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莱莱整理好她的房间,走出来的时候,脸什么都看不出。
“我们去上班吧。”
徐莱莱和林秦平静道,她的内心波涛骇浪,既有赌赢的窃喜,也有后怕。
一输,她是输一辈子。
林秦摘下帽子戴在她头上,还算是镇定地向着诊所走去。
一路上,两人渐渐活络起来,不久前的尴尬闭口不谈。
到了诊所,第一个来的人不是他们,而是站了有一会儿的王小。
王小在晨曦的沐浴下打着轻轻的呼噜。
徐莱莱俏皮地点了一下王小的呼噜泡,吓得他上窜下跳,口里念叨着:“爸,别打,别打,我去师傅那里,这就去,立马去!”
见此,徐莱莱笑弯了腰,林秦一时间觉得他的医术要毁在王小手上了。
他叹了口气后,打开诊所,正式上班。
打扫的任务还是徐莱莱的,王小的任务还是经脉,医学中背了经脉事倍功半。
林秦他在看医书。
早上九点多,来个一个庄家汉,浓眉大眼的,他背着一条大黑狗。
徐莱莱有些尴尬地和他道:“大伯,我们这儿不给家畜治病,没有兽医。”
“我知道!林神医,你看这是什么?!”
庄家汉说着丢下鲜血淋漓的银针。
林秦先是一愣,随后起身看了一眼大黑狗,这是他早上碰到的那只?
“你好,有什么事直说无妨。”
他的语气并不是那么客气,眼前的情况很容易联想到庄家汉想敲诈他。
“林神医,我家狗跑丢了!出来就看到它的尸体!上面有你的银针!你说,你什么意思!这狗我们养了七八年,待它像对儿子一样!现在说走,就走,你让你叔咋活?!”
庄家汉说着把大黑狗扔地上,狗血的腥味,超难闻。
徐莱莱和王小忍不住捂住鼻子。
林秦看着他道:“村里就我有银针?你怎么不去问问其他人,得罪我对你没好处吧?”
庄家汉被他问得哑口无言,最后捅出一句,“村里只有你用银针最多!”
“噢,你想怎么样?”
林秦一脸平静道,装镇定,要是被庄家汉发现破绽,那么他可以随便给林秦安理由的,比如偷狗贼之类的。
再神医,有了这样的名声,人们都会顾虑,这人真是神医吗?
“赔款十万!不然,出去坏你名声!”
庄家汉瞪着林秦,指着大黑狗道:“这是叔儿子!虽然它不是人!可是,叔对它托付的感情绝对不是你能想象的!”
王小忍不住开口道:“碰瓷都没有这么碰瓷的吧!师傅,让他上派出所报案去!这大黑狗就是普通的狗,还十万?十万,我给你抱个藏獒回来!”
林秦打死王小的心都有,用游戏中的那句话说就是,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王小这不就指明,他是杀大黑狗的人?
“小娃!你杀的大黑?不是你,就闭嘴!”
庄家汉说着露了一下他精壮的胳膊。
王小立马闭嘴,他和庄家汉比,就是磁浮撼大树,绝对没希望。
“我给它救活呢?它不是你儿子?”
林秦硬着头皮道,现在的他兵临城下,不得不战。
反正死马当活马医医。
庄家汉一愣,点了点头,挪开身体,和林秦道:“救吧,救活就不追究了,救不活给我二十万!精神损失费!”
这让林秦忍无可忍,理亏在先没错,可是这庄家汉太能敲诈了吧!完全可以发家致富!
徐莱莱亮了一下身上的银行卡,和林秦道:“林秦,这是你给我的,里面有三万。小胖子的话,他的钱我们不能动。”
王小支支吾吾地和林秦道:“师傅,你用吧,以后有钱再还我。”
“既然这样,我试试。”
林秦说着,给大黑狗切脉,这种感觉超级别扭,但,脑海还是呈现着大黑狗的经脉图。
大黑狗并没有死绝,还有一丝生机。
他当时是用百分二百的力气力度发起攻击,可他紧张啊,其中一根银针非但没有致大黑狗死亡,反而阴差阳错地保护着它最后的一丝生机。
林秦看了一眼庄家汉和他道:“出去等着吧,不要妨碍我施针。”
“你还会给家畜看病?”
庄家汉不敢置信道。
“逼着逼着就逼出来了,所以,大伯请在外面等着,至于救不活,让派出所来看吧,我是无所谓,你觉得我真在意名声的话。
另外,你不是我的对手,这次理亏,唉。”
林秦说着摇了摇头,肠子都毁青了,早上应该送这大黑狗飞灰湮灭才对,这是遇着他了,要别人,今天是要出人命。
庄家汉还想说什么,没有说出来,大大咧咧地走了出去,不忘甩门。
徐莱莱和王小看着林秦的目光多是同情。
林秦深呼吸了一下,和徐莱莱道:“莱莱去找诊桌里的全部银针,我要激活大黑狗的所有生机,创造奇迹。”
徐莱莱点了点头,给他去取。
王小看着林秦道:“师傅,我呢?”
“什么都不用,别动就行,为师谢谢你。”
林秦说谢谢的时候咬牙切齿。
王小用肥肥的手摸了一下鼻子,乖乖转身面壁思过。
看着徐莱莱取来的银针,林秦再次深呼吸,让大黑狗起死回生的几率只有百分之一,这还是百分百施针无误,力度合适,关键百分之一里还有运气的二分之一。
反正生机就一丝,想着庄家汉满嘴跑火车,为了名声,为了冤枉钱二十万,林秦激发了自己潜力。
专心致志施针的他,感觉进入了一个其妙的状态,人针合一!
看起来是扯淡,实际上传承的记忆里还真有人针合一的概念。
至于怎么进入的,他踩到了狗~屎运。
人针合一,会将奇迹扩大化,如同奇迹如一缕放在心中无限大一样。
银针一根根刺进大黑狗的体中,大黑狗每被刺一下,浑身都会抽搐一下。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傍晚。
林秦从人针合一中的状态中出来,看着打呼噜的王小,以及还陪着自己的徐莱莱苦笑了一下。
他的手颤巍巍地停留在大黑狗的额头上,那里是他施的第一针,针拔出来,要么枯木逢春,要么死寂。
“林秦,不论怎么样,努力过就好,我们一起背债。”
徐莱莱坚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