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可千万别过来,”我一声轻喝,两个人立刻向后退去。
我心头估摸着,这铁架子可是说坍塌就能坍塌的。百年过去了,这铁架子勉强有个外形以及能够撑住铁架子本身的重量,已经相当惊人。至于其他的便是奢望。
我对陆琪和老姐说,让她们两个最好在这铁架子上好好守着。要是她们也跟着上来的话,到时候咱们可真的一个也活不了。
确实是这么个理。那张网好歹也得两个人才能拉开。
陆琪见我吃了秤砣,铁了心铁打算上架子。只得叮嘱我一句,“雷哥,可得注意安全。”眸眼之中的神色搞得好似永别似的。我暗说,只是上架子又不是上法场,有这个必要么?
我对她柔柔一笑。心说到了最后临门一脚,说什么都得干得漂亮。
心头暗自鼓舞自己一番,我“蹭”一下,也跟着踏上了铁架子。
老实说我和霍思燕以及哑巴比起来,相形之下,身手确实逊色不少。
我刚才在底下看两个人如同在树林间蹦来窜去的猴子。
可一旦轮到我却变得格外吃力。
这里面一共有八个台子。“呼哧!”我爬到了1/4的地方就有点使不上劲。
脚底下那片地更是故意折磨我似的,晃动得越发厉害。特别是越到高处,那晃动的感觉也跟着越发明显。
好在我手里拿着那根手电筒照射的范围有限。灯光只能停在我脚前附近不远的一圈地面。倘若这时我能一眼瞧见底下。
不光是被吓尿的事。恐怕这会儿我的魂都要跟着被吓了出来。
再加上两个人正在上面肆无忌惮的你争我夺着,我从下面向上攀爬的速度也跟着越来越慢。
可做什么事总是开弓就没有回头箭。
我向下一望,自己早没有回旋的余地。虽说只有短短的两层平台,但这里却和地面相隔着三到四米的距离。
再加上这铁架子随时都有可能会“轰”一声坍塌。我要是这时候撤回去,岂不是之前的所有努力都白费了?
牙根顿时一咬,目光变得更为炯炯有神。我管不了那么多了,心想就当整个铁架子此刻安然无恙好了。
这个念头让我一刹那似乎有点如履平地的感觉。还别说,铁架子颤抖的幅度似乎小了不少。速度明显和之前相比更是快了一层。
铁架子虽然不多,但等我站到最后一层上,我早已经气喘吁吁,浑身上下一阵乏力。
抬头向前一看,好家伙,我心头不由一个劲地暗叹。与此同时,双手撑着膝盖,半弯着腰不停地吸气。怒气将我心头的那口闷气给呼出来。
霍思燕已经从哑巴手里拿到了一个正方形的箱子。两个人同样都是气喘吁吁,面红er赤。
能够从地上爬上来就耗费了不少力气。
这两人却在最后一层平台之上,哪壶不开提哪壶的缠斗了一番。
而今两个人站在原地,也都是颤颤巍巍。
站在平地上,我的想法还是相当美好的。可当我站在了这铁架子上,整个人却一阵不好受。那丰满的想法此刻好似气球被放了气,变得格外骨感。
“奶奶的!”我此刻就如同一个在高原反应严重缺氧的旅人,身子每向前挪动一步都相当艰难。虽说我和哑巴一伙有两对一的机会。可我在铁架子上却很难接近霍思燕。
霍思燕身上的力量似乎超出了我的想象。她一双手死死的抱着那个正方形的箱子。顺着平台的一侧缓缓向另外一头退去。
“别过来!”霍思燕注意到了我。身子向平台外一斜。双手捧着的箱子也跟着被她悄然无声地放在了铁架之外。
这时候只要稍稍一松手。那一箱不知道什么的东西就会立刻啪一声落在地上,四分五裂。
霍思燕明显是打算拿她的破罐子破摔来威胁我们。她一个人充其量也就是一条命而我们几个却一死五条。这笔账无论怎么算我都是亏本的。
自然她也格外有恃无恐。知道我不敢靠近,所以她的一双手始终没有松开。
“给我让出一条道来!”姓霍的女人深吸一口气,竭力让自己的喉咙能够说出一句正常的话。
“行行,但是你必须保证。到时候这东西要是落到了龙哥手里,你得给我们说清楚。”
我当时妥协了下来,我心头是这样想的。也许霍思燕到时候担心我报复,所以她打算将拿东西给牢牢抱在怀中。毕竟这也符合她正常的思维逻辑。
但是有一点。霍思燕必须证明这东西是我们拿到的。
要若非如此,恐怕辉哥和龙哥也不会轻而易举放过我们。
我打开电筒,用手电筒的微光照着路。霍思燕而今冲着我频繁点头。她大概急了,见我仍旧赖在原处,不由再度喊了一声,“让开。”
我担心她真的做出过激的举动,索性扶着一旁的横杆让出一条道来。
这一条道容得下两个人通过。她看了一下这条道和站在一旁的我。脸上紧张的神色此刻稍稍放松。
与此同时,迈开双脚,顺着这条道缓缓从我身边走过。
她实在是没劲了,刚才一番拼死的折腾,只让她浑身上下一阵难受。
哑巴啪一声如同泄气的气球,一pi股坐在地上。整个人如同顽石一般,一动不动。嘴里却仍旧呜呜着。分明是用唇语告诉我,让我立刻拦住霍思燕。
我倒是想拦,可我怎么拦得住?
霍思燕的脾气我是知道的。更何况眼下就算是她确定自己相对安全,可那个盒子却一直在横栏之外。
只要我向前挪动一寸,身子刚碰到霍思燕,那盒子就难保无虞。
而今那盒子相当于我们的性命。盒子一摔,龙哥的梦破灭,我的命也就跟着了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