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李斐玉睁开眼时,寨内早已安静下来,寨中巡逻的几人也走得甚是迟缓,门口二人似乎也没有变过身形,大抵是真的睡着了。
李斐玉将刘病已悄悄推醒,低声交流两句,便轻提长剑,悄无声息的在阴影中向篱笆靠近,再悄悄向门口靠拢,门口火把不大,加之山风吹拂,本就昏暗的灯光更是忽明忽暗,二人一人一个,快进身时,一个箭步,手刀砸向颈部大动脉,门卫瞬间昏厥,二人抵住昏迷的小喽啰,轻轻地放置于地上,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对视一眼,露出轻松的笑意。一左一右分开行动,藏在阴影中,贴着“篱笆”悄悄出击,更幸运得是,这些土坯房,全都没有门!只有一帘粗布阻隔,于是一记记手刀施展而出,手起刀落手起刀落,十数人在睡梦中又昏迷过去。
不消一小时,除了中间那座毛坯房,其余人都陷入了昏迷,二人集合在一起,互相点点头。
“我这只有八个人,你那边几个?”李斐玉皱着眉头,有些纳闷。
“恩?我这就十一个!加上门口俩,这才二十一个人,还有人呢???”刘病已也有几分诧异。
二人感觉有些不妙,难不成还料到今晚有人来?别逗了,这个武侠世界怎么可能有这种算命的,还特么当山贼。
回想一二,剩下的人确实应该不在这个营地。这才一起走到墙边,刘病已警惕的巡视着四周,李斐玉轻轻附耳上前,房间里只有如雷的呼噜声。
悄悄观察一番,毛坯房终于有了木门,没法无声潜入了,二人无奈,只得小心翼翼的打开木门。
“嗝!”
木门刚刚拉动,大门便传来声响,李斐玉手头一紧,顿住了,刘病已却干脆一把拉开大门,声音更大了,直接盖过了房内的呼噜声,随着木门的打开,一股酒气扑鼻而来,屋内确是亮堂许多,一盏油灯正燃
“什么人!”屋内突然传来一声呵斥。只见一个魁梧男子翻身而起,提着一口大刀,刀身隐约泛出微红,上身赤裸,脸上隐约可见一道伤疤,怒目看来,显得狰狞恐怖。
“取你首级之人!”李斐玉深知迟恐生变,并不多言,抽剑便迎向男子。
刘病已一言不发,位于侧方,准备为李斐玉掠阵。
“哼,小崽子口气不小”显然,男子也并非话痨型反派,轻蔑一笑,握刀与二人对峙。
屋内地形有些狭窄,显然对男子限制更大,毕竟使刀,无非是劈砍削斩,自然不能施展得开。
男子也意识到这点,余光扫向一旁。
不消几息,男子大喝一声,挥起大刀,作势斩向李斐玉。
李斐玉心中一凛,避开锋芒,专注着男子身形,准备趁这一刀挥到底,旧力已尽,新力为生之际重创他。
不料男子只是虚晃一枪,轻扭腰身,抬肘转腕,转斩为拍,“噹~”油灯当即飞出,灯油洒落。屋内瞬间陷入黑暗之中。
李斐玉眼前一黑,有些慌乱,斜持利剑,缓步向后移,光源的突然失去,他还没能适应,正待开口,好似听见了什么声音。
“小心!”刘病已突然出声提醒,紧接着大喊一声,高举长剑,一式举火烧天,全力劈向李斐玉身前。
“噹~”
“嗡~~”
刀剑齐鸣
刘病已后退,与李斐玉并肩,低声道“李哥,这里太被动了,出去打吧”
“好!”李斐玉尚有些惊魂未定,却强自镇定道。
此时,李斐玉稍微适应了点,却仍旧只能看见一个轮廓,二人缓缓后退,只见男子也缓缓逼近,谁都不敢大意妄动。
“哒~哒~”
