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盛道:“茹海,你是不知道,几年前征兵时,别的村有里正收了人的钱,为那人家的男丁逃了兵征。你看,你爹有家有子都得奉命去当兵,最后都咳咳……但别人家的壮年男人却好好的,那些没了男人的家里,谁心里舒服?”
茹海点点,不错,别人去打仗拼命保护国家,其他人却在家快活,谁心里乐意?
“所以啊,有人就给悄悄告了那里正的状,大人后来知道很生气。不止别的村,你看咱们村的里正的大儿子崔富有,不也是好好的?那时崔书涵出生不久,崔文媳妇又去了,里正要照顾小儿子,家里的事自然就落在大儿子身上,崔文哪能让儿子去当兵卖命。”
茹海瞧瞧王盛笑道:“王二叔,你不也是没去嘛?”
“哎,我当时是受伤了,嗨,也没什么,就是跟人打架被打断腿了,养了一个月呢,动都动不了,人家兵爷哪有时间等我康复,我给些钱充军饷也就是了。”王盛赶紧解释,他可不是胆小鬼。
“之后啊,大人就担忧了,逃兵这种事都有人敢做,谎报村子情况,私吞税收之类,也很可能有人敢做。
因为府衙对农家的税收,是看庄稼的收成的好坏来定高低的。所以大人想把自己的人放到各个村子中来,最近大人常在外面巡视,可能就是在做这事的准备。
至于朝廷的制度嘛,县官当然是不能擅自废除的,但让里正变得有名无实,那还不是轻而易举。”
王盛得意地笑,好像县官是他,事情一定能成一样。
王盛把崔文与蒋家的事跟师爷说了,师爷说大人会公平处理。王盛问他姐夫,会不会成,他姐夫给他说了其中的道理,他就明白了。
茹海笑着轻摇头:“原来如此啊!”
能轻而易举干掉官的,只有官压官。一张请愿书是不能罢免里正的,若能,那就是有别的因素在。现在上头本来有意思要动里正,茹海不过是运气刚好碰到了。
不然,茹海就只能写状纸,与崔文对簿公堂。如果大人没有要对各村里正下手的意思,一切照府衙规矩办事,茹海上了公堂也不一定能扳倒崔文。
告崔文,就得把蒋家老爷纳妾的事牵抖出来,蒋老爷本来就不知手底下的人强娶的事,蒋家肯定会为面子扯清关系,再加上人家本来有钱有势,茹海怎么可能干得过人家。
上公堂这事,也很冒险。现在因为县老爷的原因,一纸请愿书就能搞定,那就太好了!
“茹海,你还要去买什么吗?”王盛看茹海走的不是去城门的路。
“我去药铺。”
“哦。”王盛以为茹海是去给忆买药。
茹海看了看王盛,刚好了,王盛知道她赚钱的法子,那就好了,一人知道村子里的人也会知道,那她日后吃好喝好些也不怕被人质疑经济来源了。
茹海再次进入药铺,这回不用等了,大夫已回来。茹海与大夫谈得很顺利,大夫很高兴能与茹海长期合作,最近他在研制新药治疗疑难杂症,正需要许多难见的草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