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瑟的夜风从北方急促的掠过,教堂门前的一颗老树轻轻一颤,一片枯叶从随着风盘旋了一圈,飘落在了谁的脚下。
咔嚓!
他低头看了看,无情的踩碎那片落叶,朝着教堂的方向行去。而发色花白的老人,从容不迫的随在他的身后,如同影子一般。
咚咚咚——
敲门声过后,安静了几秒。接着,一个双目失明的修女打开了门。
“这么晚居然还有贵客。”修女讽刺道。
男孩露出了天真污垢的笑脸。
“瑟维妮娅修女,别来无恙。今日拜访是因为有点小小的要事要询问。如您所见,余并未抱有任何敌意而来,哪怕真是不速之客,想必这圣堂也会以包容之心容纳余吧?”
“余?哼!先不提这口别扭的说法,阁下人不大胆子倒不小!阁下的父亲不知道您有这种野心吧?”
男孩知道修女指的是什么,说道。
“父王的位置迟早是我的,现在只是在尝试融入庶民的同时也作为未来的君主进行学习罢了。”
“那你可是找错学习的地方了。这潭水深得很!”
“啊~啊!外面有点凉了!能否放我们进去暖和一下?”
修女叹了口气,让开了一个位置。男孩抱紧大衣装作一副很冷的样子,笑眯眯的走进了教堂。而身后的那个老人向修女恭敬的鞠了一躬便紧随上去。
修女在门外左右张望了一下,快速关上了门。
“菲利普阁下,现在已经是深夜一点了。我虽然不知道你有什么企图,还请速问速回。”
菲利普没有回应,他怔怔地望着前面供奉的圣象。
修女慢慢的走到一旁的长椅上坐下,将双手合十,放于胸前,微微垂头,低颂着什么。
在座的人都很清楚修女不是天主教的信徒,所以淡淡的违和感令菲利普皱了皱眉。
“那位无良神父没回来吗?”
“我们毕竟是打着天主教的名头驻在这里。平时收取的信徒的捐款,被他拿去了。”
“市中心的电玩城和地下会所对吧?”
“看来您调查的很清楚呀。”
“是啊,没有足够的准备,我怎么会只身涉入着敌境之中呢?那不是显得太愚蠢了吗?”
“呵呵!阁下说笑了。您的身边不是还有安德烈陪伴么?凭阁下和他的实力就算全身而退也是轻轻松松的吧?”
“唔.....我从来没小看过瑟维妮娅修女,尤其是经过七月份那件事之后。”
“哦?”瑟维妮娅冷冷地笑了一声,“果然,这才是你的目的吧?”
“倒不如说,从一开始我就抱着这个目的而来的。”
瑟维妮娅修女顿了顿,她把头挪向菲利普的位置。尽管她的双眼看不到那个少年脸上的表情,但她多少也能察觉到。少年老成的处事方式,以及熟练的交谈技巧。
如果说提出神父只是一个引子的话,那么因为神父而得知七月份那件事,才是进入正题的关键。
当然,现在她也只是猜测。那个神父是否有着背叛教会的行为,她一清二楚。但是,目前来看的话她认为这个可能微乎其微。
见修女没有应答,菲利普环视了一下四周空荡荡的长椅。
“那个时候应该有不少流浪犬被收留到这里了吧?然后.....是怎么清理的呢?”
瑟维妮娅修女的眼皮抖了抖。再次开口的语气带着几分火气。
“依阁下所言,我等的行为有什么图谋了?将人称之为犬,阁下也相当恶趣呀!”
“有没有图谋不好说。但是,修女没有参与其中这件事我已经了解到了。此外,我想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组织敢对教廷出手呢?”
瑟维妮娅修女并未被话语中充满讽刺的语言所激到。反倒她很清楚这个少年打的什么如意算盘。
“借刀杀人?”
“嗯?”
菲利普猛地反应过来。
“不愧是瑟维妮娅修女!”
他笑的像个纯真的孩子,方才的老练消失的无影无踪。
瑟维妮娅修女冷哼一声,尽管那不是什么好的回忆。对她来说也不是什么坏事。
但是.....
“先说好,那个家伙不一定会听你指使。”
“那个家伙?”似乎是为修女粗鲁的用语感到惊讶,菲利普怔了一下。
“是。那个家伙是教廷的S级通缉对象。凭阁下的能力,查找一下来往东方的S级通缉犯我想就能找到那个家伙了吧?”
“哈哈!修女真是的!还是这么喜欢卖关子......”
“不过!......我最讨厌的就是拐弯抹角了。”
菲利普站了,带着不含任何谢意的辞别离开了教堂。只有安德烈,怀着复杂与深沉的歉意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为教堂关上大门。
菲利普朝着教堂的领域之外,迈着轻松优雅的步子。
迎面走来一名黑发青年,他的目标很明确的指向了教堂。
菲利普只是看了他一眼便收回了目光,这个青年的身上他没有一星半点的魔力。可能与教堂有什么别的关联吧。
他继续朝着外面走去,尽管青年投来好奇的目光他也不再感兴趣,以冷漠的态度将其无视。
从教堂回去的话,唯一还在运行的交通工具就是拉私活的黑车了。
菲利普也很希望能够在城市里开一辆像样的车,在光天化日之下风风光光的。
可是,在此之前他必须要忍耐住。只要计划执行成功,之后再和云氏做一些交涉就可以了。
他一遍叹息着,一遍感受着行走一天的劳累。身为皇室成员的他,居然也有朝一日受到了奔波之苦。
苦涩归苦涩,既然抱着那个决心来了,就要带着那份骄傲坚持到底。
毕竟.....
“父王的王位是我的!”
他低声喃喃着,攥紧了拳头。
......
之后,坐上车。菲利普不满的靠在后座上。
这辆不足百万的车,是他至今第六次乘坐了。如果说刚来的时候,哪怕八十万也他也不放在眼里。
可是现在,他想着哪怕有一辆四十万坐着舒服一点的车也行。
可惜的是,这辆小车才区区十六万。狭小的空间,不断缭绕在鼻尖的汽油味,以及发动机的嘈杂声,让他痛苦不已。
“说起来,安德烈。我今天定的蛋糕是什么时候送的?”
菲利普似乎想起了什么。
安德烈回忆了一下,古怪的回答道。
“殿下,您不是说取消了吗?”
菲利普徒然瞪大了眼睛,用力抓挠他的红发,痛苦的发出了惨叫声。
“什么!?我什么时候说出这种丧心病狂的话的!?”
“.....”安德烈为难的辩解道,“之前我跟殿下说了,殿下当时和云氏的少爷商谈正在劲头,于是就跟我说,‘区区蛋糕而已,如果能跟云氏商谈下来的话,取消也无妨。’......”
“.......”
菲利普两眼涣散的倒在后座上,一副丢了魂儿的模样。
“殿下.....”
悲痛的泪水从菲利普的眼中夺眶而出。
“安德烈.....你知道吗?没有蛋糕吃的我要死了......”
“殿下!我现在就给您买蛋糕去!您......”
安德烈轻轻的摇了摇菲利普,菲利普身上除了还有着温度,整个人像尸体一样毫无反应。
“殿下.....您别吓我!”
“殿下!!!!!!!”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