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做了一场请五猖外出法事,又马不停蹄的回到圣洁家里,里面只有小陈一个人,我舒了口气,小陈说:“他们马上到了,刚才圣洁给我发短信,还有十分钟左右。”我点了点头,看了看角落那边依然平静的困魂阵法,知道那个阴魂还是在里面盯着那盏油灯,十年如一日,只要油灯不灭,它就会一直被困在里面死死的盯着那盏油灯。一动不动。
我和小陈说:“还好刚才打电话的时候我没出声,那个铜镜的主人也不知道我在这里,所以等下他过来的时候你就说我说他一个人可以搞定,所以我就没来了。”小陈点了点头,我递给他一叠黄纸钱,然后说道:“那我进去你房间先躲起来,等下你在油灯边上三尺边烧掉这些纸钱。”他点点头,我转身进了房间。开始布置请五猖的法事,当然,只是在万不得已的时候我才会请,但是又怕来不及,所以我就先准备着。请五猖和祭拜五猖差不多,都是好酒好肉摆出来,然后还要点烛请香烧纸。之所以叫小陈在客厅烧一堆纸钱,就是为了不让我在里面烧纸钱飘出来的烟显得很突兀,这样就容易被发现。
一切准备妥当之后,我听到外屋的门开了,传来圣洁的声音:“殷师父,请坐,小陈去倒杯水来。”原来那个铜镜的主人叫做殷师父。
即刻便传来了殷师父的声音:“不必那么客气,我不是来做客的,我是来教你做人的,咦?”
听到他说完这句咦,我就知道他肯定是看见了我摆在角落的困魂阵了,接着又听到一句:“不错不错,很是巧妙,布置这个困魂阵的道友呢?来了吗?”
圣洁刚说了一个“快”字,小陈赶忙说道:“之前来过了,后面有事就走了,说您一个人就可以帮忙搞定了所以他说他就不来凑热闹了。”我暗自佩服小陈的机智,成功的阻止了圣洁接下来的话话。
紧接着就听着那殷师父哈哈了一句,又听到油灯砸在墙壁上的声音。我心里一沉,坏了,油灯肯定是被他一脚踢开了。想必那人也是干脆,接着就听到几句咒语,还有小陈和圣洁惊慌的声音:“你要干什么?”果然不出我所料,他是想用阴魂加害于圣洁。圣洁做的事情是有点伤天害理,但是也不至于遭到这么大的报应,如果真的因为阴魂变成痴呆或者疯癫的话,那也算是在我眼皮子底下作孽。这样的事情,我岂敢儿戏。
我赶忙拿出召唤五猖的符,瞬间燃烧。起咒虚空画了一道祭符,熟悉的气息从阵中升起,我慌忙下跪一叩首,五猖算是成功的请出来了。我赶紧打开门,还没来得及出门看客厅的状况,就感觉到旁边呼的一阵风带过,显然是五猖急不可耐的冲了出去。虽然我没看到客厅里面的情况,但是看到五猖如此反应,情况再明显不过了,那个阴魂已经成功被放出来。而且戾气还很大。
见我从房间里面冲了出来,殷师父显然愣住了,出口问到:“你在这里?不是说你不来的吗?”然后没等我回答就朝我冲了过来,显然是知道了我出来的同事,还放出来了一只五猖来对付他的阴魂,他也知道只要制服了我,那五猖也就没有那么大的威力了。
殷师父身强体壮,身高比我还要高出一点点,来势汹汹,眼睛里面带着愤怒。而此时的圣洁已经趴在了地上,好像很是虚弱,但是小陈没有受多大影响,看到殷师父朝我冲过来,他立刻明白了是什么意思。也从旁边冲了过来,一把就抱住了殷师父。既然他先动手了,那我也不扭捏了,看到小陈抱住了殷师父,我冲过去就朝他脸色来了一拳,但是遗憾的是我刚想出脚的时候被他抢的先机,一脚踹到了我腰间。我一个踉跄勉强稳住身形,想不到这个殷师父还这么能打。看那一身的腱子肉,显然是练家子。如果要是真的打一架,我们两个应该能勉强制住他,即使这样,也占不到多少便宜。身边时不时的有风呼过,应该是五猖在追赶阴魂,只要殷师父在这里,阴魂也跑不出这房间,而且现在外面是白天,倒也不用担心它最终能跑掉。但是它有殷师父助力,五猖想要短时间抓住它应该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我心里想着,如果和殷师父结结实实的打一架,未必能讨好,而且谁知道他有没有凶器。顾不得多想,我想当务之急应该先把那阴魂制住,是在困不住那就强行打散了。这种被人利用用来害人的阴魂最后下场也不会很好,和打散基本没什么区别。看到小陈已经和殷师父打成一片滚倒在地,我赶紧一转身回到小陈的房间,从布包里面找出一个小的眼药水瓶,捏了一个单指剑手决,滴了两滴瓶中液体在手指上,往双眼上一抹念了一遍开眼咒。紧接着又冲了出去。
这眼药水里面的液体不是寻常之物,而是我出师的时候师父给我的,里面装的牛眼泪。有句话叫做猫引魂,狗叫魂,牛见魂,羊镇魂。借助牛眼泪是可以让我在不借助喊魂的手段就可以见到魂的,只是这个牛眼泪来的过于珍贵,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是不能用的,这个牛眼泪不是寻常的牛流出的眼泪,而是需要耕田的牛,而且这只耕牛要达到一定的岁数,取牛眼泪的条件也是很苛刻,而且很伤感。耕牛年纪大了之后耕不动田地之后就会被主人宰杀,宰杀的时候它们也知道自己命数已到,但是还是会为离开主人留下纯净的眼泪,这种以德报怨的眼泪是世间最纯净之物,能看到一切秽浊阴邪之物,当然也包括阴魂和五猖。
抹完牛眼泪,眼睛瞬间就感觉涩涩的,但是这种感觉也不明显,不至于让我真不开眼睛,没过五秒钟,眼睛适应了之后,我抬脚冲出了房门来到客厅,此时的陈,已经被殷师父骑在身下。但是他两手紧紧的抱住殷师父的腰部,而圣洁也怕了起来,没有再趴在地上。他也趴在殷师父的背上,用双手勒住殷师父的脖子。但是他明显的被刚才放出来的阴魂附体过,所以并没有多大的力气,只是给殷师父增加一点负担而已,虽然是二打一,但是也暂时算打了个平分秋色谁也奈何不了谁。
移开目光,我看到五猖正在和阴魂追逐,那个阴魂和他们两个描述的一样,白衣长发女阴魂,他们看不清楚脸,可以是我却可以,那是一张很不干净的脸,上面挂了一条颜色很深的泪痕,不像是血倒像是从皮肤里面透出来的一种深色。而且下巴变形了,好像是脱落了一样,自然的垂在头下,乍一看像张着大大的嘴巴,再配合上深陷的空洞的眼珠显得很是恐怖。再看另外一边追着它的五猖,灰银色铠甲,刚毅的眼神,显得很是帅气。这种鲜明的对比让我心里突然蹦出一句感慨:“五猖兄,真是委屈你了。和这么个不相称的灵神你追我赶的.”
虽然我能看到它们。但是它们不知道我能看到她们.还是和当初一样在房间里面到处穿梭.毫无顾忌的从我身边跑来跑去.我冷哼一声,手伸进裤兜,食指和中指夹出了一张折成三角形的打魂符咒静静的等待这那阴魂再次跑过我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