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死如灯灭。
花开彼岸,魂归往生。
若说丧事办得跟我们这般风风火火,兴高采烈,我暗说恐怕这世上独此一家。
一会儿的功夫,白苏烟便沉浸在四周热烈的气氛中。我不由长舒一口气,这样一来,距离那个疙瘩解开又近了一步。
眼下,许强正扯开嗓子拉歌。
这家伙本事不多,但异常会玩。
“妹妹你坐船走!哥哥我岸上走!”放声一嗓子,而今倒让我喉咙有点痒痒。
两个空姐小妹见我一副跃跃欲试,但又踟蹰不前的模样,不由在后面推搡我。
我半推半就唱了一首七里香。
扯开喉咙嘶喊,倾刻间,闷在胸口的压抑此刻一扫而空。
凌雪燕有自己的信仰。眼下她朝着海水那边,喃喃有词。再三叩头之后,她不由长叹一句,尘归尘土归土。
整个晚上,崖头上的所有人无不格外具有活力。在崖头附近找到一块平地躺下。扭头一看白苏烟和两个空姐小妹。两人即便打着呼噜,脸上也能看出几丝很明显的浅笑。
和白苏烟并排躺在一起,此刻我嗅着阵阵淡淡的体香味。之后昏昏呼呼睡了过去。自从认定老姐是我的知音后,我心头不再有此前那般龌龊的想法。
临睡下去之前,我在心底里盘算着三件事情。第一件,务必找到那个和霍思燕极其相像的女人。俗话说,士不归我所用,便被我所杀,这句话放在这里,我总觉要改上一改。士不为我所用,恐怕会来杀我。
我暗忖那个和霍思燕长得极像的女人,知道是我杀了袁天浩恐怕,搞不好将我们几个一窝端。
我暗自喃喃与其到时候迫于无奈,和那个女人交火。不如提前这时候去找到那人。说不准还有回旋的余地。
第二件是尽快找到一个长期的住处。西南角上的环境实在太过恶劣。一整个晚上,连绵不绝的海风吹来股股腥味不说。
阵阵恶臭味更是扑鼻而来。那些老鼠的尸体虽被我们几个清扫而空。可残留下来的臭味却始终萦绕不散。
最后一件事情则关乎我和白苏烟。不过看几个空姐小妹正在兴头之上,我决定将这件事情暂且放放。
第二天早上起来,我们几个人离开西南角,人手一把火铳。向树林深处潜行。
少了一大死敌。我心头唯一担心赵顺在这时候突的出现。
不过就那天许强带领着我们去找那个火药盒子的地方来看。我心说赵顺当时偷走我们的枪的时候,估计只有他一个人。在短短不到三天的时间内,我相信赵顺不可能一下子纠集出一小波队伍。我们这边足足有三到五个人。就算和赵顺遭遇,也能够将赵顺给团灭。
而今经过了风暴的洗礼,整座树林对我们来说无疑是一个全新的存在。树林之内的细节我们原本就不大熟悉,而今风暴席卷,更是将树林之间的高低起伏改得面目全非。
我和白苏烟走在前面,手里紧紧握着火铳。一双眼不停向四周扫视,一旦有风吹草动,我立刻按下板机,鸣枪示意。
许强跟在后面负责照看两个空姐小妹,同时负责从后方袭来的任何敌人。
树林之中,头顶上的那些怪鸟越来越多。嘎嘎的叫着只让我心头顿觉一阵发毛。背上一刹那如同长出了无数银针。刺得我浑身上下别提不是一个滋味。
许强刚进树林的那股子能耐劲此刻烟消云散。在这片越来越浓密阴森恐怖的树林之中,他一个身高六尺的汉子,居然瑟瑟发抖起来。
我斜眼一看许强额头上正汩汩冒着汗,我很难想象那天他怎样克服自己心里的恐惧,打到两只兔子并成功逮住袁天浩的。
许强大概是见我一个劲瞅着他,不自然的嘴角一提,“雷哥,你光看我干啥?我脸上又没有字?”
我说,“看你满头大汗,你不要紧吧!”
许强则是连连摇头,“不要紧我没事。哥,你们走你们的,我在后面跟着就行!”
我心说两个空姐小妹也没见吓成这样,为何许强额头上直冒虚汗?当下我心不由一沉,暗说莫非许强还知道一些我们并不知道的事情?
白苏烟也察觉出了许强身上的怪异,不由凑到我的耳边,俯身说,“这许强好似有什么事情隐瞒咱们。”
我尽量压低声音暗说,“看来这小子还有什么很多事情闷着没有跟我们说透!”
念及此处我用眼角的余光一刻不停注视着身后不远处的许强。
在我敏锐的目光扫视之下,我发现许强格外害怕那片茂密的灌木丛,好似那片灌木丛中蛰伏着什么东西,稍稍不慎就会猛扑过来。
为了确定我心头的想法,我说此刻不如验证一下。我趁许强不注意,从地上顺出一颗石子,冲着那片灌木丛掷去。
一阵细细簌簌的声音此刻从灌木丛内反射到我们几个的耳朵里。
“爬下!”听见从灌木丛那边发出的嗖嗖的声音,许强不由高声一喊,进而一把将我们几个扑倒在地。
我不禁暗说,果然不出我所料,这小子确实有事瞒着咱们。
我缓缓拍去身上的尘土,从地上站起来,一双眼凝视着许强,“说吧,你到底在怕什么?”
想得知那石头是我扔出的,许强知道自己心头的秘密怕是保不住了,不由摊开手,小声说道。
听完,我头皮一麻,浑身上下更是一阵不自在。
许强此刻张开口,喃喃说道,就在昨天他发现袁天浩的附近。他还发现一路上有另外一个人。那人影跟着他跟了一路,直到到了崖头附近。许强冲半空中连开几枪,那人因为受到惊吓,这才悻悻离去。
一听这话,我这才恍然大悟,为何昨天许强愣愣生生的冲崖头连开几枪。
白苏烟此刻一脸紧张的看向我。
两个空姐小妹一时间更是六神无主。
我眼下责备许强,这件事为何不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