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不觉中走到了维多利亚港,舞台中央正在表演着灯光秀,各色的灯光变换着颜色在音乐的韵动下像是富有了生命一般舞动着。
是因为我的心太静了,还是太烦躁了,看着这样炫彩的光秀,竟然无感,连最基本的惊叹都消失了。
人群越来越多,周围越来越热闹,我走出了人群,找了个座位坐了下来。
寂寞如我,即使如此热闹的环境,唯独我只身一人。
突然很想芳芳,拿起电话拨了她的号码竟然短信呼。
我望着手机自嘲地苦笑了一下,终究还是没朋友呀。
似是想起了什么。
“我没朋友,可怜吧。”
“我不是吗?”
这是他曾跟我说的话,突然想起了他,望着手机屏幕上的号码犹豫了半天还是按下了电话。
“喂。”
“嗯。”我轻声地附和着。
“怎么了?”
“就是突然想起了我的朋友。”
听到了电话那头轻轻地笑声,他轻哼了一下:“需不需要我来找你呢?”
我苦笑了一下:“我在香港。”
电话那头突然沉默了。
“你去找他了?”
听着他似是正经的语气,我轻“嗯”了一声。
“你是在向我炫耀吗?”电话那头似是带着生气说着。
我低声自嘲地笑了一下:“先这样吧。”
我想要挂断电话。
“发生了什么事?”电话那头突然语气一转,关心地语气让我很难受。
我沉默不语,喉咙里像是有东西卡住一般,难受。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急切地问着。
“没事。”我哽咽了。
“你在哪呢?”
我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了一下,强忍着难过,笑着说:“我在维多利亚港。这里可美了,还看了激光秀。音乐也很嗨,你听到了吗?”我含泪而笑,尽量控制着,可眼眶中的泪珠还是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我很是克制自己不让泪流下来了,但是止不住的泪水如雨一般倾泻下来。
突然我们沉默了。
过了一会,我咽了咽口水,将那糟糕的心情平稳一下:“挂电话了。”
“你在哭吗?”他带着担心的语气问着。
哭够了,哭累了,连泪水也干涸了。
“没。”我已调整了我的声音,但是好像不行,沙哑的声线还是破绽百出。
他那边沉默了,似是很久,我看了看手机,他竟一声不吭地挂断了电话。我自嘲地笑了笑,干坐着望向那来来往往的人群。
我不知道我坐在那坐了多久,应该很久吧,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三个小时?或是更多个小时。人越来越少,周边越来越安静,只剩我一个人,那么傻傻地坐在那。
我慢慢闭上眼感受着喧嚣过后的宁静,那个场景如放电影般在脑海里再次浮现。我像个傻瓜一样站在门口看着他们暧昧的互动,连泪都未舍得流下来。
为什么,为什么?我在心里问了自己很多次个为什么,却好像是一个无底洞般没有答案。
感受到有人走近了我,我慢慢睁开了眼,抬头望向来人,似是一瞬的恍惚。
“你怎么会来?”
“正好在香港办点事。”他轻笑着。
“好巧。”我无力地笑了笑。
他坐到了我的身边,同我一齐望向远处。
“香港的夜景真的很美,繁华如画。”
“嗯啊。”我轻声回应着。
“没和他一起欣赏吗?”他目光投向了我。
“嗯啊。”
他又望向前方:“我能问你发生了什么吗?”
我沉默不语,深深叹了口气,却依旧不能缓解我此时内心的害怕。我不停绕着手指,越来越快,手指开始哆嗦,身子开始颤抖。
他握住了我哆嗦的手,静静地坐着。
我将顶着喉咙的口水咽了下去,很疼。
“他好像移情别恋了。”我说话的声音很轻带着颤抖的波动。
他望向了我,我没敢看他的眼,我怕我又会难过到忘了呼吸。
“那个女人是谁?”
我胸口突然好闷,紧紧按住心口,感觉心口要炸了。
他侧身抓住了我的手,“不要害怕,我在你身边。”
我能感觉到他手中那坚定的力度,那抹心中的闷缓缓地消散开来。我抬眼望了一眼他,他那真挚而深情地眼神正好对上了我的眼。
他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这里只为你一个人开放,不管什么时候都能免费使用。”
我对着他微微一笑,虽然笑得并不是好看,但我真心的,真心的谢谢他。
“笑了就对了。”他又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的肩膀可是很精贵的,一般人不给靠的。”
他半开玩笑地说着,让我心头突然一热。
“多精贵啊,我还不稀罕呢。”不知为何就想戳穿他的狂妄。
“你不稀罕,排着队的人稀罕呢。”他瞧了我一眼,“没眼光。”
“你才没眼光。”我嘟囔着嘴站了起来,指着他骂道,“你就是个混蛋,老是欺负我。我对你那么好,为什么要这样对我,那时候说好要好好走下去的,为什么要欺骗我呢?如果不爱,为什么要来招惹我,我就那么好欺负,我就那么蠢吗?”
