裕亲王冷冷回道,心里却是狐疑:这墨大先生竟然如此轻易伏法,他葫芦里到底买的什么药?
空费心神猜想了半天,裕亲王的脑瓜子还是猜不透墨大先生的心思,想不明白他也不愿多想,现在墨大先生已是他的掌中物,就是他有天大的本事,也难想逃出自己的手掌心,至于他孙子,一条惶惶不可终日的丧家犬而已,不谙世事的穷小子能翻起多大的浪,老头子都被自己老实地按趴下,覆巢之下焉有完卵,这西风城已被官府禁严,大大小小的水陆码头、无数关口都有官兵把手,只准进不准出,他孙子就算有飞天的翅膀,也逃不出这铜墙铁壁的西风城。跟我裕亲王斗,没门。裕亲王自感自己绝对稳超胜券,墨大先生的孙子被抓住只是时间的问题,不足多虑。
裕亲王来西风城其实有两件事要做:第一事:是制服逍遥已久的墨大先生,逼他交出太上想要的圣古书魂,第二件事就是祭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