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之国,十年前。
漆黑的房间里,铁之国“第一武士”——三船正端坐在矮桌旁,他的面前,跪着一个面容苍老,看起来甚至比三船还要显老的老人。
轻轻吹走茶杯上的热气,三船啜饮了一口茶水,将茶杯放在矮桌上。
“十原介,当年我顾全你的面子,虽然你不学无术,但也还是没有当众戳穿你,只是拿去了你的武士头衔。你也曾说过,不会再回铁之国。怎么,现在又因为为什么跪在我的面前?”
三船问道,声音虽然显得苍老,但却一点没有颓然之色。他目光矍然,瞪着眼前的风魔十原介。
风魔十原介曾经是“风魔家族”大家长——风魔小太郎遗子,风魔家族正统的继承人。
当年的风魔小太郎,是三船的劲敌,是真正可以问鼎“第一武士”的男人。但一身精湛技艺的他,却意外染上了重症,不久就英年早逝了。
三船和风魔小太郎不光互相是劲敌,而且还是惺惺相惜的朋友。
所以在风魔小太郎死后,三船就将风魔十原介视如己出,将自己最拿手的剑技“一闪”教给他。
但风魔十原介是个好吃懒做的家伙,从来没有认真听过三船的话。所以在他十八岁时,忍无可忍的三船就把风魔十原介狠狠得教训了一顿。
只是当时的风魔十原介正值年少叛逆时期,被当众教训过后,直接就撂狠话,说再也不回铁之国了。
这一离家出走,就走了三十年。他一直靠着自己老爹早年闯下的名声,在外面耀武扬威。
直到有一天,他接了一个赏金任务,要去水之国大名府保护大名,遇到了实力实属变态的角都……
还有一个名叫“鬼鲛”的救命恩人。
自从被鬼鲛救了后,风魔十原介就彻底醒悟了。
以前一直以为自己很厉害,其实不过就是靠着老爹的名声狐假虎威而已。
说白了,就是一个连挥剑都不会的废物!
当年的“一气之下”根本就是一个错误!
所以他浪子回头了!
要回来重修剑法!
“三船大人,当年的我实在是年幼,说了些没过大脑的话。这些年来,我在外面过得其实一点也不好,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您的照料。”风魔十原介说着,竟是直接痛哭了出来,“所以,我今天回来,就是想求您原谅我当年的不懂事!我真的是后悔了!”
他的额头紧紧得贴着地板,鼻涕和眼泪混杂一起,啪塔啪塔地掉在地板上。他的跪姿十分标准,哪怕腿麻了,也依然没有要挪动一点的意思。
听到风魔十原介说出这样的话,三船慢慢闭上了双眼,脸上却是一点表情都没有。
谁也不知道,三船到底是怎么想的,只有他身边的两位手下——冲介和里角明白,他们的师父心软了,因为三船只要一心软,就会把眼睛慢慢闭上,仔细思考。
“真的,求求您了!”风魔十原介继续道,声音嘶哑。
三船依然没有说话,他慢慢站了起来,转身走了。
通过在榻榻米上响起的脚步声,风魔十原介知道,三船转身走了,他的心情顿时被绝望笼罩。
“武士不会给任何人下跪。”三船驻足门口说道,然后继续抬脚回到了寝室。
听到这话,风魔十原介原本十分费解,但冲介和里角和却很激动。
“太好了风魔师兄,师父的意思是同意你回来了!”
风魔十原介听着,眼泪从眼眶流下。
“谢谢师父!!”他用力鞠躬道,喜极而泣。
******
孤狼山道馆。
卢小段站在道馆门口,看着上面张贴着的招募武士的布告,点了点头,走了进去。
刚一进去,他就听见了一声厉声叫喊!
“哈!”
原来是两名持木剑的武士正在切磋。
他们两个虽然都穿着纯白色的衣服,但其中一个扎着头发,其中一个却是披散着头发。
卢小段刚走进去,还没两分钟,只听一阵激烈的噼啪声,扎着头发的武士手中的木剑竟是倏然断裂开来。
“啊!”
木剑一断,扎着头发的武士,脸上硬生生的被抽了一下,留下了一道红印,甚至把他的鼻子打出了血。
而散着头发的武士只是把地上断裂了的木剑,扔到了一旁,连句道歉的话都没说。
“到底还是武田前辈的剑法厉害啊!”那个脸上被抽到的武士虽然脸上的笑容很难看,但还是恭维着对手。
“嗯。”被称为武田前辈的武士只是应了一声,“你还是太垃圾了啊,流屈。”
“啊是啊是啊。”
虽然被称为流屈的武士这么说,但卢小段也还是从他的话语中听出了不服气。
这时,“武田前辈”终于注意到了角落里的卢小段。
“你是谁?”武田看着卢小段那丑脸,脸上抽了一下,摆摆手:“不好意思了,我们这里已经不招清洁工了。”
卢小段:“……”
“不不,我是来应征当武士的。听说你这里可以考取武士头衔。”就算被人当成来打工的,卢小段也还是礼貌道。
“啊,请这边……”
“不用那么麻烦了。”
流屈从地上爬起来,似乎是想接待卢小段,但武田却不耐烦的打断他道。
“老是给这帮门外汉介绍武士烦不烦,他们根本什么都不懂,而且就算懂了也不会留下来的。当武士有多苦你还不知道,你觉得就那帮连刀都握不住的乡巴佬能受住?“
武田不屑道,看来他似乎已经被很多“乡巴佬”给骚扰烦了。
“真是,不知道三船大人为啥突然要招这么多新人进来……”武田又牢骚道。
“应该是为了五影会谈吧。”流屈想想道,“听说今年的武士严重不足,五影会谈的安保工作恐怕不能胜任。”
“那也不能要这么多傻子进来。”武田恶意得看着卢小段,谑笑道:“你觉得就他能干啥?八成连扛住我一刀的力气都没有!”
听到这里,卢小段觉得自己有必要说点什么了。
“我觉得……差不多吧。以前切肉的时候也练过好几年呢。”卢小段故意这么说。
武田一听,哑然失笑。
“哈哈哈,没想到你还是个杀猪的。行行行,敢问贵姓?”他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流屈在一旁也有点尴尬,但为了“业绩”,他觉得还是不要打击这个人,毕竟杀猪的也是人,只要是人,好歹教教剑技,总不会一点也学不会。
但没等他开口,卢小段就开口了。
“我叫……鬼……”不行,一说叫鬼鲛不就暴露我是鬼鲛了吗?卢小段想道,又接口改道,“卢。”
“好好,鬼卢兄弟。”
“……”
“要不咱俩切磋切磋?输了就滚可好?”武田态度极为傲慢,他大概认定卢小段和之前来的几个“乡巴佬”是一路货色。
“呃,那要是我赢了呢?”
“赢了我把头剁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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