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的我举起手放在眉骨附近,仰头向天上望去。
也不知道究竟是心理作用,还是此刻确实如此。
眼下就在我的视线之中,头顶斜上方的那轮太阳此刻亮得相当怪异。
正是早晨**点的模样。但太阳的光芒却强烈的跟正午一般。
在大海之上,每逢风暴来临之前。据说但凡有太阳之时都会出现异样。古时候没有风云气象卫星,那些漂泊在大海之上的老道船夫通常会用这一法子来判断风暴的来向。
即便是现在,在我前些年去过挪威的那段日子,那里的老渔夫仍旧坚守着这一自古流传下来的不变法则。
想到这里,我心猛一提,不由赶紧低头看向脚底下的那片沙地。我记得头一次在风暴来临之前,孤岛上到处都是渗满了水的沙坑。
但当我低下头时,我不禁一愣。也不知道为何,此刻我脚底下踩着的正是蓬松的沙子。那些沙子此刻被头顶上的阳光晒得暖暖的,如同一层棉絮。别说是水坑,就连半点水汽也感受不到。
两个空姐小妹见我说那石上面刻着周期,极有可能是指风暴。不禁对我一番冷嘲热讽。凌雪燕原本紧蹙的眉头此刻分开,“一斌哥,你头一次还跟我们说过,风暴来之前,沙滩之上都会出现,大小不一,凹凸不平的水坑!怎么你现在倒不记得了?”
我一时哑口无言,也不知道究竟该如何向这两个空姐小妹解释。不过我相信一句放之四海皆准的话。凡事都得具体情况具体分析。并不见得没沙坑一定预示着没风暴。但有沙坑必有风暴来临。
这个看似简单的逻辑问题,两个小空姐小妹愣是转不过弯来。一想起上次那次风暴,我不禁后背生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我心说,上次要不是那顶帐篷。就算我侥幸能够坚持到风暴停止的一刻。我也会一头落在一望无尽的大海之上。从极高处落下之时,根据流体物理学的原理。眼下的水面不再是一片水面,而是一块牢固的水泥。
就算我能活到那一刻,也会因为重击而摔得五脏俱碎。
然而两个空姐小妹似乎并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闵采青直说我是自己吓唬自己。
凌雪燕则一动不动,坐在海滩的一块礁石之上。懒懒散撒的对着太阳伸懒腰。嘴里不停的念叨着,“今天的太阳可真是好。好久没碰到这么大的太阳了!”
两个人显然压根没有将我的话放在心里。眼下我的心跳得更加杂乱无章。
当下,我跑到沙滩的一处高地,向四周望去。这地方一望无垠。在方圆50米的范围之内,压根就没有任何避风的场所。就连最近的那片树林也都在500米之外。一旦风暴袭来,到时候后期恐怕后悔不迭。
眼见两个空姐小妹压根没有将我的话听到心里去,我不禁手忙脚乱起来,我正愁怎样将两个空姐小妹从这片沙滩上转移开去,就在这时,我只觉得脑袋里叮的一下闪过一丝亮光,眼下我不由拍自己的脑门,暗说我自己之前怎么没想到呢?
我扭过头,看向两个还懒散坐在沙滩上的小妹不禁说,“这地方恐怕不安全了,我看咱们还是尽快转移吧!”
这话一出,闵采青立刻一愣一愣的看着我。她的一双眼里此刻充满了质疑,意思是说我昨天还一个劲嚷着地方绝对安全,可没过片刻的时间,我竟然出尔反尔,这倒不像我的风格。
当下管不了那么多了,为了挽救三个人的性命,此刻我只得出此一招,我继续说,“我之前的判断恐怕有误,搞不好袁天浩早已盯上了这里!既然我们都知道杀一个回马枪,难道袁天浩不知道吗?”
经过我这一番郑重其事的一说,两个空姐小妹原本平静的脸色此刻掀起了轩然da波。
在我这话足足过去了半分钟之久后,两个空姐小妹大概是权衡出了利弊,决定整装待发。
我心头不由松了一口气,看着两个小妹原本松弛的神经此刻绷紧,我不禁暗说。就算到时候风暴没有如期而至,也能够有一个心理防备,不至于一旦出现,立刻六神无主。
而今我背起白苏烟,三个人一并向树林深处进发,此刻一路上我没有选址的心情,目不斜视,这倒让两个空姐小妹在我背后嘀咕起来。
两个空姐小妹甚至怀疑我被什么东西给附身了,以至于做出这般怪异的行动来。
凌雪燕的嘴不停的哆嗦,“你看一斌哥今天到底是怎么了?整个人都不对劲!”
闵采青的声音尽量压低,“我也觉得怪怪的,会不会,咱们的一斌哥被人给调包了!”
这话的直说得我心头怒火乱窜,但眼下我装作没有听见,闷声加快步子继续向前走去。
我心头打定一个主意,我估计那风暴最有可能直袭海岸而来,而今我们几个除了尽可能向树林深处走外,别无它法。
“对了,树屋!”想起那附近绿森森的堡垒,我不禁意识到那地方恐怕是最为避风的所在。
就在我心头打定这个念头之时,突然之间,原本晴朗的天空被一片阴云迅速覆盖,整个过程仅仅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充其量也不过一盏茶的功夫。
只听见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一场瓢泼大雨从天而降。电光火石之间浓云密布。我回头看向身后一阵阵狂风,狂风将树林外那片沙滩之上的沙掀起,形成了一片迷蒙的沙雾。
“跑!”我一刻不敢怠慢,后脑不停的直冒冷汗,眼看着那狂风直袭向树林。我扯开嗓门就是一通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