我含着泪,越说越生气,越说越大声:“你知道我爱了你三年了,你知道你对我表白我又激动又害怕,你可又知道假装的坚强有多累吗?”
我说着说着突然蹲了下来抱着头,泪珠从眼角流了下来:“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是她,为什么是方陈瑶?为什么,为什么,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对待我,我只想好好的爱一个人,只想牵起你的手一起走一辈子,为什么牵起了我的手却又突然松开了呢?为什么,为什么,到底为什么?”
他将我扶了起来,看着满脸泪水的我,轻轻给我擦拭眼角的泪痕。
“是他不懂得珍惜你这么好的女孩,是他笨,是他傻。”
“真的吗?”我不敢置信地望着他。
“嗯。你是最棒的。”他的笑如冬日里的阳光让我温暖。
他突然朝着江边大声喊道:“赵允儿是最棒的。赵允儿是最棒的!”
我望着他的举动,微微地笑了。
“殷梓豪是好人!”我学着他向江边大声喊道。
他笑着看了一眼我,接着喊道:“赵允儿是笨蛋!”
我瞪了他一眼,这么快就欺负我。
“殷梓豪是傻瓜!”
“赵允儿最美!”
“殷梓豪最帅!”
……
喊累了,他向我看了看,看我意犹未尽的样子。我对着江边再次喊道。
“陆松泽混蛋混蛋大混蛋。”
我大笑了起来,沉重的心情一下子轻松了许多。
“好点了吗?”他站到了我的身边。
“嗯啊。”我感激地看着他。对着他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他突然伸出手来,我愣在那儿看着他。
他并未觉得不妥,挑了挑眉,浅笑道:“给你力量”。
我望着他真诚的表情,拉起他的手大声喊道:“殷梓豪是天底下最好的人。”
……
这一觉我睡得很好,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一切如一场梦。
有时候会想,真正的坚强是不是哭过后还能若无其事的笑着呢。
今天的我想要好好在香港玩一玩,不因那人影响我的心情。
我敲了一下对面的房间,其实我也没想到他会住在我的对面,昨晚我们回酒店的时候才发现的。
他像是刚洗完澡,穿着浴袍擦着潮湿的头发开了门倚靠在门上望着我。
“今天的天气不错,出去玩吗?”我笑着说。
他用着很是诧异的眼神望着我,微皱着眉头欲言又止。
“我昨晚睡得很好。”我知道他这个眼神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我一个人难过呢?
“没事了?”他试探性地问着。
我转了一圈,让他看我现在很是轻松的状态,有些生气地说:“出去玩不玩?”
“去去去。”他要把门关上,我用手撑住了,直接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你——”他惊讶地望着我,还张大了嘴。
“我在这里等你。”我直接就往他的沙发上坐下。
他很是窘迫地害羞地将沙发上地上床上的衣物捡了起来跑到了浴室。
看着他那囧样,我捧腹大笑起来。
过了一会,他在浴室喊着:“能不能帮我拿下剃须刀?”
他竟然差遣我做事,本想怼他的,但是想到他人还蛮好,算了。
我站了起来,问道:“在哪?”
“电视柜前。”
我走到电视柜前,一眼就看到了他的剃须刀,我顺手就拿了,却不小心碰到了他的钱包,我蹲下身捡起散落在地的钱包,一张飞机票掉了出来。
我本无心去看那上面的字的,其实本没什么好看,不知道为何还是瞄了一眼。
那上面的日期时间?——
我望了一下浴室的方向,像是有什么戳到了我内心深处那最柔软的地方。
我将飞机票依旧夹在他的钱包中,若无其事地走到浴室门口,闭着眼将剃须刀递给了他。
我听到了他的笑声,我用手挡着脸从指缝中瞄着那个站在我面前不停笑的人。
“刚刚还大摇大摆地走进我的房间,现在害羞了?”他倚在移门上,嘴角微微上扬。
“谁,谁,害羞了。”结巴的我脸上早已红的发烫了。
他拿开我的手弹了一下我的额头,很是迅速地把浴室的门关上了。
我还没反应过来,睁大着眼,张大着嘴,一脸懵逼地望着早已关上的门。
“殷梓豪,你等着瞧。”过了一会我才反应过来,摸着额头向他宣誓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