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保安室,肖爷看到另外三个人都在保安室里面等他,都沉默不语的东张西望,显然被吓的有点不知所措了。看到肖爷进来,也都呆呆的盯着肖爷,心里有万千个疑问,却不知道如何问起。肖爷知道这个时候出现这个反应是正常的。他说道:“现在这个事情已经不是单独的扯头发事件了,你儿媳妇的头发在我身上,所以她以后没事了,你们家里都没事了,但是你们厂子里面这个事情却有点复杂,太多了,我还没有确定里面鬼魂的强弱,我怕我一个人可能搞不定。今天先回去吧,明天晚上我再看看,如果实在搞不定,我就叫个帮手过来。”
厂长听他这么一说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加上是亲眼所见,所以又和开始一样,一翻不差钱的豪言壮语又说了出来,似乎只要你能搞定这个事情,要我怎么样都可以。
当天晚上也就那样收场了,而且肖爷嘱咐了厂长一句,这几天工厂可以正常运行,但是千万不能打开那个小仓库的门和窗。
第二天晚上**点钟的时候,肖爷做好了充足的准备,拿着一个乾坤袋,别着一把三尺三的桃木剑又一个人走进了厂区,今天晚上厂区里面的灯光要比以往都亮一些,因为昨晚肖爷和厂长说过要把里面换大一点的灯泡。灯光一旦好起来了,对于要处理鬼事的道士来说,算是一个比较好的先决条件,至少在视觉上面不吃亏。
肖爷走到那个放真发的小仓库门口,看了看前一天晚上贴上的符,黄黄的符纸都已经有点发灰了,符脚位置甚至都有点发黑了,那只是个困符,没有特别怨念的灵神是不会理会这种符咒的,从符咒的现状态来看,这里面的几个鬼魂已经不是只是普通怨灵那么简单了,不过想想也是,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头发也是身体的一部分,人死前可以理发,但是死后如果强行剪去头发就和没有留全尸是一个意思。所以如果在火化的时候,当着灵魂的面剪去它遗体的头发,那灵魂是接受不了的,它不能冲进火炉里面,就只能附在被强行剪走的头发上面了。这样的灵魂受到青丝缠绕,越来越迷失,越理越乱,最后就会和头发融为一体,慢慢的,它存在的唯一意念就是拿回自己的头发,至于怎么拿,拿去哪儿,已经是个未知数了。所以当头发被挂在哪里,或者放在哪里的的时候它会很安静,但是如果头发被人占有戴在头上了,那它就要顺从它的意念,要扯走头发。而且一旦头发被人带过了,就会激起灵神本身的怨念,开始变得狂躁,时间久了就会变成凶灵,变成凶灵之后作恶多了,也就没有轮回路了,这样的灵神只能天收,或者学道之人打散。
看着符咒的变化,肖爷拿起一根长凳子,摆了一排祭品,然后在下面又烧了一堆纸钱,请了三三九注香,这不是为了祭拜,只是留个以防万一,他是准备冲进去来硬的。实在不行就退出来用祭品可以给他拖一段时间,至少也能全身而退。
肖爷把门框上重新打上一张困符,又捏了一张辟邪和一张引雷符,提着桃木剑,占了点公鸡血就冲进了真发小仓库里面,说实话他这是鲁莽,他甚至连里面有几个都没搞清楚就冲了进去,即使都是女性,但是也是鬼魂啊,鬼魂的怨气和怨念可不分男女的。
他一冲进去就马上后悔了,他以为他的准备做足了,其实不然,里面有四个鬼魂,他一冲进去的第一时间就觉得身体沉重无比,房间外面的符咒引起它们的不满,它们也知道来者不善,所以在肖爷一冲进去的时候就被四个灵神同时扑在了身上。身体一阵沉重,那种虚脱感我是深有感受的,那种压迫感难以言表。就像很少跑步的人,突然玩命的奔跑之后,腿就会像灌了铅一样沉重,根本迈不开步子,而被灵神扑身的感觉不止是在腿上,而是在全身,不说挥剑打魂了,就算是抬手都有点困难。
