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崽子,你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娃娃老子杀的多了,这把鬼头刀,饮百人鲜血,已经生出灵异,你这种少年俊杰,桀桀桀,正是它喜欢的”江涛趁着间隙,露出森森白牙,狞笑着。显然,没法快速拿下李斐玉,害怕刘病已赶来支援,所以准备攻心了。
“睿智东西,像你这种废物,人到中年,一事无成,不过后天九重修为,一把年纪活到狗身上了,小爷我年方十八,已是后天十重圆满,你气不气啊?在山上与其说是山大王,不过是群垃圾,看看你们这地方,啧啧,活不出个人样子,小爷我天天在山上,住的是千年古柏房,躺的是乌木金丝床,吃的是龙肝凤胆,饮得是天山雪莲,武功秘籍,内功心法,看的我都想吐了,下山到哪都是人人推崇,赞誉有加,我还长得比你帅,你嫉妒吗?可是有用吗?你打得过我吗?你就是个弟弟你知道吗?”攻心?喷人?对不起,江涛同学,你可能需要体验一下什么叫做来自世界的恶意。
李斐玉一番话,嘴皮上下翻飞,语速极快,姿态奇高,还不时用不屑怜悯的目光望去,江涛目眦欲裂,眼白泛红,额上青筋贲出,呼吸声愈发粗重,显然已是怒极。
提刀砍来,状若疯魔,李斐玉微微一笑,也不求速战速决,只以正明剑纠缠住,一剑挥出,鬓角几缕长发散落,随风漂浮,不料江涛这一刀,看似用尽全力,但实际上却藏有变招,转斜劈为横斩,一刀避过李斐玉迎来的一剑,斩向李斐玉腰间。
眼见这一刀即将砍中,江涛露出残忍的笑容,仿佛看见了李斐玉一刀两断的场景。
李斐玉见这一刀变招向腰间斩来,脸色微变,幸而这一剑并非用力,尚有五分余力,当即脚下发力,向后方全力一跃。
刀尖贴着衣服划过,李斐玉在一尺多之外站起,有些不稳,江涛趁势追上,刀势猛如暴雨袭来,李斐玉脚下不稳,不能力挡,不住的往后退去,化解冲击力。
此时,刘病已终于赶到,瞬间完成了对江涛的包夹,江涛心道不妙,刘病已竟来得如此之快,一时心急,妄图与李斐玉拉开距离意图逃跑。
李斐玉怎么可能让他如愿,右腿稍往后跨,中心偏移,拨开直来一刀,一剑刺出,也不管江涛下一刀砍向何处,显然是想以伤换伤,江涛自然不愿,不得不暂缓攻势,避开这剑,当下形势立转,李斐玉站稳脚跟,力从根起,终于发挥出全部实力,一招一式携着好似千斤之力砸向江涛。、
江涛不得不转攻为守,心头暗暗叫苦,早知这小崽子力大无穷,怎么可能避开那一剑、
李斐玉见江涛转为守势,又见刘病已就再不远处即将抵达,便将正明剑一招一式缓缓施展开来,算是拿江涛练招了,一剑剑,或砍或削,或劈或刺,或斩或点……,行云流水,轻松写意,心下只觉无比畅快。
刘病已奔袭而来,而江涛正好背对着刘病已,刘病已踏步狂奔,一步一步,好似踏在江涛心头,江涛正苦苦支撑,此刻如同便秘一般,一狠心,咆哮一声便迎着李斐玉剑势,空门大开,李斐玉一剑斩向江涛胸口,江涛全然无视,也作势一刀砍向李斐玉肩头,好似打算搏命了。
李斐玉已占尽优势,一旁又有刘病已随时助拳,自然不愿与其互换一拨伤势。只得强行改变剑招,回击这一刀,江涛却趁着李斐玉强行变招的僵直时机,收刀转身,逃命去也,原来那一刀根本就是假动作,没出几分力,自然轻易变招。
李斐玉气急,踏步追上前去,刘病已本想找个好机会下手,却没想到电光火石间江涛已经逃开,刘病已却高举宝剑,抡过肩,猛然掷向江涛。
“呜~”
破空声起,长剑瞬间而至,江涛刚刚转过头,面色惊恐的看着一剑横飞,破空而至,只来得及扭转身子。
“哗~”
“叮~叮”
长剑从江涛身旁划过,又坠下,插入地中,嗡鸣不止。
江涛左手提剑,右手按住左臂,鲜血外涌,那破空一剑已然是命中江涛。
来不及可惜,李斐玉一马当先向前追去,体内灵气鼓荡,速度猛然提起几分,但那江涛,看似粗犷笨拙,实则十分灵活,加之地形熟悉,既是负伤,速度也不减几分,李斐玉始终无法靠近。眼见得江涛一个纵身翻出篱笆,往密林钻去,李斐玉看看密林,有望了望捡起长剑还有点距离的刘病已,咬了咬牙,追了进去。
“李哥!小心!还有人呢!”刘病已奔袭之间,一把拿起长剑,眼见李斐玉犹豫一瞬,便有追进去,不由出声提醒,李斐玉闻言,缓了缓脚步,等着刘病已跟上。
刘病已几息便至,二人顺着地上血迹,一路追索,小心谨慎。
追了约莫几分钟,前方一道黑影出现,二人精神一振,追去。
黑影似乎有些走不动了,停在那不动。
李斐玉与刘病已放缓脚步,微皱眉头,将四周扫视了一番。却并无异常,二人还是观察着缓缓靠近。
及至两丈开外,血腥味甚是浓郁,那黑影缓缓站直身躯,只见左臂下垂,松弛无力,右手提着一口大刀,正是江涛。
三人并无言语,李斐玉二人见江涛并不先攻,害怕他只是拖延时间,不得不攻过去,二人联手虽算不上默契,但也不至于互相干扰。
江涛舞动一口大刀,大概是料定自己绝无生路,故而出刀不计生死,甚至带有几分惨烈之感。
三人于月下刀剑翻飞,二人明智的不与之硬刚,只是防守反击,一道道伤口在江涛身上绽开,加之江涛此番爆发不过是困兽之斗,体力迅速耗尽,李斐玉一剑挥出,江涛手中大刀飞出丈许。
刘病已顺势一刀划破江涛喉咙,鲜血迸出,李斐玉下意识伸出手臂挡在面前,却还是浑身浴血。
李斐玉有些呆呆的看着那具尸体,心跳的格外厉害,往后退了几步,看了看沾满鲜血的衣服,用下摆擦了擦剑,收剑入鞘,跌坐在地上,微微颤抖着的鼻息,用力呼出一口又用力一吸,月光朦胧里,面色苍白。
刘病已更加狼狈,扶着一颗不知什么树,正大吐特吐。
李斐玉闭了闭眼,晃晃脑袋,这才起身,走向刘病已,拍拍刘病已的背,却又想不出什么安慰的话。
“哪个二当家还有十来人不见了,咱们得小心点,别吐了,一会儿被人给围了就傻逼了。”
刘病已这才涕泪齐流的忍住,找了处没多少血迹的袖口擦了擦脸,“不,不找了吧,我不想再杀人了,我得缓缓,任务也只写了诛杀寨主江涛,已经完成了”
“先找到再说吧,总得知道他们在干什么,来都来了。这些首恶,必然是血债累累,不必有太多心理负担”
刘病已擤擤鼻涕,“行”
二人默契的没有去看那具尸体,只在树上刻下蜀山李刘四字,便在附近又搜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