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场面,赵顺身后的那人不由哇的一声全吐了。
赵顺眉头一皱,见自己的人给他丢脸,小声骂道,“他奶奶的,给我争口气行不行!”
赵顺这幅德性让我异常看不过眼。我插上一句,“大家意志力集中点!”
“干你屁事!”赵顺说起话来如同一杆填满了弹药的火铳。
我心头登时更加不爽。要不是看在我们几个人的力量有限,很可能进得去出不来。我才懒得跟袁天浩要人。
这些人一个个自视甚高,跟爷一样,我可供不起。
当下我也不刻意制造矛盾,只是单纯表明自己的身份。袁天浩承诺过,一旦进到那艘沉船里,我拥有指挥一切的权力。很快,赵顺和那人在我的身份面前无可奈何的低头。
安定了四周躁动的情绪,我一门心思把注意力集中到脚前。
越是往前面走,四周的空气越是冰冷。这艘沉船原本就在水下,加上一个晚上累积的寒气未散尽。轻轻呼出一口气,很快便凝结成一团水雾。
我和两个空姐小妹负责在前头探路。
嘎啦!
我推开一扇门。浑身上下不禁打了个哆嗦。
就在这扇门里,我看到了三四个大小不一的鳄鱼蛋。有鳄鱼蛋证明附近确实有鳄鱼。此刻我心一提,更加小心翼翼起来。身子尽量绕开鳄鱼蛋。
我刚要说鳄鱼蛋这东西绝对不能碰。
就在这时,赵顺无意一脚踹在一只鳄鱼蛋上。那只鳄鱼蛋应声碎掉。
听见声音,一扭头,我头皮顿时一麻。
虽说鳄鱼是冷血动物,但也有舐犊之情。
赵顺无意间碰破了一只鳄鱼蛋,我立马叫大家安静下来。
整个狭窄的船舱内此刻针落可闻。
我断言鳄鱼一定会赶过来。
凌雪燕不住颤抖,“一斌哥,接下来怎么办?”
我也不隐瞒,“等鳄鱼一出现,打得赢就打,打不赢索性就跑。”
不管如何,我必须得弄清这些鳄鱼的大致方位,否则敌人在暗,我在明,相当吃亏不说,恐怕还极其致命。
可不知道为何,大概是那些鳄鱼并没有苏醒,不得动弹。好半天,我也没听到任何异样的声响。
不过因为那只鳄鱼蛋,四周突然被一层诡异的气氛所笼罩。鳄鱼眼下越是不现身,越是让我感到后背发凉。
继续向前走,四周凉气森森。我和两个空姐小妹暗说在孤岛上把咱们这辈子去过的最怕人的地方全去了。
感觉到四周的寒气,凌雪燕瑟瑟发抖说,“一斌哥,这艘沉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冷了?”
闵采青偏这时候跟着起哄,“一斌哥,我浑身上下也都觉着冷!”
这时候忌讳自乱阵脚,我生怕几个人往牛角尖里钻,等会儿真鳄鱼出来手足无措。我尽量科学解释说,“这叫晕轮效应!”
闵采青直瞪眼,“没想到你还真有一套,你该不会是现编的吧!”
我嘴角一别,一脸傲气,“现编,还用不着。”
人的体感温度和诸多因素有关。我所知道的譬如腺上素。
一旦人的腺上素升高。体感温度将骤然降低。这也解释了为什么人在害怕之时,会突然觉得后背一阵阵发凉。而这种背后拔凉之感能够因为心理作用快速传染。
经我这么一解释,几个人算是勉强打起了精神。
漆黑封闭的空间容易造成长时间的沉默。加上我和赵顺原本就是死对头,更是加剧了四周的尴尬气氛。
漆黑冰冷的船舱内,我们几个一路默不作声的潜行。如同走在一口巨大的棺材里。
眼下我们几个人的目的地是这艘沉船的燃油库。
据袁天浩说,这艘沉船内有一处相当具规模的燃油库。而这燃油库正好位于第二层和倒数第一层的甲板之间。一旦火点着,那么整艘沉船将毁于一旦。他们上次进入沉船没找到什么能吃的东西,却找到了这么一个燃料仓库。
而正因为那些鳄鱼占据了两层甲板。所以说想要接近燃油库更是难上加难。
我们几个小心翼翼沿着长长的巷道慢慢前进。根据袁天浩提供的线索,我的脑子里大致勾画出了燃油库所在的位置。
我们几个进入沉船之时正是清晨,若非如此,恐怕一路上少不了鳄鱼的重重阻拦。我暗说此刻那些鳄鱼一个个全蜷缩在看不见的犄角旮旯里。我惟愿这些鳄鱼一整天都不要醒过来。
对鳄鱼这种冷血动物。我的想法是能避尽量避开。
我眉头一拧,“咱们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这种冷血动物一般等到太阳出来才开始活动。等太阳给沉船预热后,鳄鱼便开始四处游摆。到时候我们就算有三头六臂,恐怕也挡不住。
我这么一说,两个空姐小妹不禁加快脚步。赵顺和另外一个人一路上对我们几个不屑一顾。可听完我这话,还是忍不住走在我的前面。
试想一下,谁又会和自己的命过不去呢?
我此刻并非危言耸听。在这处被满地都是被鳄鱼撕碎的残肢碎片的甬道里。突然惊现一条鳄鱼,带来的连锁反应恐怕难以设想。
我正想着,这时一声“啊呀”的惨叫声吓得我浑身上下不禁泛起一层鸡皮疙瘩。
我忙举起手电筒往前一照,此刻喊叫的人正是凌雪燕。凌雪燕这会子也不知道是看见了什么,整个人顿时陷入了极度的惶恐之中。
赵顺和另外一个人赶紧身子一侧,本能做好防范。
我快步上前,不由问一旁的闵采青到底怎么了?
凌雪燕整个人跟见鬼似的,她手里的手电此刻高举,别说是看一眼,就连手电筒她都不敢随便下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