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面而来的恐惧感使我此刻心突突乱跳不说,一双牙更是如同咬在了冰上,嘎嘎作响。
“谁!”
我扯开喉咙就是一嗓子,那人似乎被我的气势给暂时吓退了。
很快,那毛骨悚然的感觉从我的正前方绕到了我的脖子附近,而今我只觉得自己的喉咙附近多出了一样软软的东西。
那柔软的东西之上,却没有任何温度,冰凉如铁。
有人打算偷袭!此刻我心里不由闪过一丝念头,与此同时,我后手肘向后一侧,准备用手肘直抵那人的腹部。
然而当下我手肘用力向后一横之时,我发觉自己居然扑空了。
我后手肘并没有碰到任何东西上,而是如同穿透了那人的身子一般。
“这世上真有那鬼东西?”
自打登临荒岛的一刻,我自己心头坚定的无神论观点,此刻居然开始动摇起来。
要不是那东西,无论如何都解释不通。陆琪连续三枪打在了那人的后背上,那人却丝毫未觉依旧向前飞速跑着,这会儿我想要近身肉搏,却根本找不到下手的着力点。
一脸茫然,想要挣脱出那双手的束缚,然而眼下,我只觉得自己的脑门被人重敲一下,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这时我身子一软,听见耳边传来陆琪大声的吼叫,然而不过一盏茶的功夫,我整个人只觉得突然从平地之上飘忽起来。
飘到了什么地方?我不得而知,但当我睁开眼双眼的时候,我看到了一张令我吓得浑身哆嗦的脸。
记得昏过去之前有人敲了我的脑门,我不由本能心下一寒冲着那人谨慎问,“你是谁想干嘛?”
那人的脸,我确实没有正眼相视的勇气,那张脸上到处是残破的伤口。在树林中的一阵摸爬滚打,使他脸上全是血痕,那些伤口之上结出的血痂,有的地方又被重新给弄破。惨不忍睹不说更是让人看上去心惊肉跳。
那张脸上的嘴唇附近因为猛烈的撞击已经不协调的歪向了一边。
嘴唇稍一动,不由得从嘴角流出一股股粘稠的唾液。
见我醒过来就要起身,那人不由的冲着我的前胸“啪”的推了一下,我身子后倒,再度瘫坐在地上。
我双目横向一扫,看到那人的右肩膀附近。心头顿时不由一阵来气,但很快那丝怒火,被我心头的恶寒给彻底压下去。
我心头此刻不停嘀咕着,这人不是人,恐怕是另一种存在,这人连续被陆琪射中了两三枪也丝毫无恙,可见这人恐怕不是那东西,就是身怀异术。
这时的我谨小慎微靠近那人,操一口打探的语气。
继续的说,“你到底是谁?”说这话时我尽量不惹恼或触碰那人心头的痛处。
那人嘴巴里嘎呀嘎呀,发出一连串噜噜的声音,不知道他究竟在说什么。
看见那人冲着我不停比划手势,我这才明白,那人恐怕八成是个哑巴。
而我却一丁点印象也没有,不知道这人究竟是怎么来到孤岛之上?
那人见我似乎懵懵懂懂,不由的拉我从这地方走出来。
我踉踉跄跄起身,这才看清这是一个天然形成的半包围式的洞窟,这人恐怕是昨天晚上将我背到这里来的。
周围长满了青绿色的苔藓。洞窟顶上一条涓涓细流此刻正淅淅沥沥的淌下。
我确实不知道位于孤岛哪一面。心头算是大致明白过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这个想要置我们于死地的敌人并不在我们之中,想到这里我心头不由长舒一口气。
我诧异非常的是,既然这人想要置我于死地,为何他此刻不快刀斩乱麻还要颇费周折把我搬到这里,之后跟我叽叽咕咕,不知道说些什么。
正在我琢磨之际,我突然觉得自己的脑袋被人猛搬了一下,我心头说,丫的,这人莫非是要像要将我折磨致死,然而等我抬起头时,我发现那人正冲一块三角形的岩石指去。
那人一边指,一边在嘴里不停的咕噜咕噜的乱叫着,让我更加深信这人就是哑巴。
我脑子里此刻不停泛出各种猜测,但很快我从那人的手势中读出了些许信息,那人此刻是想让我看那块石头。
见将我的目光成功吸引过来,那人不由的从另一旁拿出一块石头,在那块平整的岩石上胡乱画起来。
那人一副亚洲脸孔,显然是听懂了我说的汉语。
那人痴痴的在岩石上飞速的画着。岩石之上,一片波涛汹涌的大海。
一艘船此刻正在海面上航行,但很快海面上的飓风将这船给彻底打翻。
其中一部分沉船飘落到海岛之上,我顿时明白过来,那人究竟来自何处。
恐怕是之前那艘沉船中唯一的幸存者。解释他为何要想要杀了我们,恐怕理所当然,毕竟,我们不同时间上岛,按理说在这片自然环境之中不算是一类人,那人害怕我们提前对他动手,所以先发制人,这也无可厚非。
我柔柔一笑,长出一口气,说,“我们不会杀了你的,我保证。”
不知道怎么的,那人似乎对我的发誓不感兴趣,不停的开始摇头之后再在石头上不停的刻画。
此刻那人在岩石上写出了一行字,显然可以看出那人的汉语水平实在不高。
冲那行字看去,那几行字真写着:不是我要杀你。
看到这行字,我不禁噗呲一笑,我说,那你打算干嘛?
接下来那人另外一句话,顿时让我后背一凉。
那人说自己是昨天晚上把我从一个人手里给救下来的。
意识到杀我的人和此刻面前这人压根就不是同一人。我心头顿时暗呼,这回陆琪那边恐怕要遭大劫了。
而今我慌忙手乱也不管什么心平起和,我冲着那人大声嚷道,“赶紧带我去昨天那地方!”
那人虽然不会说话,听见我这话,再见我眸子里不由泛起一丝阴沉,那人一把再度将我从洞窟中拉出之后直奔前方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