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重章,暂时别看
他的声音带着几分粗粝,像是尖锐指甲划拉在石头上一般,鸢娘勾住他的脖子道:“公子,今夜可要留下?”
“你知道本公子的规矩,再多问,剥了你的皮。”
柔和的声音说着最残忍的话,鸢娘心中一惊不敢再问,她起身跪下,守在一旁的人便退了出去,而后美人伸手,解下他的腰带,头伸过去。
男人的手握住珠帘,随着她的动作,不由得勾着珠帘晃动。
他仰头,一只眼黯然无神,那是装的义眼,自然不如本有的眼睛灵动,只不过另一只眼中却无丁点情欲。
那枚火神鸟印记他当然是故意留给萧鹤微看的。
他的好弟弟,潇洒自在了这么多年,也不知来看看他,这下好了,非要逼他,惹得谁也不好过。
吞咽声渐落,他低头,手落在鸢娘头上,轻声夸赞一句:“不要妄想不属于你的东西,你会过得很自在。”
美人抬头对上他的目光,用手指拭去唇边水渍:“是,奴晓得了。”
这么多年来,他甚至碰都不碰她,偶有情动也只肯让她这样帮他,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戴在手腕间的红绳不是早就说明了一切吗?
也不知是哪家女娘,能被他放在心尖,那可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江轻也在长乐宫醒来的时候,天边黑墨已然压下,几点星子撒在黑幕之上,她嘤咛一声,缓缓睁开眼。
“怎么又睡着了?”
有些懊恼的说了一句,她撑起身子要起身,听到动作的春溪和春云走进来,一个扶起她,一个给她倒了一杯水。
“公主这一觉,睡得真好。”
春云笑着说了一句,江轻也无奈,她倒是不知道自己进了宫,竟是这么能睡,一天竟都睡了过去,这下好了,到时候传出去,该说她是睡神转世了。
“公主只是太累了,多歇息歇息也是好事。”
春溪为江轻也辩驳一句,春云蹲下道:“奴婢也这么觉得,公主在宫中可比在侯府开心多了,陛下待公主,当真是好。”
这可不是她瞎说,在侯府的时候,她总觉得公主看似什么都不在乎,但静下来的时候,神情是难过的,可是在宫中不一样。
有陛下,有太后娘娘,尤其是陛下,事事都向着公主,不知道比起侯爷好多少倍。
非晚还真是,在某些事情上执着的很。
听到她的话,春溪愣住,赶忙止住她:“公主,夜深了,陛下累了一日,想来也歇息了。”
刚刚曹总管专门派人过来,让她将陛下在工部受伤的消息瞒住,陛下不想让殿下知道他受伤了。
“天才刚黑,这个时辰,还没睡着吧,这银票要是再送不出去,怕是都要等到陕南旱灾结束了。”
说着江轻也就要起身,而后春溪也跟着一起站起来扶住她:“公主,您的伤还没好呢,要不奴婢去一趟?”
“春溪,你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怎么这般阻挠?”
江轻也的手搭在她们二人身上,听着春溪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止,她心中突然有股不妙的预感,非晚出事了?
春溪有些懊恼,一时不察,心急了,倒是让公主看出端倪了。
“没”
“老实交代,不然我可要生气了。”
江轻也面上笑意落下,春溪无奈,只好将陛下在工部受伤的消息说出。
“是陛下不让奴婢说的,怕公主知道后忧心他,公主,奴婢知错了。”
“不必,请了汪太医来,等下阖宫上下都知道朕受伤了,阿姐也会知道的,一点小伤,没必要惊扰她。”
“我知道怎么了?陛下究竟是想让我安心,还是心不安?”
女子的声音带着几分怒气,两人转身,萧鹤微看着她一惊,刚刚竟是没听到她的脚步声,曹德却是露出一笑,有殿下在,陛下定然会乖乖听话的。
“你啊,陛下事多烦忧,能不叨扰他是最好的,对了,今日让你送去的银票,你送过去了吗?”
江轻也手中捧着茶杯,突然问了一句,春云摇摇头:“曹总管说让奴婢去问问陛下,可是奴婢去的时候,正巧遇到陛下出来,再然后奴婢就回来了,而后去了慈宁宫寻您。”
“不过奴婢看陛下的神色,似乎是不想收。”
陛下总是觉得公主会受委屈,所以也总是觉得自己给的不够多,但凡有番邦附属国进贡来的东西,陛下也从不会落下一个。
既然如此,他又怎么肯收公主的东西。
“罢了,银票拿来,我去走一趟。”
江轻也可是没想到,光这银票,送了两次都没送出去,
只见江轻也一瘸一拐的走着,曹德赶忙上前扶住她:“殿下您慢些。”
将她扶到萧鹤微对面的位置上,他弓身退下:“奴才这就去喊汪太医来。”
等曹德退下,江轻也的目光垂落到他被横梁烫伤的伤口上,皮肉翻滚,带着水泡,他竟然还说这是小伤?
她深吸一口气,克制着自己的怒气。
萧鹤微不敢和她对视,只能将手背过去,有些心虚的别开目光。
“藏什么,我是瞎子不成?”
“阿姐”
她声音有些冷淡,却又心疼的不得了,少年
春溪满脸愧疚,江轻也又气又急,忘了自己脚还没好,一下去,险些再次加重伤情,幸而春云和春溪扶着她,这才没让她摔倒。
“这样的事情,还要瞒着,到底谁才是你主子,快去常宁宫。”
上次他从马上摔下来还没几日呢,这就又受了伤,祸事频发,可别是和她一样招惹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看来等出宫,她定然要去金光寺好好拜一拜。
求求菩萨保佑,把这些个邪祟驱走。
不一会儿,门口的小太监看到一瘸一拐走过来的江轻也,刚要行礼就被江轻也止住:“不必通禀。”
小太监一脸为难,江轻也没再多说,让春云上前推开门:“你们两个留在外面吧。”
两人应下,看着她独自走进去。
“陛下,还是请汪太医来看看吧,这,这伤口都有些溃烂了。”
曹德的声音带着担忧,很是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