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思恭言下之意非常明显,即便是锦衣卫,也多少会受到闻香教的影响,但是好歹也胜过没有,骆思恭起身对三人说道:“你们先等一下,我现在去把负责这个案子的人给你们叫过来。”
从骆思恭的谨慎,易轩就能看出来,连叫个人都要亲自去,三人对视一眼,不言而喻,没过一会,骆思恭就把那两个负责此案的锦衣卫给找了出来。
当见到这俩人的时候,彻底震惊了。
骆思恭叹了口气说道:“原本是找了两个总旗查这案子,后来阻力太大我就把案子给他们俩了。”
“大都督,卑职无能啊。”
只见这二人狼狈不堪,跪倒在地。骆思恭叹了口气说道:“这也怨不得你们,本官考虑有所不周,苦了你们了,现在这案子由陛下亲自过问了,这是你们最后的机会了。”
“卑职.....”
“去吧。”骆思恭飘飘然的对五个人说道,似乎一切都不算个事儿一般。
易轩没法想象这两人是经历了什么,拿着骆思恭给的腰牌,易轩的心里才有了一些底气,闲聊之中易轩才知道,这两个竟然是京城锦衣卫的百户,这锦衣卫的一个百户,在京城起码也是举足轻重的人物了,但是即便是这样,这哥俩生生是被闻香教的死士从京城追杀到了天津,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想办法溜到了山海关在北面回到了京城,而且是前天才刚刚逃回来。
说话间易轩已经到了那土地庙附近,此处又聚集了数百乞丐。易轩拿出了腰牌,看着这哥俩,瘦些高些的名叫秦岚。另一个矮些胖些唤做张斌,不过以往的胖瘦组合不一样的是,这秦岚虽高,但却相貌凶狠,看起来就是心狠手辣之徒,张斌虽然身材矮胖但是相貌却有些英伟,而且谈吐之间气度非凡,也是深不可测之人。
“秦大哥,这骆都督给的腰牌该怎么用啊?”
秦岚震惊的看着腰牌,松了口气,说道:“大都督竟然把随身的腰牌给了你们了?这下好了。”张斌笑道:“这京城内外,谁人不认识咱们大都督,即便是没了这腰牌,大都督还是大都督,不过给咱们可就不一样了。”
“呃,这玩意到底怎么用啊?”孙樟有些着急的看着几人,说了半天竟然还在拍骆思恭的马匹,孙樟性子向来着急,现在眼瞅着官腔打起来了,孙樟不由得急的抓耳挠腮的。
“此地是哪个所的辖区?”
秦岚看着张斌问道,张斌想了一会说道:“是中所齐三炮的辖区,不过我还是觉得,咱们现在动手时机不好。”
“为什么?”李铭诚有些不耐烦了,这么折腾了一天,什么都没干,李铭诚的脾气自然是受不了的。
张斌一副老好人的样子,看着李铭诚笑道:“小侯爷莫急,这齐三炮手底下,也不过几十号人,小侯爷觉得咱们是这群破落户的对手?”
五个人朝着这群乞丐望去,这几天他们不仅在土地庙参拜,而且土地庙竟然还管饭,这群乞丐全都不由得胖了一圈,其中还要不少原本身材就有些健硕的,想必是闻香教提前安排进这里面带节奏的。
“成吧。”李铭诚无奈的说道,显然跟当众被人活活打死比起来李铭诚选择了一整天碌碌无为,张斌笑道:“三位,跟我们哥俩走吧。”
张斌笑呵呵的领着三人朝着城外走去,不一会就到了一处僻静的院子,这里倒是没有什么人来,院子外面也没人看守,如果不是张斌今天领着几人过来,估计一辈子易轩都不一定能注意到这个院子。
秦岚招摇的走过去推开了院门大喊道:“齐三炮呢?赶紧给老子滚出来。”
“什么人?!”
几个人在厅堂急匆匆的跑了出来看着几人。
“张老贼?秦二愣子?你们还活着?”
张斌笑道:“你老小子都没死,老子能死吗?”齐三炮大笑,正想拉着两人进屋的时候,忽然看到了身后的三人,虽然齐三炮不认识孙樟跟易轩,但是齐三炮是认识李铭诚的。
“你们今儿这是?”
齐三炮瞬间严肃的起来,张斌看着齐三炮说道:“你不用紧张,这是需要你老齐配合。”
“那你也不能坏了规矩啊。”
“这是大都督吩咐过的,你看这个。”
说着张斌就拿出了骆思恭的腰牌,齐三炮顿时打了个激灵,看着几人问道:“难不成那个案子现在还没完?”
孙樟在一边嘲讽道:“现在又开始装起来了,那案子完没完,你们能不知道?这城西那么多乞丐天天的在哪跪着,你们瞎?”
易轩拉了孙樟衣袖一下,示意让他别坏了事,齐三炮顿生不悦,看着五个人说道:“没看出来你们这五个人里还有阉竖呢?”
“你!”
易轩赶紧说道:“齐百户,这案子是陛下亲自下旨的,还望咱们能够通力合作。”
张斌和秦岚也在旁边劝着,毕竟锦衣卫跟东厂一直是水火不相容即便是有时候看起来一片祥和那也是面和心不可的。
在几人的劝说之下,齐三炮才拉着脸将几人给接了进去。
张斌的意思是,今天夜里,等着众乞丐散的时候,闻香教的人必然会留下一会,就是这个时候,把闻香教真正的教众给拿下,干净利索的一审把闻香教的高层一锅端了,到时候生米做成熟饭,无论是朝中还是宫里,想干什么都来不及了。
毕竟这个土地庙现在是几人唯一的线索了。孙樟看着几人说道:“情况越来越不对劲了,不知道你们发现没有,这城中的乞丐在这边越聚越多,这早晚是要出大事的啊。”
其实这是必然的,即便是这些人不宣传,这土地庙给乞丐送饭,估计都能吸引一群不是乞丐的装成乞丐去要饭,更别说京城这原本就有的那些乞丐了。
“好一个顺天府,本侯带人出府不行,这么一大群的乞丐就能聚起来,真真是岂有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