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抬头看天,长木看着爷爷,噼噼啪啪的树梢吐露出一个个长长烧焦的火舌,熏染浓云蔽日的天空。
“我到现在还是没有看懂你”长木转动他疑惑释然的黑眼珠,故作放弃的轻松姿态,半是嘲解半是不信,“为什么?”
“什么?”爷爷明白他话中的意思,还是语锋尖利地反问道。
“权利、名、望、财、还是后代?这些看似又全不是,你的目的,我琢磨不透”长木摇摇头,“你说过:我、裕亲王、圣主门、清虚道….只是你孙儿通天路上的垫脚石,那他成为替天行道的天刑者又是为了什么?只是为了一个高高在上的位子?只是为了一把令人生畏的椅子?这一切的一切都说不过去。”
“为什么?”爷爷依旧那副不缓不慢、淡定到冷漠的口气。
“为了一把高高在上的椅子,60年前你就已经可以得到,虽然高不到俯瞰一切众生的高度,但终究不会落到今日夷灭家族的背剧,怎么想,一切都不合算。屁股下的位置再高,得到的终不过是:权利、名望、财富、女人。60年前如果你与裕亲王老实合作、不耍花招,这样的地位你唾手可得。”
爷爷笑了,长木却瞧不出隐藏在这笑容中的深义。
“有句话你或许还记得”爷爷转过他阴郁深沉的眼神。
长木却不敢对视,遥望雷云上飘到天空极限的28字苍茫光晕,出奇地沉默,没去询问,接着若有所悟地低语出:“无生老母,真空家乡。”
爷爷欣慰地点点头,难掩的真意涌上眉梢,“难得你还记得。”
“不是我难得记得,是70年前它的煽惑性巨大,多少无知无畏的可怜亡魂只因这八字真言的蛊惑枉成刀下之鬼。看看,看看今日的孤竹国,看看高高在上的权贵者,有几个不是打骗这幌子爬上去的,高帽子要靠血染红。”
“你不信。”爷爷听出他话中的不屑。
“亡,百姓苦,兴,百姓苦。如何信得。”
“你会信的”爷爷没去反驳,反而坚定地说出结果。
“哼”长木无奈地苦笑,自己的一生仿佛都被这个墨大先生刻下轨道似的,“为什么?”
“因为”爷爷顿了顿,“因为未来。”
“未来的一切已经注定,你、我、我孙儿….,所有、所有的一切都已经注定,在我睁开眼的开始,我就已经看到了未来,看到了自己的生,自己的死,我没有选择反抗,因为我明白这是我的路,无从于选择,无从于退缩。你想知道你的结果?60年前我见到你的第一刻,已经看清:你的死,你最后的执着,还有那个念念不忘的女人,她的命运,她的结果。这一切切,我都已看清,只因我生来就有的未来瞳。”
长木不可相信,是他故意在诓他、骗他,他弄不清,根本就无法弄清,“我不信”,长木没有向爷爷询问自己未来的结果,他没有这个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