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夜和苍鸦回到莱克姆庄园后,唐夜发现龙心的行为,并没有任何的异常,这反而让唐夜担心起来。
这个时候,龙心的行为太正常,反而是不正常的表现。
关于龙牙的事,龙心一句都没有提起,也没让唐夜和苍鸦提起,甚至当唐夜提起,准备解释为什么瞒着她的时候,龙心也当场打断了,不让唐夜继续讲下去。
从龙心清澈的眼神中,唐夜看到了伤感和痛苦。
唐夜能够理解龙心此刻的心情,只是龙心不让提起,唐夜也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去开解龙心。
有那么一段时间,唐夜甚至还在想,倘若自己提前告诉龙心这一切,这对于龙心来说,会不会更容易接受龙牙一些。
接连数天,龙心表现一切如常,唐夜并没有发现龙心有任何的异常,才稍稍放松了对龙心的监控,但还是让影鸠,多关注着点龙心。
随着莱塔这一批人员的变异快结束,波澜不惊的过了半个多月,正在外出的唐夜,突然接到影鸠打来的电话,才知道龙心从上午开始,就不见人影。
收到这个消息的唐夜和苍鸦两人,当时就愣住了。
影鸠告诉唐夜,龙心留下了一张纸条,让唐夜和苍鸦不必去找她,等她事情办完后,她自然就会回来。
在留言中,龙心并没有说明,外出办什么事,但唐夜和苍鸦,几乎同时意识到,龙心的离开,肯定是跟龙牙有关。
快到傍晚时分,唐夜和苍鸦两人,才从外面匆匆赶了回来,车刚一停稳,立在门口等候的影鸠便走了上来,把那张纸条递给唐夜。
白纸上的娟秀字迹,唐夜一眼便认了出来,这些字正是出自龙心之手,看了一会儿,唐夜长叹了一口气,把纸条收进了口袋。
留言所写的,正如影鸠所说的那般,她要离开一段时间,等办完事后就回来,同时还嘱咐唐夜和苍鸦不必去找她。
“龙心离开的事,除了你之外,还有谁知道?”唐夜问道。
影鸠迟疑了一会儿,开口说道:“他们应该都知道了!上午龙心本该出现在训练场,因为有一场对抗练习需要她在场评分,这是昨天就安排好的,我发现龙心没来后就去她,正好碰到艾丽娅,她在打扫龙心房间的时候,发现的这张纸条。”
苍鸦皱眉道:“等会你放出风去,就说龙心去执行任务,过一段时间就会回来,让其他人不必大惊小怪。”
影鸠点头道:“这个我已经在做了,史蒂文和切尔曼他们一切正常,似乎对这件事,也没有想太多。”
“嗯,这样最好!”唐夜点了点头,龙心是这里的核心人物,突然离去,难免会给其它人造成各种猜测。
此刻唐夜和苍鸦最为担心的就是,龙心的离开,给切尔曼和史蒂文这些人,造成信心的动摇,以为龙心抛弃了他们。
毕竟连这里的核心人员都离开了,他们的坚持也就变得毫无意义,这里给他们带来的安全感,也会随之消失。
现在唐夜和苍鸦要做的事,就是把那些乱七糟的猜疑,从他们的脑海中剔除出去,让他们安心下来,至于剩下的影响,只能是通过他们的行动,和时间慢慢去消除。
至于龙心的安危,暂时还用不着唐夜去考虑,龙心的身手不亚于他和苍鸦,而且龙心在杀神榜上的排名,比他和苍鸦都高,龙心目前的实力,能够应付一切的危险。
清晨的一阵小雨,冲淡了空气中的硝烟气味,叙利亚某城市的残破一角,七名手持各式武器,身穿着颜色各异迷彩服的武装人员,沿着空寂的街道,缓缓向前摸索前进。
谁也没有想到,2011年年初一场n与反对派的较量,从内战到最后演变成,一场多国角力的战场,昔日的繁荣文明的城市,也被摧毁成如今残破的废墟。
这些武装人员端着枪,小心翼翼地沿着建筑墙根前进,这里是他们控制的地盘,相比远处呼啸着炮弹的前线,这里无疑要安全许多。
只是多年的战争,教会了他们一件事,那就是一旦踏入战场,便再没有前线和后方之分。
只要他们稍微大意,一颗不知从哪座楼顶飞来的子弹,便会穿透他们的脑袋,这些神出鬼没的n军狙击手,是他们最为头疼的敌人。
年约四十五岁左右,留着山羊胡子的武装人员,忽地抬起手臂,紧跟其后的七名武装人员齐齐停下了脚步,神情紧张地看着领头的小队长。
山羊胡子很快,作出包围这座楼房的手势,知道上羊胡子有发现,其它的武装人员,不敢有丝毫的大意,分左右两路,缓缓包围起,这幢被子弹打的千苍百孔,却仍然坚强挺立的三层小楼。
因为脚下都是碎石和弹壳,稍不注意便会发出声响,这些武装人员,都极为小心地踏出每一步,生怕弄出任何的声响。
小楼的大门早已不翼而飞,楼下搜视了一圈没有发现后,山羊胡子很快把目光锁定在楼上,狙击手通常都会选择在楼顶,这样他才有更开阔的视野,可以更好的狙杀,走在大街上的人。
来到二楼,沉重的呼吸声,引起了山羊胡子和他手下的注意,山羊胡子皱起了眉头,把目光投向其中一个房间,那沉重的呼吸声音,就是从那个房间传出来的。
还未到达门口,一股恶臭便从房间里飘了出来,山羊胡子脸色变了变,稳住了呼吸,这种恶臭中混杂,令人作呕的浓烈甜香味,他再熟悉不过了,正是腐烂尸体上发出来的味道。
即便已经习惯了这种恶臭,山羊胡子连同他的手下,还是皱起眉头,他们实在想象不出,到底会是什么的狙击手,能够把自己藏身在,堆放腐烂尸体的房间里。
此刻,山羊胡子已经意识到,藏身房间里面的人,或许不是狙击手,更像是一个苟延残喘,快要临死的人,他正努力呼吸着每一口的新鲜空气,维持那如同烛火般的脆弱生命。
在山羊胡子的一声令下,三四支枪口同时指向房间,呈现在他们面前的场景,跟他们想象中的差不多,一具趴在床沿,双膝跪地的尸体,已经高度腐烂,那难闻的恶臭,正是从那具尸体上散发出来的。
“天呐!那个人是还活着吗?”
“把裹在身上的床单拿开,让我们看到你的手。”
“要是你再不照做的话,我们就开枪了。”
从门口涌进来的几名武装分子,枪口纷纷对准盘膝坐在破旧床垫上,身上裹着破旧床单,看不清容貌的男人,那风箱般沉重的呼吸,正是从那个男人身上发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