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我说“死”,众人的神经立马绷得跟拉满的弓弦般。
尤其是许强,当下再度刷新了我对他胆量认知的下限。
“雷哥,谁要杀咱们?”许强一双眼滴溜溜的乱转。见我进来时忘了带上门,他连忙蹑手蹑脚摸到门边。“碰”一声重重把门带上。
我正要找许强的麻烦,但眼下见陆琪先开口,我暂时将涌到嘴边的话吞回肚里。
陆琪一双眼从我们几个人的身上扫过,似是一把锋芒毕露的刀子正从皮肤上轻轻划过。
突然间,她脸色一沉,“你们之中有奸细!”
我登时惊讶不小。等我回过神来,我忍不住暗说,这陆琪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吧。陆琪在我们几个人这里虽说这段日子我也没有刻意nue待她,仍旧给她吃给她喝。可不曾想才短短几天,她大有翻身农奴把歌唱的意思。
陆琪眼下双手在腰间一叉,俨然成了这间屋子的主人,而我和白苏烟反倒成了陪衬。
“喂,你可得把这话说清楚了!”许强嘟哝起嘴。他还未发话,哪里轮得到一个阶下囚风言风语。
许强傲气说,“我看就算是真有奸细,那这奸细也是你!”许强手一抬,冲着陆琪指去。
陆琪一张脸顿时通红。
我目不转睛看着陆琪,白苏烟眼下正要开口,我侧耳对她说,“别做声,让她说下去!”
这个陆琪可不是一般人物,就我所知,这人要不是那天我舍得一身剐,否则恐怕陆琪眼下还在我们的视线之外逍遥。
陆琪眼下目光如一个侦探般犀利。
回头见我一声不吭的望着她,在得到了我的默许后,陆琪出语平淡,但句句见血,“你们之中有人想要图谋不轨!”
这回,许强见我默不作声,想要张开的嘴而今开合了几下,之后闭上。
而今,我倒是静观其变,看这陆琪到底能能耐到什么地步。
陆琪见此刻无人发声,继续说,“要是你们不承认,到时候被我揪出来,我可!”
这话不等说完,我说,“到时候交给我处置就成!”
这人的做法倒让我略觉几丝怪异,这人不声不响在我的身上挂了一个塞满了催眠草的袋子,也不知道最终目的究竟为什么?说不定要不是我看见老姐,心头的荷尔蒙临时起意,恐怕等我一出门,这催眠草的效果一旦发挥出来,最终被横尸山野也说不定。
我压制住心头一阵阵泛起的恶寒说,“要是没人承认,那就休怪我雷一斌不客气!”
我的手段几个人可是亲眼见过的。再者这些人无一不害怕火铳。
这时,许强率先出头。
“我看这件事八成就是他做的。”见自己刚才指认陆琪毫无证据,许强不禁矛头一转,看向杜峰。
我说,“许强,你能不能别胡说,闭上你的嘴!”
可接下来,许强的一句话不禁让我毫无驳回的余地,我霎时哑口无言。
许强义正言辞说,“要不是这小子,那这小子为什么现在满头大汗。这还不算,这小子身上有一样东西一直不肯给咱们看,我看那东西八成就是催眠草!”
许强话赶话,直说得杜峰一双眼时而大如铜铃,时而小如绿豆。
说完,见我一个劲瞪着他,杜峰一刹那慌了神。
“雷哥,相信我,不是我干的!”杜峰说话时嘴似乎因为紧张而把不住关,差点连同口水全落了下来。
许强原本就对这人有陈见,而今眼见机会来了,许强“轰”冲着那人的腹部就是一拳,“行,你说不是你,那你有本事把那东西拿出来!”
一听这话,杜峰脸上顿时血色全无。
许强一脸得意,“怎么样,还跟我装蒜,说,那东西现在哪儿?”
杜峰还在一刻不停冲着我求饶,“雷哥,真不是我。”
然而但凡明眼人不难看出杜峰此刻心头的忐忑。
许强这时一双手将那人的胳膊给架住。那人正打算夺门而出,但他双脚一抬,那人而今被他牢牢卡住。
“还想跑!”
陆琪而今也不站着,此刻她亲自上来。
“呼!”陆琪的飞腿俨然是受过训练的,落在杜峰的身上,只听见一连串“吱吱呀呀”的声音,那一脚下去,几乎要把他的后半生都给废了。
陆琪一脚踹开杜峰隔间的门。两个空姐小妹也帮忙搜着。
隔间空间毕竟有限,很快,那个之前被杜峰死死护住的包裹出现在我的面前。
杜峰看见那只包裹,如同看见被人夺走了最后一丝活下来的希望。万念俱灰的傻望着,也不再做无畏的挣扎。
“打开!”我轻声一喝。
然而就在那只包裹打开的一刻,我登时如同被人一记棒喝。
“怎么回事?”许强被我一问,刚才还信誓旦旦说从杜峰身上找不出线索,他就誓不为人的笃定一刹那一扫而空。
我和白苏烟凑近一看,登时火冒三丈。
这里面哪是什么催眠草?
不过看到这东西,倒是让我心头顿时升腾起另外一个疑惑。
而今这包裹中的东西四方四正如同一口红砖。
“刺啦!”我麻利扯开一层包裹在那东西上的黑布,就在那东西的一角钻入我的眼帘的一刹那,我不由得目瞪口呆。
“这是,是火药!”
我第一眼便看出那东西正是火药。这些火药用于配合火铳,而当时我潜入那个落水洞。落水洞内的火药和火铳全被我们几个一星不剩的搬了出来。
这样一来,只剩下唯一的可能,这些东西是从西南角顺走的。
我抬眼望向杜峰,而今的杜峰浑身上下一阵不自在。一双眼里满是惊悚。显然他早已料到会有大事在他身上发生。
而这件事情恐怕直接关乎生死。
当下我没搜出催眠草,反倒搜出了火药,我自然不会轻易放过杜峰。
我缓缓上前,此刻尽量心平气和问,“这东西究竟哪来的?”
我记得之前追这人的一男一女其中一人手里也有一把火铳。那把火铳又是如何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