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厮居然这般抬高杜之钰的形象!
祝瑷气结,不服气地反驳道,“拒绝人有很多种方式,未必要上升到侮辱到人格的层次,就像教训人有很多种方式,未必要上升到打死人的层次。”
霍笃道,“嗯。”
这口吻像是肯定了她的说辞,却更像是在敷衍她!
可见这厮偏心得严重!
咬了咬牙,祝瑷直接地问道,“你跟她是什么关系?”
霍笃回答,“她很快就要变成我的未婚妻。”
最担心的结果被证实,祝瑷如遭雷劈。
颤抖着双唇,祝瑷问道,“你们现在在谈恋爱?”
霍笃本欲否认,可一想到祝瑷与沈子峻那亲昵的姿态,心中不爽地反问道,“怎么,只准你这种年纪谈恋爱?”
这是默认了?
祝瑷大受打击,忍不住奚落道,“你的眼光可真差。”
前方刚好一阵糟乱的车鸣声,霍笃像是没有听清,问道,“你说什么?”
祝瑷白了他一眼,用“嗯嗯嗯嗯嗯嗯嗯”的方式将原话重复了一遍。
霍笃却道,“若你的论断属实,也不是我的眼光差,而是霍夫人的眼光差。”
原来他听清了她的话,真是可恶又狡猾!
祝瑷也听明白了一件事,敢情是霍夫人为他选择了杜之钰。
“难道你跟谁结婚无所谓,你:妈叫你娶谁就娶谁?”
“差不多。”
祝瑷愕然,“你都不挑吗?”
“挑。”霍笃补充,“从她选中的人里头挑。”
祝瑷狂翻白眼,“你怎么可以对自己的婚姻那么敷衍?”
“不然呢?”不知想到了什么,霍笃舒展的眉目突然变得紧蹙阴沉,“难道让我学习大哥追求爱情、英年早逝?”
祝瑷没再吭声,只是兀自嘀咕道,“胆小鬼。庆幸。”
“庆幸什么?”
祝瑷佯装没听见,在心里默默道:庆幸你的妈没让你吃屎。
不然,他岂不是要挑一坨来吃?
呵呵!
周六一早,祝瑷还在睡梦中就被敲门声叫醒。
霍笃要带她去墓地看望霍恒。
途径花店,霍笃买了两束白菊花、一束白百合。
祝瑷觉得白百合更适合女人,但她没有吭声,或许霍恒就是钟爱白百合呢?
到了霍恒的墓前,霍笃俯身将一束白菊花放在墓碑前。
然后,他站直了身躯,凝视着霍恒微微含笑的遗照,薄唇抿成一条笔直的线。
气压很低很低。
祝瑷斜睨了眼霍笃,想:这大概就是男人表达眷念的一种方式,越沉默越悲痛。
而她是女孩,当然不会采取霍笃这种倍显压抑的表达方式。
如果霍恒在天有灵,一定更喜欢听见他们的声音。
这么想着,祝瑷便在霍恒的墓前半蹲下来。
右腿的膝盖轻轻地触碰到地面。
她觉得她与霍恒之间,更适合这种面对面的方式。
“霍叔,你找到我妈了吗?祝你找到我妈。”
女孩轻柔的声音就像是羽毛一样拂在霍笃的心上。
又痒又疼。
“霍叔,能否看在我喊过你一声爸爸的份上,善待一下我爸?”
霍笃的唇线有些绷不住了。
他好像能预感到接下来会听到雷人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