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龙的互相伤害，以长生沉默，小白龙闭嘴为终结。
接下来，无话。
小白龙找了个地窝着，小憩养神，长生坐在电脑桌前，迅速敲动五指，耐心码字。
不知多了多久，一席月华透过天窗，倾泻而下，柔和光芒弥漫，仿似蒙上一层轻纱。
奋斗大半天，长生精神有些恍惚，下意识扭扭身子、转转胳膊，缓解肌肉酸乏。
“几点了？”小白龙一脸困倦，小声在旁边嘟囔。
“十一点二……”长生随口回答，可话没说完，语气忽然一顿，下意识揉了揉眼睛。
一只猪，在倾泻而下月华中，仰天而望，眼眸，有着恨意，但更多的是孤寂与相思。
想到小白龙话语，长生一激灵，小心翼翼揪了下尾巴。“你看，是不是这头猪？”
小白龙半梦半醒，一听长生话语，立马睁眼看去，神色一喜。“哈哈哈，猪头，总算让本龙逮到你了！”
“不要说话，让我静静陪完这道月光！”猪头吐出人语，很难听，瓮声瓮气，但语调透着深情，能被人轻易读懂。
小白龙可不管这些，张口就要叫唤，还是长生看不过去，拉了一把。“算了，也不差这一点时间，咱们等它一下吧！”
小白龙身形一顿，扭头看向长生。“你确定？”
“有什么问题？”长生现在学精了，很谨慎。
小白龙似笑非笑，摇了摇头。“问题倒是不大，你说等就等着吧！”
说完，小白龙不再理会，倒头又是躺下，囫囵睡着回笼觉，任凭长生怎么叫唤都置之不理。
长生疑心起来了，无心再码字，皱着眉头盯着那头猪，左右打量细细观察。
首先是外形，既然被称为猪，猪头、猪脑、猪尾巴，肯定样样俱全，就算扔进一群猪中，也能轻易被找出，因为实在太丑。
“这么壮硕一头，至少能吃大半个月！”长生以吃货本能，精准测量出对方身形。
好吧，长的丑真能抑制食欲，看到那张丑陋猪脸，长生感觉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吃猪肉了。
带着这种惋惜，时间在缓缓流逝，大约凌晨十二点三十，逐渐移动的月光，顷刻间消失无踪，整个空间漆黑一片。
除了电脑指示灯，只剩一双幽绿双眼，生冷盯着长生，似乎，有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情绪。
长生有些发毛，赶紧扯小白龙尾巴。“时间到了，快起来！”
小白龙立起身子，正要开口，不料猪头不耐烦摆摆手。“没你的事，一边呆着去！”
“好吧，你们的恩怨，还是你们自己解决吧！”小白龙果断点头，身子稍稍一晃，已经迅速出了山洞。
尼玛！
长生骂娘，压根搞不懂什么情况，乱七八糟，他一个活生生的人，什么时候跟一头猪有了恩怨？
难道……哪一次不小心吃了对方媳妇，或者对方子嗣？
可就算这样，也不该找吃肉的，而是该找杀猪的吧！
内心一万个疑问，找不到答案，长生不由摇头，硬着头皮跟一只猪对话。“你好，我是被刚刚那只泥鳅骗过来的，你要有什么事，直接找他！”
说完，长生有样学样，脚底一抹油直接闪人，可步子刚迈开，山洞已经被填满，有座肉山横在那儿。
长生脸一沉，神色转冷。“你到底想干嘛！”
猪头突然笑了，笑得很凄凉，带着浓浓恨意。“因为你，我的媳妇死了，你觉着我想做什么！”
长生受到一万点暴击，想也不想果断摇头。“开什么玩笑，你媳妇死了，你该去找杀猪匠，找我有什么用！”
“放你的狗屁，我媳妇不是猪，她在是活生生的人！”猪头咬牙切齿。
长生瞬间懵逼，看向猪头神色变了，极为精彩。“你……居然跨越种族界限，搞人兽恋？”
猪头受到侮辱，瞪眼怒斥。“你特么才人兽恋，我也是人……不，我特么是神，人神之恋有什么问题！”
长生忍不住抚额，还真是怪事年年有，各种稀奇古怪事情也就罢了，今天居然碰上一头猪，顶着猪的身躯说自己是神？
长生无语摇头，很认真询问。“你觉得，有什么神会顶着猪的身躯，躲在鸟不拉屎山洞？”
猪头被饶了进去，赶紧甩甩脑袋，愤怒不已。“你管我是人是神，要么将媳妇还给我，要么从今往后埋在这儿！”
长生一脸无奈，双手一摊。“我连你媳妇都没见过，拿什么还给你？”
“不还，那就去死吧！”猪头怒气上头，像史前巨兽滚滚而来，气势一往无前。
长生身手可不是盖的，双脚一阵挪移，轻松避开猪头，见对方还要撞来，赶紧出声解释。“还要说多少遍，我真不认识你媳妇，你这没头没脑怼我做什么！”
说实话，长生做梦都想不到，有一天，他会被一头猪索要媳妇，这到底是做了什么孽。
莫名其妙摇摇头，长生懒得再废话，果断动用空间神通，身子一晃便到了洞口。
小白龙正朝洞内张望，被突然出现长生吓了一跳。“你怎么出来了，猪头居然肯放过你？”
“放个屁，跟肉山似堵着山洞，我用神通逃出来的！”
长生满脸没好气，狠狠踹了脚小白龙。“到底怎么回事，你千方百计让我过来，不会就是为了让那头猪找我麻烦吧？”
小白龙难道严肃，缓缓摇头。“认真说，他找你麻烦并不是没有原因，你，的确欠了他！”
“开什么玩笑，我欠一头猪东西？”长生感觉听到天大笑话，压根就不相信，也不可能相信。
小白龙。“你真欠了！”
长生鄙夷，不屑撇嘴。“欠什么，欠了一个媳妇？”
“是的，那只猪的妻子，因为你的出现，孤独终老，直到老死闭眼那一刹，丈夫依旧远在天涯，不在眼前！”小白龙娓娓道来，神情有些低迷，似乎勾起一些记忆。
长生抿了抿嘴，不知如何反驳，他没有任何这方面记忆，只将小白龙叙述，当做一个凄美爱情故事。
但，如果假设为真，那，他或许真欠了一些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