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别谈其他了,我们打个赌吧。”
打人可以,千万别把人的自尊糟践了,否则结怨太深,就是不死不休。
杨格放开托尔的脚踝。
又扶他坐好,这才很和气地说出了自己的真实目的。
“赌博是一个好的品行吗?”
托尔嘟囔着嘴,还是很不服气的样子,却没有了一开始的说话不经脑子。
“你可以理解为你刚才踢我的惩罚。”
见托尔一副我刚才白挨打了的质问表情,杨格笑道:“挨打是你刚才暴怒冲动的惩罚,啧啧啧,你好歹也是一个看起来像天神下凡的人物,怎么脾气那么暴躁?”
“说吧,赌什么?”
托尔望着近在咫尺的妙尔尼尔,双眼散发着异样的光芒。
仿佛那才是他的本体。
杨格却指着锤子说道:“我赌你现在拿不起它,你输了要想办法带我去神域。我朋友在死亡之国赫尔海姆,一个女人,一个小孩,我必须救出他们!”
“那你可输定了。”
托尔笑道,伸手去拉锤子。
“我赢了,一定用锤子把你砸得半死不可。嗯——”
托尔脸上的笑容凝固,帅不过三秒。
便秘似的使劲挣扎了几下,依然无法让妙尔尼尔有一丝一毫的移动。
杨格说道:“诚信是一种良好的品德,你可以呼唤海姆达尔了。算我欠你一个人情,托尔。相信我,这个人情你以后会觉得很值。”
雷神托尔陷入了颓废和反省。
不过还是很讲诚信的。
仰天大声喊道:“海姆达尔,打开彩虹桥!”
天空没有任何动静。
“海姆达尔,我知道你看见了这里发生的一切,你不能让我失信于人!”
“海姆达尔,你知道的。”
“妙尔尼尔只有我能拿得起来,而且我也一定能够再拿起来,我终究会回阿斯加德成为诸神之王。你先借给我一次打开彩虹桥的机会,谢谢!”
天空依然没有动静,杨格听得直翻白眼。
果然还是这样吗?
失去力量的托尔只是一介凡人,只能等他重新拿起锤,才能召唤海姆达尔打开彩虹桥。这样的话,自己就得耽误点时间,把雷神引导调教一番。
“托尔,其实你只要放下骄纵,冲动……学会……”
杨格心平气和。
他抓着锤子的手柄,继续说道:“到时候你就可以举起它了——”
顿时,整个世界静得连一根针掉落都可以听见。
神盾局的特工们,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尤其是科尔森,他很清楚呆米是不可能拿起这柄锤子的,刚才就试过了,还陷入了尴尬。
可是——现在——那把锤子被呆米两根手指捏起来了。
杨格自己也吓了一跳,松手丢开。
锤子就在空中滴溜溜转动起来,好像一个陀螺玩具!
托尔发疯一样大吼一声,扑上去。
锤子依然在半空中旋转,他根本就稳定不下来,显然也就是不受他控制的意思。
杨格也惊诧莫名。
金属打造的五根指头虚张,锤子咻地一下飞入他掌心。这次,他看清了,自己神魂表面的印记闪过一抹光芒,锤子就听从召唤而来。
“那是我的!”
雷神托尔都要哭了,刚刚还大咧咧说只有自己拿得起来。
“拜托你,教教我该怎么做?”
托尔终于放下了面子,一脸真诚和谦卑,就像虚心向老师请教问题的小学生。
就在这个时候,杨格警觉顿生。
一个身穿西装的长发美男子凭空显出身形。
“洛基,你怎么出现在这里?”
托尔惊讶地叫出声,紧接着急促地问道:“出了什么事吗?告诉我,是不是约顿海姆出事了?我要去见父亲,跟他解释……”
“父亲死了……”
洛基面色沉重地拍了拍托尔的肩膀。
“放逐你,开战的威胁,父亲再也承受不了这些。你不要自责……”
这几件事,每一件都跟托尔有关。托尔如何能做到不自责,终于知道自己的任性,酿成了父亲的大祸。
他崩溃了!
抱头蹲在地上,双眼噙满泪水。
杨格却暗自点头,自己教导再多也很难点醒他。只有托尔从里到外地自我觉醒,雷神才会重获新生。
“我能回去吗?”托尔低声哀求。
“停战协议的条件就是你永远被放逐!母亲也禁止你回去!”
洛基直接断了托尔的回家之路,又看了一眼杨格,以及他手上的雷神之锤。
继续说道:“我知道你爱父亲,父亲也爱你,明知你再也无法举起雷神之锤,还放在你身边,真是太残忍了!”
洛基伸手去拿杨格握紧的锤子。
“我还是带回去好一点,省得托尔你看到就伤心。”
可是杨格不松手,他就拿不走,使了几次劲都纹丝不动,让他有些羞恼。
“这是我们神域仙宫的宝物,放手!”
杨格的金属手指张开,妙尔尼尔直接砸向地面。
洛基一个踉跄趴倒在地,帅气的西装顿时沾染了一身泥土,他的一只手已经被压在锤子下面。
无论怎么使劲都拉不出来,除非砍掉手掌。
洛基半蹲起来,重新整理了一下仪容,再次变得优雅,恢复了一些王者风范。
“你不是要去赫尔海姆吗?”
“那地方很危险。不过,你能拿起妙尔尼尔倒是一个好消息。”
锤子咻地一下从地面飞入了杨格的手里。
洛基很不爽,不过他从来不在乎丢不丢面子的事。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古今中外都差不多。他回头看了一眼托尔,说道:“后会无期了,兄弟。”
说话间,和智能机器人并肩而立。
同时消失。
“洛基,你就那么怕妙尔尼尔留在托尔身边吗?”
“我比你了解他。”
“所以,你希望我带着锤子死在赫尔海姆,那倒是永绝后患的一个好办法。”
“你说你是一个机器人?人类的科技产物?我看比很多人都聪明……”洛基把杨格待到海姆达尔跟前,说道:“有人想去赫尔海姆找死,麻烦你把他送进去!”
见海姆达尔一脸不鸟自己的样子。
洛基感觉自己这个王当得真没意思,说话也提高了音量。
“海姆达尔,我以九星共主,阿斯加德诸神之王的名义命令你:立即执行!”
健壮高大的破晓之神这才缓缓行动起来。
嘴里却在絮絮叨叨。
“聪明是一回事,算计是一回事,成功又是另一回事。这个宇宙,有一种存在叫意外,就比如意外地举起了妙尔尼尔……”
“你放心,举起了也同样会殒落在死亡的国度!”
洛基信心满满。
彩虹桥从圆盘建筑激射而出,杨格四轮驱动,滑向亡者国度。
这时,一个优雅美丽的身影从后面追来,大声喊道:“拦住他!不许任何人进入赫尔海姆,我以奥丁王后的名义命令你们!洛基,快拦下他!你知道吗?你这是要害死你自己,还有你哥哥。”
洛基不解自己怎么可能会死。
海姆达尔拔出守护之剑,却是迟了。机器人的背影消失在赫尔海姆的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