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巴显然有所发现。整个人止不住的兴奋。
啪!他一掌没轻没重拍在我的肩头上。我瞬间感到哑巴不光有发现,发现的东西更是非同一般。
莫非是找到地方了?我脑子里不由跟着一个激灵。
按理说,我们几个经历了不下两个小时的心惊胆战,也该到龙哥之前到过的地方。
我忙抬头看哑巴口型。哪知道哑巴激动得嘴唇都走了形。
我正要说,“哑巴,你叽叽咕咕说什么呢?”眉头一皱,眼角的余光随着头灯的照射漫不经心的看去。
我发现就在不远处一处不易觉察的地方居然有一副用铁焊成的楼梯。
哑巴此刻正冲着那楼梯呵呵傻笑。
激动归激动,哑巴的举动却让我心头一阵渗然。哑巴笑得也太惨了!可眼下我心头却有了八成把握。这地方应该就是龙哥要找的所在。
可这里哪来什么会动的煤球?我心头不由一阵纳闷。苦寻无果,我心想那些煤球估计也是那人影搞出的把戏。究其根源,不过是龙哥内部引发的内讧。
我转过头,老姐还在和霍思燕唇枪舌战。
“啪啪!”
我连拍两巴掌。开始在这两人之间斡旋。总之而言,我们几个已经找到了龙哥说的地方。也就意味着一件事情,我们几个即将按照约定离开孤岛。
从此以后,恐怕和霍思燕在这个大千世界里见不上半面。既如此,又何必闹这么僵呢?我对老姐说,“咱们能吃点亏就吃点亏。俗话说退一步海阔天空嘛。”
老姐看着我。一脸气鼓鼓的,“老弟,话可不是这样说的。”
我知道白苏烟还在介怀刚才霍思燕险些将我们置于死地。
我看似胳膊肘往外拐,但实际是替老姐和我们这一帮人着想。我说,“人家不也是为了活命吗?”
老姐听完我这话,心头的怒气不打一处出。但仔细想想,理性压过感性。又觉得我说的话颇有几分道理。
我继续说,“咱们用不着管霍思燕,先把辉哥要的那东西给他带出去再说。”
“什么?”白苏烟并没有注意到我脸上的激动,毕竟附近的灯光实在太暗淡。白苏烟只当我是看不过眼,这才来劝解。
听我这话,老姐不由得兴奋的差点跳了起来。
“雷一斌。老弟。这不是真的的吧,咱们真的找到那地方了,”老姐说话声中充满了掩饰不住的兴奋。
毕竟我们在隧道下穿梭了接近两个小时,摸着这么长时间的黑。这也算是对我们一个满意的答复。
我笃定点头,“八成是找着了。”这一次我眼角的余光之中。楼梯经过哑巴的头灯一照,变得更加显眼。不光如此,在楼梯的半腰处,我还看到了一个大大的十字。
我一眼便认出那标志正是二zhan时期的德guo留下的产物。
标识和之前龙哥拿出来的羊皮卷上所画的一模一样。
“太好了,太好了!”陆琪从刚才的惊魂甫定中回过神来,一刹那激动得逮着人就抱。陆琪抱住白苏烟不停大蹦大跳。
一刹那整个洞窟之中洋溢着一股喜悦气氛。唯独和霍思燕那边却格外冷淡。
见此,我并没有直接走上楼梯。我心头还有一个包袱。这时候我得跟霍思燕约法三章。
我轻声唤了一声霍思燕的名字。与此同时,“哒哒!”脚步在霍思燕面前停下。
“是你,你是来笑我的吧?”霍思燕此刻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来揣测我。看见我正冲她微笑,便定然认为我这笑不怀好意。
我果断的摇头,“没你想的那么绝。”
霍思燕和我的对话简洁明了。“那你到底想怎样?”
我担心霍思燕心情不愉快,一个想不开,在我们返程的路上整幺蛾子,到时候我们几个恐怕定得被这处隧道给吞没。
于脑子里一番细细的琢磨。无论怎么想,我绝不能因为一时之气而坏了大事。
我的声音纯净得如同一潭止水,“咱们现在两清了。之前的事我也不会继续怪你。”平静的声音中突然泛起了一丝波澜。我继续说。不过这次是以板着脸的形式,以格外严肃而笃定的神色,“可接下来咱们有一笔算一笔。要是你在半途上耍出什么花样。这笔账我是一定会记上的。”
霍思燕顿时语塞。她见我神情格外严峻。煞是怕人。一脸怔怔的望了我半天。大概是恍然间觉得我早已不是之前的雷一斌。禁不住打了几个寒噤。
最后还是点了点头。虽未有只言片语。但明显是打算和我们暂时和睦相处,直到退出孤岛。
“那就好!”我正要转身。霍思燕似乎还有话未尽。
我不打算让对方继续藏着掖着,我说。“有什么话你就尽管说。”
“到时候能带我一起上飞机吗?”
这个问题确实显得有些艰难。但为了安抚霍思燕,我最终还是压制住心头的怒气。我说,“只要你能一路上相安无事,直到我们离开孤岛之前你的要求我尽可能会满足。”
霍思燕放心大胆的转过身子,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紧皱的眉头跟着松开。我原本绷紧的心弦也跟着稍稍松弛。
接下来的节奏变得格外简单明朗。主要目的只有一个。在这处地下基地中找到那样龙哥需要的东西。
“我们眼下掌握的线索就只有这个。”陆琪不知什么时候从自己的身后摸出了一张纸。
我看着那张纸,心不由一沉,忙问,“这是什么?”
陆琪嘻嘻一笑。开玩笑说,“这东西你们差点可就见不着了。”
“这东西是我从龙哥身上好不容易给弄下来的。”
就在我在树洞外搜龙哥的身之时。陆琪意外发现这张纸条。这张纸条算是龙哥的随身札记。纸条被揉成了一团,上面的字迹虽然变得模糊,但仍旧足以辨认。
“上面写了些什么?”我立刻将纸条摆在哑巴面前,让他辨认。上面写的并不是汉字,而是一些类似于阿拉伯的符号文字。
哑巴似乎一个万能通。很快,仅仅一扫他便明白上面的意思。眉头先是紧皱,又接着松开。抬头望着我说,“雷哥,他这上面只说了地方,具体的方位。究竟是什么东西上面可没说。”
我对哑巴的忠诚表示百分之百的信任。我说,“没说也不要紧。等到了地方看看自然就知道了。”
我收好那张纸条之后打了一个先锋。虽说我昂首阔步向前走,可我心头仍旧悬着一个问题。一路上原本跟随着我们四处阻挠的人影现在去了什么地方?
还是说那人影早已悄然无声地潜伏到了我们附近?
哑巴和老姐此刻彻底放松了心绪。可在这个问题悬而未决之前,我仍旧需要绷着一根弦。
楼梯上早已是锈迹斑斑。啪啪。脚步声踩在楼梯上,立刻从楼梯上抖落一层细碎的铁渣。
陆琪正跟在最后顺着楼梯转上二楼。就在这时,我听到了从陆琪的喉咙深处发出的一声惊呼。她很快便抑制住了。可这声惊呼却并未停,如同传染一般,瞬间传到了老姐白苏烟的喉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