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两个空姐小妹究竟怎么样了,我不得而知。此刻,我不顾在风中不停狂舞的骤雨,直奔声源处而去。
我从那座船舱里带出的防水手电一直牢牢绑在我的腰带上。
当下我扒开裤兜,打亮手电,冲着半空中照去。我的视线范围内到处是黑沉沉的一片。即便防水手电的灯光调到了最大,但在这处伸手不见五指的区域之内,还是显得异常微弱。
白苏烟的嘴突然又是一阵抖动。
我不禁哆嗦说,“老姐,你可别吓我!”
就在白苏烟嘴唇抖动的一刹那,我分明听到了白苏烟在说,什么我的头顶上。
一听到“头顶上”这几个字,我顿时发麻的头皮再竖起根根银针。整个人浑身上下如坐针毡,一阵刺痛。
一提到头顶上,我脑子里本能想到的就是之前树屋附近的那一幕。虽未看清楚白苏烟到底指的是什么。但我心说,莫非两个空姐小妹也被树藤吊到了半空中?
这样一想无疑给凄风冷雨增添了几丝血腥和诡异。
白苏烟不停颤动着双唇,竭尽全力从自己的喉咙深处吐出几个含糊不清的字眼,“树,树上!”
我顶着迎面扑来的阵阵狂风,将手电筒的灯光汇聚到树顶之上。当下我心头如同被人敲碎,rou捏了一番之后,又塞回到胸腔之中。
我的心不停的砰砰乱跳。怕什么来什么?
我手里银白色的灯光落在白苏烟所指的地方附近时。顿时整个人脑子里一片空白。
这下我算是明白那个吊在树屋附近的人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此刻,两个空姐小妹正被一阵狂风席卷到半空中。这两个人眼看就要被狂风卷走,但碰巧被一根枝桠给勾住。
两个空姐小妹而今上也不是下也不是。双脚双腿因为没有任何支点,只能随风晃荡。
树桠距离地面至少有五米高。眼下狂风的势头骤减,对两个人的顶托作用渐降。
同时四周的树木晃动得更加厉害。狂风骤雨稍稍安静下来,我和白苏烟人都听见了从树枝的附近传来的吱吱呀呀的声响。那声响听上去异常扎心。
两个空姐小妹看见亮光,见是我和白苏烟不禁冲着我挥手大喊。
一挥手,两个空姐小妹不禁意识到自己的处境极其不妙。此刻横七竖八的枝头胡摇乱摆。两个人悬在树枝上,随时都有从半空中坠落的风险。
我脑子里一片浆糊,反倒是白苏烟的一句话倒提醒了我。
她此刻嘴里含糊不清,但大脑大抵清晰,而今她的口中不停喃喃着“爬”这个字。
经这么一提醒,我忙将白苏烟安顿到一处相对宽敞且风小的地方。嘴里衔着防水手电,顺着树干爬去。
狂风骤雨中爬树无疑是一场煎熬。抬头一望两个空姐小妹。两人如同只有一根线牵住的风筝一样在半空中游荡。作为线的树枝万一“嘣”的一声断裂,两个姑娘毫无疑问应声而落。
此刻,我咬着牙,拼命向上爬着。可爬到一半,我的速度明显降下来。这棵笔直向上的老树到了三四米的地方,树干骤然变细。被狂风这般肆虐之后,稍稍粗壮的树干一一碎掉。
见此,我不禁冲着两个空姐小妹喊道,“把手给我!”
闵采青一听,率先将自己的脑袋看向我这边。奈何我和闵采青之间的距离太大,而她的手又太短。
我拼尽了吃奶的劲,使劲试了好几次,也不见够上。
我下意识冲海滩方向侧过头。就在我身后差不多一两公里的地方。我看见原本黑沉沉的天空里闪动着一道白亮。
这幅光景更让我头皮一炸。云层中闪动着白亮并非意味着天要豁然开朗,风暴停下。相反白光预示着风暴即将变得更为猛烈。
而今白苏烟被我放置在一棵树下,而两个空姐小妹还悬在半空中。逼人的形势逼迫着我必须在短短五分钟的时间之内将两个空姐小妹平安送到地面上。
否则等下一轮狂风暴雨袭来之时。我们几个人究竟有没有活头还不可知?
两个空姐小妹显然是怕了。闵采青还算坚强,凌雪燕此刻竟然呜呜的哭出声来。
和闵采青相比,凌雪燕挂的地方更高,因为身子更轻的缘故,此刻她晃的幅度越发明显。
就在我正要拉闵采青手的一刹那,她的身子向上猛冲了两三米高。
换做是我,恐怕我也经受不住。虽说距离并不高,但产生的恐惧感恐怕要和跳楼机相差无几。
心说两个空姐小妹自行顺着树干爬过来俨然是不可能的事。我一咬牙,不禁在脑海里打定这一主意。
我的目光此刻横向一扫,不偏不倚落在一处枝桠之上。和其他枝丫不同,这枝桠还泛着淡绿色,正好手臂粗细。
看到这里,我脑子里闪过一道亮光。我心说自己这次算是有法子了。
这种泛着青绿色的藤条无疑是最好的工具。藤条不仅能够承受重力,而且有极大的韧性。眼下我毫不犹豫拉着那个竖条,便向闵采青那边荡去。
闵采青见我由之前的一动不动,如树懒一样挂在树上,到此刻开始有所作为,悬在半空的心放下了一大截。
可抬头一看,见我此刻正拉着一条树藤向她们两个这边冲来,不免吓得瞠目结舌。
一旦搞不好,不光我可能应声落地,就连过两个原本挂在半空中的空姐小妹也免不了后背重砸地上的下场。
“哇,我不想死啊!”凌雪燕夸张的拼命喊叫。
这也难怪。树林的地面上,各种向上笔挺的石子比比皆是。乍一想,就让人不由得后背生寒。
凌雪燕此刻哭得更加厉害,整个人梨花带雨。见她一通哭喊我依旧不见停下,显然是吓住了,她忙大声冲我喊道,“雷一斌,你想害死我们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