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道大陆,梦之国,36区。
这里曾爆发过核级战争,数百年内这片地区无法再发展,因此这里成了各种垃圾的倾倒点。不过这些被城里人视为垃圾的东西,却养活着绝大多数出生在36区的人。
在一座垃圾山上,四只大半身子都腐烂了的变异狼翻刨着垃圾堆。忽的一只变异狼仰天欢嚎了一声,从垃圾堆中叼出了一只只啃了小半的烤鸡。
其余三只变异狼围了过来,他们正要享用美餐的时候,一根两端被磨得很尖的铁棒飞来,插进了一只变异狼的脑袋。另外三只变异狼回头看去,只见一个瘦小的身影站在他们身后。
这是个六七岁大小的小孩,肮脏到看不清他的长相。小孩穿的很简陋,双手各握着一根两端被磨得很尖的铁棒。
36区充溢着核辐射,在这里出生的无论是人还是兽,基本上都有变异,可这个小孩看上去倒是很正常,就是太瘦了,好似一阵风就可以把他吹倒。
可就是这么个瘦弱的小孩,独对三只变异狼,毫无畏惧。
一只变异狼低沉一吼,率先向小孩扑去。在其即将扑到小孩身上时,铁棒将其身子贯穿。另两只变异狼紧随其后,趁机将小孩扑倒,分别咬在小孩双肩上。
抽出铁棒,小孩看似不慌不忙,速度却是极快,双手铁棒捅进了身上这两只变异狼的肚子。
大风吹过,垃圾山上的废纸漫天飞扬。
推开压在身上的变异狼尸体,小孩坐起身子。他的双肩上留下了几个很深的牙洞,可小孩对此一点都不在意,甚至看都没看一眼。
用手指蘸了点狼血,小孩抿了抿,确认这狼血可以喝后,小孩抱着变异狼的尸体喝了几口血,随后取下挂在腰间的三个生满锈的铁壶。将铁壶灌满狼血后,小孩摸出一把匕首,将没有变异的狼肉割了下来。
揣起血淋淋的狼肉,捡起烤鸡,小孩在垃圾堆又挖了一个小时,没有什么大的收获。看了看将黒的天色,小孩向垃圾山下走去。在其快要走出垃圾山时,早已埋伏在此的三人钻出垃圾堆,将小孩围了起来。
这三人皆比小孩高大,他们的身子都有变异,或是脑袋巨大,或是长满肿瘤,或是全身溃烂。
锈迹斑斑的刀刃指着小孩,一人道:“小杂种,留下你身上所有的东西,我们让你滚蛋!”
一只手摸出烤鸡,小孩作势就要扔的时候,另一只手将一颗用墙灰做成的烟雾弹砸在身下。烟尘四溢,被墙灰呛的,三人咳了起来,小孩趁机逃出了三人的包围圈。三人并没打算就这样放过小孩,紧追在他的身后。
“小杂种,你要再敢跑,等老子抓到你后就在你身上开几个大洞,然后塞满垃圾!杂种,你他妈听见没有,给老子停下!”
小孩像没听见这威胁,埋头狂奔着。他看起来很瘦弱,速度却不慢,三人一时间是追不上的。没跑出多远,小孩奋力一跳,跳出去了几米远。
前面的地势明明是平地,他为什么要跳?
三人正在困惑时,他们身下的地面凹陷了下去,三人掉入一个坑中,在坑底插满了尖利的铁棒。“嗤嗤嗤”三声响后,三条生命永远的消逝了。
将三人身上有用的东西收起来后,小孩头也不回的离去。从始至终他都很平静,好像类似的事情遇到过无数次了。
小孩走后,几只没有毛的秃鹰落在这三具尸体上,开始大快朵颐。
秃鹰没能朵颐多久,一个骨瘦如柴的人挥刀将秃鹰赶走了,然后他扑到这三具尸体上,一口咬了下去。
……
自核级战争之后,36区的天空便终年被阴云笼罩,再也不见阳光。
阴沉的天空下,一栋大厦倒塌形成的废墟顶端,小孩盘膝坐着,吃着今天的收获。
烤鸡已经发霉,生狼肉的味道也好不到哪里去,然而小孩细嚼慢咽的,吃的很是认真,仿佛这一顿就是他人生最后的一顿。
今天收获不小,小孩只吃了小半。将剩下的包起来藏好后,小孩站在顶端,眺望着这一片伤痕累累的大地。
整个天地,就他一人。
凉风阵阵,小孩抬头仰望已经黑了的苍穹。黑暗中,他的眼眸有着迷茫。
这阵风并不冷,可小孩能感觉到它的冷意,又一个寒冬要降临了。
以前是运气好,找到了一桶柴油,这才得以艰难渡过前几年的寒冬。可今年没有这样的运气了,那今年的寒冬该如何渡过?
一直站到深夜,小孩才回去休息。
在这片废墟中有一间除了位置上下左右颠倒了一下,其余都保存得还算完好的房间。在这个房间黑暗的角落,小孩蜷缩着身子,就这样睡去了。
天刚亮小孩便起来了,收拾好所有的东西,其走出了废墟,却没有再去垃圾山,而是向着远方行去。
苍茫的大地上,小孩的身影渐行渐远。在他的左右,除了孤独,还是孤独。
……
二十年前36区出了一个亿中无一的觉醒者,36区的人们都很尊敬她,不仅是因为她很强大,更多的是因为她本可以有大好的前途,却选择了回到36区,给予了这里的人们以唯一的希望——斗场!
在斗场获胜的人可以得到食物,最重要的是还可以得到修炼法门。能够连胜一百场的人,更是可以离开这里,去到外面的世界。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没有人能够连胜一百场。
诺亚,这是36区唯一的城市,只有参加比斗的人才能进去。小孩站在城门前,站了许久许久,最终还是走了进去。于是,斗场迎来了有史以来最小的选手。
“小东西,你真要参加比斗?你不要命了吗?”见小孩这不堪一击的模样,守门壮汉罕见的提醒了一句。
未有犹豫,小孩点了点头。
在这个人吃人的地方,没有人有闲心发慈悲,提醒一句已是不易,见小孩不领情,壮汉哪还会管他?低下头做起记录,壮汉机械而冷冷道:“名字?”
许是许久没有说过话,甚至是从来没有说过话,小孩的声音很生涩,却很好听。
“夜。”
这是小孩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