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一个星期,杜之钰都待在祝宅养伤。
没有人知道,她这背上的伤究竟从何而来,只都信了她摔跤所致的谎话。
而当时杜之钰在撒谎时,但凡祝清冽在场,存在感都很低很低,甚至会悄无声息地走开,惹得她忍俊不禁。
入夜,在杜之钰的强烈抗议下,加上自己的自制力实在有限,祝清冽不再干涉杜之钰洗澡穿衣。
只是,每当杜之钰进浴室洗澡时,祝清冽都会竖起耳朵在卧室里守着,以免她发生意外。
等杜之钰上了床,他便给她擦药,再离开去自己的房间或者书房。
然后,等十一二点钟的时候,他会推开杜之钰的门,轻手轻脚地躺在她的身边。
杜之钰哪怕困极,都会在关了灯之后,耐心地等着他,等着他躺下之后,握住他的手,才能安然入睡。
两个人并没有把感情这件事说清楚,却以杜之钰受伤这件事作为引线,让彼此的关系有了质地的飞跃。
第二天,杜之钰往往还没醒,祝清冽便会动作轻柔地在她的脊背上擦上药膏,然后悄无声息地离开。
家里人少,又没人住在三楼,所以他们两个同床共枕了一周,都没有人发现他们之间的“奸一一情”。
整整一周之后,杜之钰行动开始自如,她觉得自己可以去上班了。
上班前的那个晚上,杜之钰突然接到了程旭光的电话,“之钰,这么晚有没有打扰你?”
杜之钰摇头,“没有,学长有什么事直说即可。”
程旭光沉默了几秒钟后,道,“之钰,我打算辞职回柯城工作。”
杜之钰惊讶不已,“为什么?”
“我爸妈身体一直不好,且在每况愈下,我想做个孝子,守候在他们身边。”
“你可以把他们接到厚城来生活,为什么要以辞职的方式?”
“年纪大的人,尤其是生病的人,都不喜欢换地方生活,还是我换比较好。”
杜之钰内心十分惋惜,却也没有资格勉强他,“你可以试着跟公司申请,调到柯城的分公司,为什么直接辞职呢?”
“我不屑走特殊渠道,而且,柯城分公司的人员配备已经饱和,又在起步阶段,我贸然挤进去不是很好。”程旭光坦率地笑了笑,“辞职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一个人没有找到另一份好工作的底气。”
杜之钰蹙眉沉默了一会儿,突地忐忑地问道,“学长,是不是祝清冽……是不是他逼着你离开?”
程旭光明显沉默了几秒,问道,“之钰,你跟他怎么样了?听你这直呼其名的腔调,是即将修成正果了?”
杜之钰感觉到,程旭光这是故意在回避自己的问题,便心不在焉地回答,“没有。”
“那你加油,我衷心祝福你。”
听着程旭光就要挂断电话,杜之钰不甘心地追问,“学长,你别瞒着我,是不是祝清冽跟你说了什么?”
程旭光又一次沉默了几秒,才道,“你别胡思乱想,我就是为了父母才准备辞职,与他没关系。”
杜之钰看不到程旭光,可却感应到他明显的情绪变化,他越是否认,她便越是怀疑他在欲盖弥彰,断定这件事与祝清冽那厮脫不了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