肖爷虽然捏了符,但是也威力有限,就像拔河,一对一他很有胜算,但是一对四他肯定就被拉着跑了,这个时候他才知道什么叫做心有余而力不足。信心满满的冲进来,然而现实情况直接给了他一个大嘴巴子,抽的他连抱怨的勇气都没有。他勉强稳住身形,幸好手中捏了一张招雷符,他拼尽全力大声的念出一段引雷咒,这才堪堪恢复了一些行动能力,然后一个转身,疯了似的逃出来这个小仓库。一路跑到那个保安室附近,他停了下来喘着粗气。
但是让他没想到的是,还是有一个灵神跟了出来,虽然他看不到,但是那种扑身的感觉还是有些强烈,不过还好只有一个,他也不慌,即使现在身体没有多少力气,但是单独对付一个还是有些把握。他左手从乾坤袋里面抓出一把糯米,然后轻声念了一段米打咒虚空朝着后面一撒,右手握着桃木剑朝着后面划了几下,心里默念一段咒语后鼓足内气大喝一声急急如律令!打跑了追出来的那个灵神。
此时的他身体有点虚弱,他直接进入了保安室,把门和小窗上都贴上了符咒,开始瘫倒在地回复体力。心里一阵骇然,一个道士来抓鬼,最后被鬼弄死在现场,不知道新闻会怎么报,不知道师父会怎么想,不知道同行会怎么议论。也就在这个时候,他确定这个事情不是他一个人能搞定的了,鲁莽是他的软肋,他觉得他需要找一个沉着冷静,思路清晰,技艺精湛的拍档。和这几个次扯得上关系的人,他第一个就想到了我——恰灵最后一个传承之人,一个稳重而不失分寸的男人,一个喜欢一本正经吹牛逼的人。
肖爷躲进保安室之后就再也没有出去,直到第二天天亮之后才出去,收拾了一下小仓库外面那些祭品,然后扯走了保安室里面的那些符咒才回到自己的房间里面休息,一觉睡到了大中午,然后给我打了电话。而后面的事情,我前面已经说过了。
听他讲完这个故事之后,宵夜也差不多吃完了。我不但没有半点担心,反而哈哈大笑起来,拍着桌子捂着肚子边笑边说道:“你还好意思笑我?你不也吓的躲在保安室里面一晚上不敢出来吗?千年王八万年龟,你怎么躲一天就出来了?哈哈哈……”
宵夜接着酒劲儿一拍桌子气鼓鼓的说道:“要是你冲进去,出不出得来都是个问题,还有脸笑。”
他这么一说我更乐呵了:“我姓刘,但我不是牛,你一姓肖的,怎么和头牛似得,仗着有二两蛮力就往里面冲,你这勇气配上这蛮力不用来耕地还真是可惜了,哈哈……”
他老脸一红没素质的大吼了一声:“老板,买单!”吓得隔壁那一对正在卿卿我我的小情侣都不敢吭声了。我转头抱歉的说道:“对不起,你们继续,我这朋友脑袋有点不正常。”
吃完饭,在回肖爷临时住处的路上,路过假发厂,我突然想到一个事情,连忙拍了拍前面骑车的肖爷,肖爷停下摩托车,肖爷疑惑的转头看了看我,我说:“我们再去看看,确认一下,我也摸摸底,明天我们再制定一个比较好的方案。”
他说:“嗯,可以,那你等我一下,我去拿家伙。”我制止了他,我们只是去看看而已,不用拿什么家伙。
那个时候已经十二点多了,子时阴气正盛的时候,而且月亮高挂,更是会引气灵神的顶礼观拜。之所以我要这个时候去看,是因为这个时候才是最全的,刚才我看的时候是三个,但是肖爷说的又是四个,这个时候去看,那是几个就是几个,在这个时候,这种月亮,我可不信还会有灵神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