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宥一字一句道:“还有两件事是什么?”
白自乐仍然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淡淡道:“第二件事,祆教还是以前的祆教,白眉至今也是自称代教主,祆教教主仍然是焚天紫阳功的修习者。”
云宥讥笑道:“你以为白眉会让我回祆教?”
白自乐直视云宥,目光平静:“祆教不止有白眉,还有白自乐,还有祆教诸长老,还有祆教十徒。”
云宥一言不发的看着白自乐,过了半响,收起手中焚天紫阳功。
“第三件事呢?”
白自乐道:“第三件事,就是你至少应该对我表示谢意,同时也应该问问我是怎么知道你就是使用这焚天紫阳功之人。”
云宥冷笑道:“谢你?就因为你替我烧了那肖氏父子的尸体?”
白乐乐淡淡道:“不错。”
云宥呵呵一笑:“你不烧那两具尸体又能如何?先不说那两具尸体埋了那么长时间已经腐烂,即便有人认出那两具尸体是肖家父子,又怎么能知道人就是我杀的?”
云宥冷哼一声,接道:“难不成就因为我与肖家父子有仇,肖家父子就是我杀的?这肖家父子的仇家我想可不止我一个吧。”
白自乐凝视着云宥,忽然一叹:“你还是太小瞧金成峰的手段,不要说死了三个来月,就算死上数年之久金成峰仍能从尸体上找到死者是谁——再说了,”
白自乐转身向洞外走去:“你也不想一想为什么你一出茅山就会碰上肖家父子?你既然这么笃定没人知晓,那为何我能顺着找到你处?”
说完之后,人已踏出洞外,片刻之间已无影踪。
云宥呆立当场,过了半响,仔细想起白自乐所说之话,不由得冷汗直流,愣在当场。
第二天的时候,云宥仍然在思索此时,以前隐藏身份,全靠血手众人从中帮忙,包括自己杀赵容德的时候,尸体也是由血手帮的料理,血手遭受重创后,自己第一次独立处理此事,竟留下如此隐患。
——自己如果到最后功亏一篑,可就枉费母亲一番心血了。
云宥愈是修习焚天紫阳功,愈是觉得每次人都会变得燥热起来,动不动就有大杀四方之意,上次在上洛就因为这样,重伤了梦虫子的儿子,后来有黄庭真功压制,还好一些,不过最近随着焚天紫阳功不断激进,黄庭真功已然明显压制不了。
云宥知道,自己必须尽快习得云笈登真功。
好在自己已经授箓,今日便可开始正是修习云笈登真功。
午时到了送饭的时候,却迟迟不见有人前来,到了傍晚的时候,却只有沐遥一人而来,云宥一边拨拉着饭菜,一边随口问道:“昨晚回来后你带着卢飞逛茅山怎么样了,他人呢?”
沐遥不答,却一下来了精神:“师叔,你知道吗,祆教的人竟然赶到我们茅山杀人。”
云宥一惊:“你说什么?”
沐遥认真道:“师叔你是有所不知,昨天不是金捕头、卢少爷来茅山了吗?”
云宥道点头道:“是呀,那又怎么的。”
沐遥道:“和他们一块来茅山的还有一个捕头,姓丁,今天竟然在茅山自杀了。”
云宥也是吓了一跳:“自杀了?”
沐遥接连点头:“可不是吗?”
说完后还是一副心惊的样子:“几个师兄都跑过去看过,说是用一根绳索将自己吊死在屋梁之上,舌头伸出这么长。”说完,用手比划了一下,还是心有余悸。
云宥皱眉道:“这又与祆教什么关系?”
沐遥睁大了眼睛:“师叔你不觉得这事很蹊跷吗?一个捕快跑到我们茅山来上吊了?”
云宥点了点头:“这倒也是——不过,不是金捕头在吗,他是怎么说的”
沐遥咬着牙认真道:“问题就出在这,金捕头看完了后说了,这人是被祆教的一个叫白自乐的人杀的。”
云宥虽然已经想到,但还是吃惊不小,惊问道:“什么?”
沐遥装作神秘的样子:“听说这白自乐一共有四只眼睛,没只都和铜铃一般大小,比牛的眼睛还大,可以发出好几种诡异的颜色,最可怕的是还散发着绿光,任何人只要一看到他的眼睛,就会如同中了迷症一般,动弹不得。”
云宥虽然心情极度不安,但见沐遥将白自乐说成这个样子,也是忍俊不禁,笑出声来。
沐遥见云宥笑出声来,急道:“真是这样,你还不要不信,那些年长的师兄们都说了,只要看了这个白自乐的眼睛,人都会动弹不得,他让你干什么,你就得干什么,这个丁捕头,就是看了白自乐的眼睛,然后就听白自乐的命令,自杀的。”
云宥点了点头,思索起来,过了片刻,突然收起饭篮对沐遥道:“天色不早了,你早点回去吧。”
沐遥不知这云宥为何这么快赶自己回去,有点不舍道:“师叔,我今天来的晚,在配您聊聊天吧。”
云宥板着脸道:“我可听说了,这白自乐可都是晚上出来,晚上一看到牛一般大的眼睛,可要抓紧跑呀。”
话一说完,沐遥果然脸色惨白,赶紧收拾东西,一轱辘往外跑去,刚一洞外,又转过身来:“师叔,您今天脸色可比上次的好多了,没那么怕人了,上次您练功那样子可差点吓死我了。”
说完,便赶紧跑了上去,云宥知道沐遥说的是上次自己练完焚天紫阳功,正好沐遥进来一事,云宥点了点头,沐遥已如兔子一般跑的无影无踪。
云宥站在洞口,看着茅山里灯火点点,待沐遥一走远,云宥淡淡道:“进来吧。”
说完率先走进洞内,白自乐跟着翻身跟了进来。
云宥适才着急赶走沐遥,就是听到周围有人而来,知是白自乐再次前来。
白自乐还是先前的样子,一进洞中,便靠着洞壁不声不响的靠着,将自己隐在黑暗之中。
云宥站在中央,看着白自乐,突然叹道:“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