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我屏住呼吸,话也敢不多说半句。
我的一双眼此刻一刻也不敢从陆琪身上挪开,只见陆琪在半空中划出一条弧线。继而砰的一声,重重地落在了边缘之上,我只看得心惊肉跳,浑身上下每一处地方都泛起一层鸡皮疙瘩。
眼看陆琪就要从那处垂直向下的洞穴的背面滑下去,我原本揪成一团的心,此刻仿佛被人捻碎一般。
我心头暗说,陆琪可得撑住啊,否则我之前所做的一切就前功尽弃了。
我心头的祈祷似乎起到了效果,陆琪一双手牢牢抓洞穴光滑的边缘,突地,原本她不停下坠的身子戛然而止,她的一双手拔在一个从边缘突起的石块之上。
见此,我碰碰乱跳的心这才稍稍放了下来。
我快速用力一撑,用尽身上最后一丝力气从洞窟的边缘跳到上面。
我一个人相当好对付,身轻如燕。
一刻不敢怠慢,当我走到边缘附近时,我一把将陆琪从边缘之下拉上来,陆琪的双手早已磨得血肉模糊。不光如此,她的脸上还残留几丝淡淡的血痕。
我和哑巴望着九死一生的陆琪长舒一口气。那眼神如同看见一件自己得意的作品。
陆琪经过刚才惊险的一幕。也不敢随便打前路了。我此刻也变得更加谨小慎微。因为我意识到,眼下我们正走在一处巨大的喀斯特地貌形成的rong洞里。
哑巴在喉咙里咕噜咕噜的,一边咕噜一边拍我的肩膀。似乎有什么话要对我说,然而我透过他的嘴形并猜不透哑巴到底在说什么。
陆琪望着眼前的七转八弯,张开嘴问我,“这洞窟怎么越来越复杂?”
陆琪在杀人方面是老手,然而对于地质结构却形同文盲。
对这一点我心头是有把握的。我呵呵一笑说,还好,这也不算太复杂。
我还有一句话没说出来,当下我被我吞咽到肚子里,怕我说出来吓到了哑巴和陆琪。在熔岩形成的窟室中。这样相对简单的结构,我还是头一次见到。
这附近只有三个岔路口,这已经算是很少很少的。一般喀斯特地貌由流水溶蚀形成。所以往往一个岔路口会出现几十个岔路口。
我暗暗对陆琪说,这次还真得多亏了哑巴。
为何这般说呢?陆琪此刻一愣一愣的望着我。
我指了指右手上正举着蜡烛。
“这不是明摆着的事情吗?”
此刻没有从哑巴身上弄出来的那支蜡烛,我和陆琪注定只围着原地打转转。
我将蜡烛小心翼翼摆放在三个rong洞中心。
眼看蜡烛的烛火指向最右侧的一个洞窟。我不慌不忙打亮手电,带着陆琪和哑巴向着那处洞口走去。
然而这一次,陆琪对我的举动显然产生了怀疑。刚才那番惊心动魄的一幕无疑给她留下了极大的心理阴影。
见我瞅了一眼蜡烛,便冲着那处洞里走,陆琪拦住我。
我一愣一愣,扭头看着陆琪的那只挡在我面前手问,“你干嘛?”
陆琪反倒一脸诧异的看着我,声音低低的,“雷一斌,你确定咱们就这样走进去,一定没事儿。”
我顿时如同被雷击中,神情很是复杂的望着陆琪。至于究竟有没有事,我自然不敢肯定。不过既然这里有风对流证明这个地方有出口。
陆琪对我的回答并不满意,长叹一口气,犹豫了半晌,这才点了点头。
当我走进洞窟的一刹那。虽说我心头也没底,但我无疑放下了一根心弦。
何出此言,倒不是因为我一眼便看穿了这处洞口的出口。而是我发现这处洞窟向内极其狭窄,刚好只能容得下两人通过。
这样一来,我不由心头暗说,那个之前从黑暗里咬中陆琪的东西,估计不会闯到这里来。
而且rong洞的附近都是石灰质结构。这里面毒蛇存在的可能性也少之又少。
俗话说战天斗地,眼下我和陆琪还有哑巴面对的只剩了一个。那就是洞穴本身。和毒蛇还有那不知名的东西相比,这无疑是一个令人欣喜的消息。
我和陆琪沿着狭小的道路踽踽而行。
然而就在这一刻,发生了让我意想不到的一幕。
我此刻不禁打开手电,扭过头冲着哑巴恶狠狠的瞪了一眼。
你到底想干嘛?
哑巴被我这一问问得整个人一懵,嘴里咕噜咕噜的。
陆琪显然也被我这句话给问傻了,一脸懵逼的看着我。
当下我走得好好的,突然间一阵冷风从我的背后吹来,直吹到蜡烛之上。
还剩下小半截的蜡烛上的烛火化为一缕青烟,向半空中飘散。
我第一时间意识到的就是有人从身后吹了一口气。而我身后离我最近的就只剩下哑巴,除此之外,没有其他人。
陆琪很是惊讶,“哑巴又没干什么。“
可当陆琪意识到我手里的烛火熄灭,继续一脸好奇问。这蜡烛是不是烧完了?
我见哑巴脸上一脸无辜,这才稍稍松开手。这么说,不是你,我用英文说道。
哑巴一听这话,立时赶紧摇头。
我心头不由泛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那蜡烛分明是被什么东西给吹灭了。既然不是哑巴,难道会是陆琪?
可陆琪隔我这么远,应该不可能,那还会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