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长松?”
虞晚、徐虎、姜宁三人相识一笑,这可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裴迎迎的仇人竟然是曾长松!
没想到九里山的消息这么滞后,曾家被灭门的消息他们竟一点也没听到风声。
虞晚淡淡笑道,“裴姑娘你还不知道吧,曾家已经在半个多月前就被灭门了,你这个血海深仇早就有人替你报了。”
“什么?曾家已被灭门了!”
裴迎迎娇躯一颤,脸上写满了震惊,“是谁做的?”
言及于此,虞晚、姜宁皆是有默契地指了指徐虎,“虎子带人干的。”
“我?”
虽说曾氏灭门也有徐虎的一份功劳,可虞晚才是最关键的因素啊,但看到虞老大不断使眼色之后,徐虎只好叹了口气,沉沉地点了点头。
“姓曾那畜生的确是我宰的,真是不好意思,一不小心就把你仇人给干了。”
“恩人在上,请受小女子一拜!”
裴迎迎扑通跪在地上,泪眼晶莹地朝徐虎磕了几个响头,“以后我这条命就是你的了,小女子愿做牛做马报答恩公!”
徐虎连忙把裴迎迎扶了起来,惹得众人哄堂大笑纷纷道喜,什么早生贵子、什么日久生情,什么抱得美人归……
说得裴迎迎不禁俏脸晕红,再也不敢抬起头来看人。
短短一炷香的时间,秦靖就从大胜变成了大败,看着满地残尸,他整个人都心灰意冷了。
“秦兄,你降不降?”
虞晚向秦靖缓步靠近,脸色极其平淡地问道。
“废话少说,成王败寇,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望着秦靖宁死不降的模样,虞晚不由得长叹了口气,吩咐左右将士道,“把他和九里山的弟兄们都放了吧。”
说完便拳头紧捏转过身去,指甲都渗进了肉里,内心进行着激烈的思想斗争:秦靖虽然是个山贼,但却只抢官商之财,一直与民秋毫无犯,似此等悍将他岂有不收之理。
但像他这种一根筋的二愣子,再苦口婆心地劝说也没什么作用,只有反着出牌,或许还能收获奇效,不过虞晚自己也无法保证他会不会顺着杆子往上爬,真的率队返回九里山。
话音一落,旁边的周管事楞了一下道“虞将军,这混蛋坑杀了咱们那么多兄弟,就这么放了?”
“怎么,难道我说得不够明白吗?”
虞晚虽然平易近人,但他愠怒起来却让人汗毛直立,周管事连忙点了点头,把秦靖给松了绑。
秦靖难以置信地站了起来,“你……你真放我走?”
“你是条难得的汉子,我不杀你,带着你的人走吧。”
早就听说虞晚仗义豪爽,今日一见秦靖是彻底服了。自己给他带来了这么巨大的损失,他竟然能以德报怨不计前嫌。
秦靖摸了摸下巴的络腮胡子,神情有些激动地说,“虞兄弟,这么多官员之中,我秦某人最服你!”
见势,裴迎迎也缓缓走了过来,语重心长道“秦大哥,与其蜷缩在九里山虚度时间,不如跟虞大人一起建功立业,多杀几个鞑靼,也为嫂嫂和侄儿报仇!”
经过裴迎迎简单的叙述,虞晚他们很快就知道了秦靖的身世背景,原来他跟其余喽啰一样,都曾是山西一带的平民百姓,但在清军的一次洗劫中,整条村子的人都被清兵杀害,秦靖因为在官府中服劳役而躲过一劫,但他全家却都惨遭不测。
此后,他便纠集了一大批流离失所的贫民结伴南下,一直来到了安庆九里山才安下窝来,从此开启了落草为寇的山贼生涯。
在裴迎迎的一番劝说下,秦靖终于有些动摇了,他看了看虞晚,又望了望其余喽啰道,“兄弟们意下如何?”
“我等愿追随老大一起,为虞将军效力!”
谁也不愿意背上贼名过一辈子,眼瞅着有这么一个上岸的机会又岂能放过,而且还是跟着崇祯皇帝的亲信心腹,往后飞黄腾达自然不在话下。
事已至此,秦靖只好单膝跪下沉声大喊“秦某愿为虞将军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秦兄弟快快请起。”
终于还是赌赢了,虞晚大喜过望地扶起秦靖,这样一来,不但喜获两员战将,更连藤甲镰刀阵也都是自己的了。
很快,姜宁就将作战数据统计了上来。
此役官兵伤亡近两百人,只幸存了一百人不到,其中柯吉及其率领的火炮手更是只留下了三十多人。山贼也伤亡惨重,共死伤四百余人,几乎折损近半。
兵工厂经此重创,没个七八天是整修不过来了,加上此时火炮尚未研制生产,所以除了禁卫营及裴迎迎所率的百余名藤甲兵外,其余所有人都留守在宿松兵工厂。
虞晚当场任命戴梓为安庆军械局局长,官秩为正六品,全面负责武器研发工作;任命秦靖为守备大将,肩负兵工厂的防守重任;最后封裴迎迎为禁卫营参事,做徐虎的专职参谋。
临行前,虞晚还给戴梓下了任务指标,令其重点生产火枪地雷,闲暇时间再慢慢研究手榴弹。
关于手榴弹,戴梓经过上次的误炸已经有了些许头绪,虞晚又跟他分享了一下现代手榴弹的理论及构造,相信短时间内就可实现批量生产。
待此间事情全部完结,虞晚这才率队望安庆城赶了回去。
此次造访,不但得到了秦靖柯吉等猛将,带走了一百多支火枪,更为徐虎寻了一个媳妇。
等回到城主府后的第三天,虞晚马上就为徐虎和裴迎迎操办婚事,非常时期只能一切从简,八抬大轿、礼金媒婆什么都没有,简单收拾一下西厢房就给他们作为新房。
虞知府的头号心腹大婚,安庆各界自然闻声而动,纷纷打着送礼的名头巴结徐虎,就只为了能通过他搭上虞晚这条线。
但难得兄弟新婚,虞晚对此也只是睁只眼闭只眼,任由他们‘折腾’徐虎去。
是夜,众人闹到半夜子时方宣告罢战,这才放任徐虎去折腾他的新娘子。
不多时,西厢房就传来了惊天动地的喘息声与娇吟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