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洒在街边的长椅上,默尔森带着男孩静静地坐着,他的手中依然紧紧握着那份资料。尽管已经完成了寄养家庭的选择,但默尔森似乎仍在深思着什么。男孩虽然知道不应该过问大人的事情,但好奇心驱使下,他还是忍不住一直盯着默尔森手中的资料。
默尔森注意到了男孩的目光,他轻轻一笑,指着资料问道:“你想看这些吗?对了,你上过学吗?我想,之前那些人应该不会让你继续上学吧。”
男孩先是摇了摇头,然后又点了点头,仿佛有些犹豫。他开口说道:“以前我是上过学的,但是在母亲去世后,到了他们手上,我就没再上过学了。”
听到这里,默尔森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关切。他追问道:“你之前是在哪里上的学呢?”
男孩思考了一下,回答道:“圣文森特罗马小学,就在文森特街那边。”
“在那里上了几年学?”默尔森继续问道。
男孩回忆着说:“三年多,快四年了吧……”
文森特的大脑在不停地运转,他有些不确定眼前的这个男孩是否能够满足那个条件优渥的收养家庭的期待。然而,他深知总要试一试,尽管其他文件和证明的办理已经让同事们牺牲了不少休息时间,但想到能够拯救这个孩子,他们心中也满是欣慰。毕竟,成功将这个孩子送到一个温馨的家庭,将是他们职业生涯中一件极具成就感的事情。
至于刑侦部门,文森特心中暗自苦笑,他们最近恐怕要忙碌起来了。他深吸了一口气,转头对男孩说道:“听好了,孩子。今天下午,你可能会见到我手上这份文件里提到的寄养家庭的家庭成员,也就是说,他们可能会成为你的新爸爸妈妈。你一定要好好表现,聪明一些,给他们留下个好印象,好吗?”
默尔森握住男孩的手。他知道,能让同事们开玩笑地想要把自己的孩子送过去,那么这个家庭肯定是无可挑剔的。这个机会,可遇不可求。
男孩懂事地点了点头,仿佛明白了默尔森的用意。就在这时,一个女警官拎着袋子跑了过来,气喘吁吁地说道:“原来你们在这里啊,我把家里孩子的衣服拿来了几件,让他换上。总不能让孩子穿着破破烂烂去见寄养家庭吧。”
说着,她把手中的袋子递给了默尔森。默尔森有些愣住,他没想到女警官会如此细心地考虑到这一点。他尴尬地笑了笑,说道:“还有,女警,你能不能……”他话还没说完,女警官就打断了他。
“默尔森警督,你就带他去值班室的浴室洗个澡吧。”女警官用命令的口吻说道。
这下轮到默尔森傻眼了,他从未想过自己会给一个孩子洗澡。这对他来说确实有些强人所难了。然而,看着女警官坚定的眼神和手中的袋子,他知道自己没有退路了。
他点了点头,接过袋子,对男孩说道:“好吧,我们走吧。”
在男孩洗完澡,换上一身干净整洁的衣服之后,负责户籍管理工作的同事便匆匆走了过来。他手中拿着一叠文件,告知默尔森已经成功查到了男孩的身份信息,并已将相关资料整理好放在了自己的办公室里。其他帮忙办理手续的同事们也都是干劲十足,他们决心在今天之内就把男孩收养前的所有手续都办理妥当。
看着同事们如此积极主动、仿佛打了鸡血一般,默尔森深感意外。他从未想过大家会如此高效地协作,这景象实在太少见了。
在回办公室的路上,男孩成了众人瞩目的焦点。警官们纷纷拿出自己准备的零食和玩具,热情地投喂给他。有人甚至还特意给了他一个袋子,让他可以方便地装下这些小礼物。
看来,男孩已经成为苏格兰场的团宠了。
而回到办公室,打开之前所说的文件后,默尔森也大概知道为什么男孩会成为孤儿了。
“嗯……威士加……艾莫埃森,你是随母亲的姓氏吗?”默尔森轻声询问,他推测着这个名字背后的故事。
果然,男孩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哀伤。原来,他是单亲妈妈的孩子,从未有过父亲的陪伴。他的母亲,那位坚强而可怜的女人,在父母双亡后独自带着孩子在伦敦生活,艰难地维持着生计。然而,命运却再次对她开了玩笑,因为无法支付房屋的税收,他们原来的家被银行收回,母子俩只能租住在公寓里。
尽管生活艰难,但母亲依然努力让孩子接受好的教育,送他去了附近的一所好学校。她高强度地工作,希望能为孩子创造一个更好的未来。然而,命运的无常却让她在家中猝死,留下了年幼的威士加无人照料。
房东发现后报警,自称是孩子叔叔的人却突然出现,带走了威士加。从此,他的资料便成为了空白,仿佛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般。
“原来如此,支付了丧葬费用所以并没有引起怀疑吗?”默尔森看着资料,喃喃自语。只不过,还有疑点,为什么会这么恰巧突然会冒出自称“叔叔”的人出现并带走了男孩?既然当时报了警,当时的警察为什么没有查验对方身份就如此迅速地结案了?这一切,实在太奇怪了。不过这都是几年前的案子了,再查下去感觉也毫无意义……
法医结果报告就是写的就是猝死,不是他杀。这些再翻出来顶多只能说在此之前有人在监视威士加母子二人,除此之外,毫无用处。一个不到十岁的孩子,除了生命本身的价值,能有什么用?只能说明对方是有预谋地带走了威士加。
问题是,人贩子……不都这样么?这只能代表拐走威士加的人贩子足够有耐心,甚至能等到母亲猝死,顺理成章地带走孩子。
主要不是他杀啊,法医报告反而成为阻碍真相的最后一个关卡,真是讽刺,无论如何也只能用巧合来解释了。
名为威士加的男孩看着默尔森那不停变化的表情,反而产生了好奇。“叔叔,那个纸上写了什么吗?写了我的妈妈了么?”
这件事不能告诉威士加,默尔森的第一直觉让他立刻意识到这点。他镇静下来,告诉了威士加:“是的,写了你过去的家庭情况,真是可怜的孩子。”
他没有把那些不合理的地方用任何方式表露出来,现在的威士加,没必要接触这些。他现在最最重要的是,面对下午寄养家庭的考验。
虽然感觉也是在考验他……怎么把威士加推销出去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