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万不曾想居然会在这处犄角旮旯,以这种方式和老姐相遇。
陆琪看见久违和空姐小妹和白苏烟,一双瞪直的眸子缓缓恢复惊喜万分的神色。
昏暗的洞窟内,三个女人相互搀扶,喜极而泣。
原以为老姐早就惨遭毒手的我,而今再度看见面前活生生的白苏烟,心头的激动自不必提。
白苏烟和两个空姐小妹也兴奋异常。自从侥幸逃出木屋被这些人带上这座附岛,几个人就一直过着心惊肉跳的日子。
这些将她们关押囚禁起来的人似乎早将老姐给遗忘,只有每到饭点才会定时记起,派人送来充饥的干粮。
陆琪斜眼一瞥四周肮脏潮湿的环境,她心头的闷气就不打一处来。
“喂,有人吗!让你们大哥来,本姑娘有话说!”
陆琪连喊了不下十次。
闵采青摇头说,“没用的!陆琪姐,你还是别费劲了!”
这里面究竟什么情形,两个空姐小妹都在这里关了差不多三四天了,不可能一点也不知道。
“其实那个守门的就在外面,可没有命令,就算喊破喉咙,他也不会开的!”
我一听这话,背后猛一凉。我侧过头透过一道缝隙看去。从洞窟不远处射来的烛光里,还真有一个笔挺挺立着如哨兵一般的人影。
那人见我正看他,二话不说,呼啦一声从地上顺起一块石头。
那人不由分说,啪一声,石头立刻砸在那处缝隙之上,我立马缩头。心登时一提。昏暗的烛光中,只听见一声咒骂,“关这几个人,还指望这几个废物卖命,真他娘的扯淡!”
我们几个人几乎全是竖起耳朵在听这话。
等那人重新站回原位,我不禁眸子一沉,低声牵头。事实上我早就忍不住了。
以我的智商和丰富的联想能力,我脑子里第一个迸出的并非这些人是杀人犯,而是这些人恐怕是为了岛上的东西而来。
既然这些人对岛上的东西讳莫如深,而且又是一大批人。看样子这东西绝非凡夫俗物。
一大圈人围坐在我的附近,听我这一番看似无不道理的解释。
可这时哑巴却叽里咕噜一句将气氛给搅和了。
老姐这才注意到我们之中还有一个“异类”,忙问我这人是谁?与此同时,老姐异常警惕的注视着哑巴的一举一动。
一批因为松懈而身陷囹圄之人自然对陌生人格外提防。
我耐着性子解释。从前到后将事情的来龙去脉梳理了一遍,我说,这哑巴虽不是跟我们一起上岛的,算起来哑巴跟我们一起的时间不过一个礼拜,但是哑巴为人仗义。别看哑巴是个外国佬,但中国本土的侠义也不少知道。更重要的是这人绝对可靠。我一股脑说完这些,老姐和两个空姐小妹这才信我。
哑巴用唇语问我,“就算真如此,咱们有机会跑吗?他们既然都把咱们抓来了,而且还把火铳给收了,就算到时候咱们想跑,也跑不了啊!”
我摆摆手,凡是都得试试,我担心哑巴这番大实话未免灭自己威风,长他人志气。
我柔柔一笑,“这些都是后话。只要咱们敢想,就没有咱们做不到的!”
我自觉这话格外提气,实际上也的确如此。
老姐和两个空姐小妹拿出一双如同膜拜神明的虔诚眼神注视着我。
惹得我格外不自然一声噗嗤,“你们别光看着我呀,倒是赶紧想想办法呀!”
几个人被我这话从对未来无限的憧憬中拉回现实。
有人聚精会神,有人显得垂头丧气。
闵采青忍不住了,她一开始还清楚自己是谁,现在在哪儿,而今被我三言两语灌耳,她的脑门跟被什么东西堵住一般,“一斌哥你就直说吧,究竟该怎么干?”
而今我脑子里还打着另一个算盘。
我们几个人想法子是一回事,找人负责带话又是一回事。
我这时灵机一动,不是还有那个守卫呢么?
我说话的声音不禁加大。与其说是在说,不如说是在吼。
老姐先是傻愣愣望着我,愣是以为我被什么东西缠身,弄得三魂不见七魄。
但很快,几个人明白我大吼是故意让守在外头的人听见,一个个不知不觉间达成了天然的默契。
守在外头的人见我们几个如火如荼的讨论,自然是不干的,他准备抡起石头,故伎重演。然而他还是忍不住好奇一番细听。
仔细一听,他端在手里的石头啪嗒一声跟着掉了。
我见对方上了道,故意添油加醋的描摹,“这岛上蛇虫猛兽多着呢!咱们好几次都差点没命。”
站在外面的人恐怕实在忍不住了。他一方面极其希望插上话。然而另一方面,他却找不到机会。
我们几个自然是故意的。我深知一个道理,倘若正如我所猜测,这些人来孤岛并非被动,而是主动而来,那么他一定是需要有熟悉孤岛的人带路的。
而我的意思则是,孤岛上虽然危机重重,然而,作为来到这座孤岛上一月有余的劫后余生。只要让我们带路,就绝不会出岔子。
守在门外的人最终还是没能挡住与人交流的you惑。
想来自己也来孤岛两星期了。自己的话匣子一直出于关闭状态。
每天除了几句换汤不换药的口令,再无其他,显然枯燥乏味至极。
“你们少扯淡了!你们要是真这么厉害,为什么还会被抓来!”
我见对方彻底上钩,心头暗喜,不过为了让这人不知不觉间为咱们更好的带话,我索xing欲擒故纵。
我扯开嗓门说,“去去去,不信就算了。哪个人还没有三昏三迷的时候。被你们逮住了,那是咱们运气背。换做平时,老子以一当十。你们能奈我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