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孤岛上,从我和哑巴发现这处藏宝之地开始,我越来越有了点玄幻的意思。
忽然,就在头灯扫过的地方。我竟然看到了一张古怪的人脸,头皮一麻,浑身上下的神经跟着一紧。
这大概就是藏宝地之中殉葬的人吧!殉葬无论在东方和西方都极为常见。这一点并不奇怪。
特别是在座孤岛之上,有这么一座来历蹊跷而规模巨大的坟冢。里面殉葬的人哪能少?
然则我依旧很是害怕。
我并不是害怕殉葬的死人头骨。而是当头灯照在那张人脸之上时。在惨惨的白光映照之下。那人好似活了过来。好似正痛苦的shen吟。仿佛正从死门一点点复苏。吓得我顿时双脚一颤,近乎魂不附体。
若真是殉葬的人!不见任何防腐处理,为何百年不腐呢?
好在我和哑巴在孤岛上练就了不少胆识,而今身子一个趔趄,心头的胆识支撑着我,愣是没栽倒在地。很快,我后背发力,将自己撑了起来。
反倒是跟在我身后辉哥的手下,一看见那张诡异的脸,想也不多想,慌忙就往外跑。
那人脑子里的神经一刹那似乎出现了空白,“不走不行,这地方古怪着呢!得走,赶紧走。”
我对这个人不存任何好感。但并不等于我会将这人往火坑里推。我深知一个道理。龙哥和辉哥从来都是一言九鼎。他说出去的话如泼出去的水,不容其他人质疑,更有谁见过辉哥出尔反尔的时候?
出于本心,我并不愿意这人平白无故送死。孤岛生存讲究胆识,我而今拉住那人不停颤抖的胳膊。告诉他一个真理,“今天要是咱们找不到你们大哥说的地方,恐怕一个也别想活着回去。”
那人一开始还在不停的踢腾,反抗,“我知道了,你们就是想一个个把我们给弄死。”
我心头甚是不乐意了,我摊开手,索性对他下了狠话,“你现在要是空着手回去。就算我不杀你,你们大哥也在不会轻饶。”
这话可不是存出来吓哄他的噱头。要我说龙哥不光说得出,而且办得到。
龙哥的手下吓得面色铁青,浑身上下直冒冷汗。地底下的温度虽然极低。然而他额头上的汗却好似如雨下一般。
哑巴一声不吭,直往深处钻去。他飞快的身形在这处地下宫殿之中如同鬼魅一般,很快便从我身边闪过,愣愣的站在那人脸之下。
一圈微微的灯光此刻从地平线以下缓缓升起,如同旭日东升,正落在那张人脸之上。
我深吸一口凉气,压制住不停上下乱窜的喉结,将目光牢牢落在那处人脸之上。
“这是!”我呆住了。那是一处雕像,那处雕像上的人脸栩栩如生。脸上满是煞气,一双滴溜溜的眼似乎随时都能够转动一般。那雕塑色彩斑斓,即便过了百年,色彩依旧不见退散。
“这是湿婆神。”哑巴即便不说这话,也心知肚明。湿婆神是印度教中常见的主神。湿婆神在印度教里有一大称谓。意欲毁灭一切。
所以神婆神,基本上属于灾难与灭绝的前兆。
龙哥的手下光是听我这一席话,双腿一软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心头的怒气此刻一扫而空。四周阴暗的气氛将他的心骤然捏紧。即便是咚咚的心跳,也听得一清二楚。
那人跪在地上。嘴里不停的喃喃。显然病急乱投医。在地上跪了一小段,嘴里念念叨叨,起床之后立刻就准备向后面走。
然而还未走几步,我将之前说出的话重申一遍。
那人不动了,并不是不愿意,而是被吓住了。两头都不讨好,只得唉声叹气,进而坐在一块冰冷的石头上。双眼竭力不去看那雕刻的人像。索性戴着头灯也被他卸了下来。
这处雕像正雕刻在一座石门之上。我和哑巴瞧见石门之上似乎有一道缝隙。
并非浑然一体的一块巨石。然而我和哑巴的力气根本打不开那石门。我冲哑巴眼神一瞥。示意让龙哥派人过来。
哑巴出去找龙哥的片刻,我正和那人面对面的坐着。
正好有两块凸起的石座。那人起先眼神压根不愿意看着我。可奈何在黑森森的地下。不说话的时间要比说话的时间更加难过。在我的百般劝慰之下,他好歹还是开了口。
“你也是雇佣兵?”我此刻百无聊赖,只得从最为熟悉的开始说起。对方的身世和身份一概不知。唯一知道的就只剩下这三个字。
那人沉沉点头。说了句简短的是。这话说了跟白说没什么两样。但毕竟只是为了闲聊。说话的内容我也不大在意。
我心头此刻琢磨着两个问题。一是这些人究竟为何而来。二是那个所谓的神秘的东西,真面目究竟为何?
我正揣摩着。那人接下来一句话,让我不由得一阵头大。
那人三言两语后反倒自己打开了话匣,“哎。是雇佣兵,其实也不是。”
闪烁其词的话很快吸引住了我的注意力。我从沉思中抬起头,“这话怎讲?”
那人起先对我很是戒备。透过头灯打量着我,可似乎从我这眼神之中看到了真诚,心头的结被解开。那人静静说,“说是雇佣兵,其实是之前的事情。我们这些人全都是雇佣兵,不过这些和龙哥没有关系。我们这些人都是被龙哥给从战场上救下来的。”
五年之前,这些人还在中东战场上服役。战火滔天的中东战场。这些人几乎命丧于沙漠之中。一辆载着尸体的车子将这些人运到兵营。准备就地掩埋。辉哥这时出现了。两人以一个极为特殊的身份将这批人中仅剩一口气的雇佣兵竭力抢救了过来。
于是这拨人也就跟龙哥之间产生了密不可分的联系。
原来龙哥对这些人有再造之恩。难怪这些人对龙哥死心塌地。且龙哥和辉哥对这些人又有生杀予夺的大权。我脑子里其中的一个疑问而今不经意间被这句话给解开。
与此同时,我心头不由暗叹。看来辉哥早就料到这一步。要不然他也不会特意选这些垂危的人。我顿时认定,辉哥是个极有心思的人。但很快那人另一句话更是让我如同棒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