几声急促的脚步响起,李斐玉与刘病已神情紧绷,屏息凝神,不过两三息,只听见一声破窗声,江涛翻身夺窗而逃。
“卧槽!”李斐玉低骂一声
“追!”二人对视一眼,一齐出声。
却见刘病已向木门奔去,李斐玉往破窗追去,刘病已一把拉住李斐玉,“走门,窗口容易被偷袭”
李斐玉点点头,二人不再耽搁,从门口蹿出。
营内依旧昏暗,不过却比屋内好上许多,虫鸣声声不断,二人背靠,环顾四周。
而此刻江涛却藏在暗处,自窗口翻出后,便放轻脚步,贴墙向大门反向离去,在另一间土房转角处遁入黑暗,不断穿梭间奔向大门,虽然脚下不慢,面色却极为淡定,嘴角勾出一缕笑意,戏谑而又残忍。
“凑!这个老阴币”李斐玉恨恨道。
“李哥,咱们不能冒进,这儿对他来说太熟悉了,敌暗我明,谨慎行事”刘病已此刻已经冷静许多。
二人都不知道江涛是藏在暗处准备偷袭还是已经逃离,却只能小心警惕,二人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搜寻着线索,向窗口走去。
江涛却已经绕到另一侧,将二人行动尽收眼底,犹如一条毒蛇,藏匿身形,伺机而动。
李斐玉与刘病已已来到窗口外,看见一地碎木,几块破布,二人并非警察,也不是警匪片爱好者,不懂刑侦,自然看不出什么,一筹莫展之际,李斐玉感觉到一股恶意,一个激灵,李斐玉瞬间意识到江涛还没走,或许正躲在角落观察他俩,准备偷袭,呵,可惜他想不到我灵觉如此敏锐。
李斐玉按下不管,招来刘病已,交代几句,便分头行动,二人面上看来,神色凝重,二人渐渐分开,往反方向走去,却是走的直线。
二人刚分开,走了约五步,那股恶意消失了,李斐玉忍住喊回刘病已的念头,心头数着数,“1,2,3,4~”就当李斐玉准备回头追赶刘病已时,那感觉又来了,随着二人距离的不断拉远,恶意越发浓重,甚至已经有些心跳加速。
李斐玉心中冷笑一声,终于要忍不住出来了么。李斐玉演技上线,装作没发觉的样子,又拐进一间房子侧面,陷入阴影后,贴墙而立,双手紧握剑柄,正待江涛上门。
此时,刘病已早已回头,从分头行动开始,走了不过十来步,不见李斐玉喊他,他便向右一转,从土房背后走过,静静穿梭于黑暗之中,又走了片刻,便右转直行,压低脚步。
江涛也藏于墙角,面色阴沉的紧盯着李斐玉消失的那个转角,望了望有些窄的前路,站得片刻,紧了紧刀,压低步子追了上去,刻意侧着身子,与转角口保持着距离,再慢慢靠拢,真要将转角后的景象映入眼帘时,一把长剑,带着凛凛威势,裹挟着风声袭来,如此的果断狠辣。
江涛吃了一惊,并非诧异于被反偷袭,而是诧异时机如此之准,在互相看不见的时候,李斐玉虽然占得一点先机,却将机会抓的如此果决。
虽然如此,但江涛早就有所警惕,这种老银币,怎么可能犯如此低级的错误,现在的局面,最多也就无非是将自己藏于暗处的优势让出罢了,何况二人已经分开,又有何惧?
一刀将李斐玉这一斜斩挡下,江涛也不说话,只是朝李斐玉露出一个狰狞的笑脸,提刀便砍去,李斐玉大叫一声,使出正明剑法,一招一式堂皇磊落,李斐玉本就早已将正明剑练得炉火纯青,只是未经实战,在这一招一式皆可能取人性命的实战中,施展的有些僵硬,经过花豹后,已经习惯许多,如今缓缓使出,已经算是恢复应有的战力了。
此时,才算是李斐玉真正的,第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