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刀划过大胡子佣兵的脖子,切开大胡子佣兵的脖颈肌肉和喉管,几乎没有遇到丝毫的阻碍。
颈部组织和动脉断裂,喷射出湿热猩红血水,洒了唐夜一头一脸,很快这些血水,又被从天而降的暴雨,清洗的点滴不剩。
大胡子佣兵浑身抽搐着,胸口剧烈起伏,眼睛睁的很大,愤怒地投向唐夜,夜色太黑,他只看到一道鬼魅般的黑色影子,他恨唐夜不守信用,他恨自己当佣兵这么多年,居然还会信唐夜的鬼话。
由于缺氧,大胡子佣兵的肺叶疯狂压缩,只是切开的喉咙,让他变成了一只漏气的气球,身上的体能,更是随着血液的喷射快速逃逸出去。
没过多久,大胡子佣兵便生息全无,直挺挺躺在地上,唐夜收起弯刀,缓缓插入腰间刀鞘。
唐夜已经知道了他想要的一切,这个大胡子佣兵,为了争取最后一线活下来的希望,已经毫不犹豫地把他的队友全部出卖。
无论大胡子佣兵说与不说,唐夜都不会放过他,如果他嘴硬到底,坚持不透露半个字,唐夜还是会杀了他,因为他是敌人。
但,唐夜起码还会对大胡子怀有一丝敬意,像大胡子佣兵这种为了自己,毫不犹疑出卖队友的人,死了,唐夜不会觉得丝毫可惜。
“迪安,迪安......”
唐夜嘴里默念那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名字,很快一张如学者般儒雅,眼神阴恻恻的脸庞,跃入唐夜的脑海中。
“是他!”,唐夜眉头微皱,目光凝重了起来,他知道他的对手是谁了。
迪安或许只是他众多名字中的一个,但这个名字对应的还有一个绰号,这个绰号,不但唐夜熟悉,佣兵界的人都非常的熟悉。
佣兵杀神榜上,排名第二十八位狼蛛。
杀神榜上的每一个人,几乎有一种这样的习惯,那就是对榜单上的其它人,进行千方百计的资料收集,到了他们这个层级的高手,真正能够威胁到他们的,也只有杀神榜上的那些人。
这并不是说,那些杀神榜上的人,就拥有不死之身,其它的佣兵就拿他们无可奈何。
事实上,在战乱国家,一个小孩枪口飞出的流弹,也有可能击中杀神榜的那些非人类,只是这样的概率太小,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杀神榜上的人,也有被流弹击中牺牲的,但这已经归属到运气问题,跟实力毫无关系了。
对杀神榜上的那些非人类而言,能对他们产生致命威胁的,也只有同在榜单上的那些非人类。
唐夜也不例外,有关狼蛛的所有资料,在脑海中快速浮掠而过,那张白皙儒雅的脸,在唐夜脑海中,也变得越来越清晰。
狼蛛这个名字,在杀神榜上,并不惹人注目,不仅仅因为他排名靠后,更是因为他的资料少的可怜。
对于这样一个对手,唐夜却丝毫不敢大意,他知道排名不代表一个人的绝对实力。
资料少的可怜,很大程度上是因为,狼蛛隐藏极深,外界对其知之甚少,一个把自己完全消失在人们视野之外的人,才是最为可怕的人。
唐夜以最快的速度,将大胡子身上的全部装备,搜刮一空,把对方身上穿的衣服,和战术背心套在自己身上。
既然是狼蛛设的局,唐夜就不得不重新评估,眼前他所看到的一切,以及原本定下来的计划,是否需要重新变更。
唐夜知道,有些东西,即便是亲眼所见,也不见得就是真相,尤其是遇到狼蛛这样的高手,他的真正杀招,极有可能隐藏在他所见的表面之下。
不多久,唐夜就已经将装备全部整理完成,把最顺手的武器,放在触手可及的地方,大胡子佣兵在蝎子佣兵团里面,应该是属于三流佣兵,用的都是最普通的美式制式武器。
一把M4A1突击步枪,三颗手雷,一把M1911手枪,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大胡子佣兵携带的子弹不少,估计是对方担心进入丛林,弹药消耗过大,难以及时补充,所以额外携带了一些。
原本唐夜还担心,蝎子佣兵会拥有热成像一类的夜视仪,如此一来,自己在黑暗中的行动,就会昭然若揭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而自己仍像无知的小丑般,在他们眼前躲躲藏藏,出尽糗样。
从大胡子嘴中得知,他们是匆忙赶来,只有少数人配备了微光夜视仪,唐夜悬着的心,才终于放了下来。
唐夜看了一眼天空中激闪而过,把整片丛林都亮成白昼的雷电,嘴角微微翘起,露出如同珍珠般雪白的牙齿。
在这样的夜晚,唐夜不相信会有哪个傻瓜,还会傻到去佩戴微光夜视仪,除了频繁亮起的闪电,让眼睛有被亮瞎的风险外,还要忍受暴雨带来的满屏幕雪花,这就不是一般人所能忍受的。
事实上,在这样的暴风雨夜晚,根本就不适合待在空旷丛林,任由暴雨和雷电摧残,不过对唐夜而言,今天倒是一个,杀人放火难得的好天气。
一声凄厉的惨叫声,敲碎了耳麦的清净。
蜷缩在山洞阴暗角落,正在闭眼小憩的迪安,猛地睁开了眼睛,几乎就在同时,迪安抄起身边的PSG-1狙击步枪,进入了战斗状态。
“该死!有谁可以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队长劳伦斯按下对讲键,粗声叫起来。
“......好像是迪亚斯的声音......洛萨在那边,他应该知道。”,一把不确定的声音,从耳麦传来。
劳伦斯急道:“洛萨,到底发生了什么......该死的,快回话,洛萨......”,
除了耳麦中,迪亚斯持续不断的惨叫声外,劳伦斯一直呼唤的洛萨,迟迟没有回应,劳伦斯和迪安对视了一眼,他们俩人心里同时泛起,一个非常不好的念头。
正在这时,耳麦中传来“咔”的一声骨裂响声,凄厉惨叫声,嘎然而止。
一把冷冰冰的声音,从耳麦中传来,“如果你是在问,藏在荆棘丛中的那个人,抱歉!他已经回答不了你了,我刚刚扭断了他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