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游!”我应声一喊。只吓得闵采青后背一耸。
闵采青问我为什么是上游。当下我要是不说清楚,她决计不会跟我过去。
我一脸无奈,“你怎么就不相信我呢?”
闵采青言之凿凿,“我这是对我的生命负责。万一你随口说的呢!”
我见这时候不说清楚,只会继续焦灼下去。索性开口一套接一套。
火药极其容易返潮。既然那个在树屋里的人并没有将火铳和火药销毁,而是藏了起来,可见这人日后还有用的需要。自然,他也不会随便找个地方。这个地方必须具有一定的防潮条件。
而河流的流向与河床的高低密不可分。且河床的质地也有极大差异。河流上游的河床一般较为坚实,多为岩石结构,不易透水。而下游则显然不同。下游河床地势低洼不说,还多泥沙堆积。论防潮条件,自然可想而知。
闵采青只听得一愣一愣。最终从她两瓣僵住的嘴唇间迸出一个,“好”字。
我对水文的掌握果真不错。
当下溯流而上,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一个人工在岩壁上开凿的小凹槽赫然在目。
在这处小凹槽里,我和闵采青共发现了十把火铳和散落一地的火药盒子。硫磺等等东西不计其数。
与其说这里是火药库,倒不说是某人私人地下室。
这里面还有不少衣服,只不过时间一长,手轻轻一碰,全烂掉了。
这些我倒是不伤心,而今我背着扛着这些火铳,如同背着一座金山。
白苏烟见我和闵采青满载而归,心情舒畅了不少。
晚上,我选出一小撮干火药在西南角附近生火。
我说,“这些火器既然拿上了,那务必更加多留一个心眼。”
就连之前我用竹子做成的弹射器,袁天浩那帮人都奉若至宝,不惜任何代价偷窃冒牌。而今这热兵器,恐怕更加炙手可热。
围坐在篝火旁的一圈人纷纷点头如捣蒜。
可我还是万万没想到,我的决策出现了一个重大失误。即便我千叮咛玩制度,那些火药还是出现了差错。
早上我把那些火铳搬到西南角的岩石上透透风。就算再怎么防潮毕竟在地下放了十多年的时间,多多少少都站了不少潮气。
本想着这地荒废已久,应该不会被袁天浩盯梢才对,当下我也没让闵采青和凌雪燕跟着看着。可等我兜一圈再回来时,我不由赫然一惊。
而今那十条火铳只剩下三杆,半数的火药盒子也一扫而空。
我心下一寒,忙拉过闵采青问,“刚才附近有人来过么?”
闵采青的回答倒让我不禁后背泛起一层鸡皮疙瘩,“没看见人。我刚才一直就在这里!”
这还了得,我起先还怀疑那些东西恐怕是落到了海里。可那地方和海还隔着十万八千里。就算是风大也不会吹落水中。更何况一上午孤岛附近风平浪静。
我心不由紧蹙。我心说眼下只有唯一的可能。
我们附近这些日子一直被人跟踪着。这人恐怕不光跟踪这么简单。这人不声不响拿走火铳。也不知道究竟是何目的。
当下,我铁青着脸,郑重其事宣布,“咱们的营地暴露了!”
这还算是最好的一种情况,恐怕事实上不光位置曝光,就连我们去过落水洞的事情也传进了某人的耳朵里。
至于某人究竟是海叔,尹天亦或是袁天浩。我们目前不得而知。
我们从落水洞内搬出的十把被水浸湿的火铳而今只剩下三把。估计那人的力气有限,不等他再度返回,就被我们发现。
就连放在一旁的火药盒子也被顺走了一大半。
此刻我疑心莫非这人是赵顺?万一真是他,那无疑更加不好对付。
这人不像袁天浩,他表面上对你笑,恐怕心底里想着究竟怎样对你切心剖肺。
凌雪燕总是不惮以最坏的情况考虑问题,“这回那人会不会跟咱们打起来?”
如今自打弹射器之后,出现了火铳。无疑更让我头疼脑热。
我正要说,应该没事的。可还不等这话在我的脑子里酝酿,闵采青立刻叽叽喳喳,“怎么可能!之前的冷兵器就已经够呛了。这回恐怕还得闹出人命!”
这种情况是我万万不想看到的。一旦火铳斗起来,无论哪一方都不利。对我更是极大的挑战。两个空姐小妹而今恐怕连枪都端不平,何谈应对?
当下我一咬牙,“咱们不能等了!”
三双眼而今全看向我,“等什么?”白苏烟以为我在说胡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