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嘉里后,祝瑷面对霍笃时,并无任何异常。
直到她返校后的第三天,才在犹豫了几个小时后给他打了一个电话。
“监护人先生,我选修了两门外语课,一门法语,一门日语,我决定不遗余力好好学,争取期末拿到好成绩。所以,”祝瑷咬了咬唇,艰难道,“所以,从这个周末开始,我暂时不回柯城了。”
那头的霍笃沉默了半饷,才冷声道,“我不准你做食言小姐。”
祝瑷反唇相讥,“你对我食言在先,我只是学你而已。”
“发生了什么事情?”
霍笃不傻,哪怕隔着那么远的距离,仍旧能够敏感地觉察到祝瑷此举的异常。
祝瑷泪湿了眼眶,却佯装轻松道,“什么都没发生,我就是想好好学小语种。”
霍笃质问,“为了两门外语课,可以把我这个监护人弃之不顾?”
祝瑷紧紧地咬住唇,“你是监护人,弃不弃,从来都在你的手里。”
霍笃换了种问法,“为了两门外语课,可以一眼都不想见我?”
祝瑷死死地抑制住已经涌到喉咙口的那个明确的“想”字,佯装无情道,“监护人先生,我已经十八岁,是大学生了,我必须学会独立与坚强。”
霍笃又沉默了半饷,最后用极其冷漠的声音道,“好,祝瑷,我成全你的独立与坚强。”
他率先挂了电话。
祝瑷眼眶里的泪水终于忍不住哗哗落下。
她的脸上却奋力地挤出笑容。
好顺利呀。
她就知道,对付霍笃这种冷硬的男人,只要她一味地自私、埋没良心,他就会一怒之下成全她。
好了,她终于可以被他弃之不顾了。
当祝瑷一个人坐在寝室失声痛哭的时候,久未回来的方宁檬突然开门进来。
虽然祝瑷故意将电脑的音乐外放,但方宁檬还是听见了她隐藏在音乐中的悲恸哭声。
“祝瑷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方宁檬关切地问道。
祝瑷却只顾哭,不理她。
“是不是一个人住寝室,觉得太孤单啦?”方宁檬讪讪地调侃。
“还是你暗恋的男生有女朋友了?”
方宁檬一直在耳边滔滔不绝,祝瑷烦不胜烦,只能擦一把眼泪,道,“我只是看了一部悲情电影而已。”
“什么电影这么催泪?介绍我看看?”方宁檬轻易就信了。
“热恋中的女人不适合看。”
也许是有人说话,可以转移注意力,祝瑷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
“也是哦,看悲剧会不吉利的,我不看。”
方宁檬拿了几件衣服,便匆匆离开了。
一个小时不到,祝瑷便接到了祝朗的电话。
“我车子就停在你宿舍楼下,你马上到我的车上来。”
祝朗难得以这种命令的口吻跟祝瑷说话,倒是像一个威严的兄长。
“你发什么神经?我睡觉了。”
“现在才六点钟,睡什么觉?给你十分钟的时间收拾妥当,下来。”
“我不下。”
祝瑷正准备挂断电话,祝朗道,“十分钟内你不自觉下来,我就在楼下直接喊,祝瑷我爱你请你嫁给我。”
然后,祝朗酷酷地挂断了电话,让祝瑷自己去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