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闵扫视着眼前三人:“各位大人都说说各自的看法吧。”
卢泽阳率先道:“突厥人不可信。”
裴闵哦了一声,示意卢泽阳继续说下去。
卢泽阳接道“此人乃是突厥王族,更是当年阿史那烈云的外甥,这人此时如此殷勤,必定另有所图,不可信。”
裴闵没有言语,刘天心在旁嘻嘻一笑:“卢大人这话可就不对了,卢大人乃是范阳卢家中人,不是也在裴大人麾下效力吗?“
卢泽阳有点恼怒,转过头对刘天心喝问道:“刘大人你什么意思?我卢泽阳虽是卢氏一脉,但我忠于朝廷,忠于皇上,忠于裴大人,怎能和那厮相提并论?那安禄山乃草莽出身,又是袄教余孽,更是突厥王族,怎能相信?”
刘天心嘿嘿一笑“卢大人,我们知道您出身旺族,又是行伍出身,但这话可就不对了。话说这房中草莽出身的人多了,这裴大人不但是草莽出身,而且还是李侠的师弟,难不成也是信不过?”
卢泽阳大怒:“刘天心,你什么意思?这么袒护安禄山,是不是你们有什么私下交易?”
这两不吵得不可开交,裴闵冷眼看着两人争吵,仍旧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
王伽才咳嗽了一声,裴闵点了点头:“王大人可有什么话要说?”
王伽才道:“卢大人和刘大人说得都极为有理。那安禄山是袄教之人,此时大献殷勤,必有所图,确应提防。”说完之后,一顿道“不过我适才见这人喜怒言于色,倒不并是一个城府极学之人,我认为有他和血手制约神侯山庄,倒也并不是一件环事。”
裴闵眼光从面前三位身上掠了一遍,半晌后道“一个一心追求荣华富贵的阿史那人,还是有点意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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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禄山一下马车,拐进小院的后门,无名已轻飘飘的落下,站在安禄山身后。
无名突地一笑:“你很紧张。”
无名初见之时却是寒意十足,但这一笑起来,犹如春风掠过水面,只不过这春风很少有人能够见到。
安禄山笑道“还行吧,出来后发现衣服都快湿透。”
无名道:“结果如何?”
安禄山咧嘴一笑道:“一个一想要荣华富贵的突厥人,一个忠厚老实没有城府的过河兵,你说裴闵能拒绝吗?”
无名道微微一笑:“恭喜大哥。”
安禄山哈哈一笑:“对了,那两个尾巴呢?”
无名后一伸,拿出一根筷子,上面沾满血迹:“按你的意思,干净、利落,不露自己武功又让他们惊得能跳起来。大哥,你刚到听雨楼里,就杀他们的人,这合适不。”
安禄山眼睛露出一股狠意,在夜色中闪出光亮:“就因为这样,才要更加狠一些,不用霹雳手段,怎显我安禄山加入听雨楼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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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丹丘见那两人突然扔出毒雾,不禁勃然大怒,欺身上前,那两人还没怎地,只觉胸前一麻,身前几处大穴已被元丹丘控住。
元丹丘抡起手掌,先一巴掌结结实实打在那年龄较小的弟子脸上,喝道:“今天就替蒙盛逻教训教训你们。”
话一说完,反手又抡过来一记耳光,连打数个耳光后,那少年两边脸已肿得跟一样。
打完这个,那年龄稍大的一点此时刚冲开胸口大穴,左手一扬,已有一枚飞镖插向元丹丘,右手探入怀中,刚从怀中掏出一物,元丹丘就手捏住,手下一用力,只听咔嚓一声,那人连手带手中的一只黑色蜘蛛一同捏碎。
南沼国众人见元丹丘如此悍勇,一时都已呆住。
元丹丘震住全场后,道:“谁给卢三公子下的蛊,解药拿来。”
就在一回头的瞬间,元丹丘却已惊呆当场。
只见云宥全身通红,一张脸红得却如滴血一般,元丹丘大吃一惊,伸出手想拉一把云宥,云宥却闪得远远地,连卢飞也早早扔下。
元丹丘心中疑惑之极,适才那烟雾元丹丘虽说已早早闪开,但这却绝不是蛊毒,即使云宥中毒,也应该不至于此吧。要知道茅山派的黄庭真功虽是茅山入门必修之基本功,但同时也是茅山七绝之一,内力修行之精深远超其他门派内功心法,一般之毒,即使中招亦可自行逼出,这云宥虽说至今没有达到黄庭真功四级,但入门时间较长,加上又由几位师伯亲自指点过,这区区毒雾又怎会中招至此。
云宥此时心中之苦难以言表,适才云宥毒雾经毛发侵入,云宥暗运黄庭真功想将毒雾逼出,哪料就在运功之际,丹田之内那炙热之力突然爆发,瞬间游走体内,云宥忙运用黄庭真功压制,此时相等于腹背受敌,而元丹丘此时若用手一摸,那云宥的秘密将公然大白。
元丹丘一时想不明白,狂怒之下一把扯住那年龄较长的少年:“你刚才用的是什么毒?解药拿来。”
经这么一闹腾,客栈里不少人都打开门窗朝这边张望,张老板更是嘴都苦了,这一折腾,弄不好又要损毁不少东西。
毒神这边有一人冲元丹丘喝道:“南沼国二殿下在此,你们休得无礼,还不赶快把人。”
话说一半,那人突地收住口,南沼国众人吸了一口冷气,只见云宥眼睛发红,整个人弥漫着一种说不出的杀意。
此时云宥勉强用内力压住体内炙热之力,但只觉得一股狂躁之意从心头涌起。云宥虽说是已按往常一样用黄庭真功压制,但饶是如此,云宥只觉得全身燥热无比,杀意十足,狂躁之意一时之间难下压下。
云宥转过头,从众人脸上扫过,最后落在那毒神两名弟子身上,冷声道:“你们两谁给卢飞下的蛊,解药拿来。”
元丹丘皱了一下眉头,他和云宥相处甚多,但此时他却总觉得云宥哪不对劲。
那被元丹丘捏碎一手的弟子此时冷汗长流,此时已露怯意,但旁边那个年龄较小弟子此时却仍暴躁无比,咆哮起来:“你知道我是谁吗?竟敢打伤我师兄,今天之事,我父亲定要你们茅山派一个交代。”
话一说完,头一低,一物已向云宥飞来。
云宥手掌掠起,就势一切,那物被掌风一荡,落了下来,却是一条两寸许的小蛇。
这少年年龄虽小,身上毒物却是诸多。
云宥拔剑上前,剑尖一划,将那小蛇切成碎片。
那少年大怒:“你敢伤我宝贝。”
话刚说完,云宥上前一步,一拳重击在那人腹部,元丹丘瞧得清楚,这一拳拳风猎猎,元丹丘身在两人中间,觉得自己竟都快要被这拳飞推开一样,一拳下来,那人顿时倒在地上,口中鲜血喷出,缩成一堆烂泥。云宥一把拎起那人,再一拳狠狠打在那人腹部,接连数拳后,那人已无半点声响。
云宥冷冷看着倒下的和在一旁已被云宥气势吓得瑟瑟发抖的另一个,冷声问道:“我再问一遍,这蛊毒怎么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