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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照彩云归 7

作品:我等你,很久了|作者:咬春饼|分类:女生小说|更新:2024-05-25 01:03:06|下载:我等你,很久了TXT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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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照彩云归7

脖子上的“草莓”好像变活物了,顺着他的侧颈往上攀缠,遍布他的五官和每一寸皮肤,带着肌底下的毛细血管也在隐隐搏动。

唐其琛忽然觉得,连(日ri)的辛苦都好了。

他在温以宁的(床)上入睡,温以宁就背对着窗户,靠着写字台的边沿站着看书。唐其琛盖着她的被子,能闻到和她(身shēn)上一样的香味,他加深呼吸,又用鼻尖揉了揉。温以宁看的是一本原版的呼啸山庄。阳光在她脸上打下薄薄的一层(阴y)影,像一幅景物风景画,剔透又温柔。

唐其琛看着她,安静无言,然后慢慢闭上了眼。

温以宁等他深眠了,才轻手轻脚的走出卧室带上门。唐其琛的手机洗澡的时候顺手搁在了客厅,温以宁想帮他收好,看到屏幕上显示了一个未接来电和微信。未接来电的名字备注是“妈”,发来微信的是柯礼。具体内容她没看,将手机放在柜子上,便继续看书了。

两小时后,电话又响,仍是他母亲的来电。一声一声的震动,隔空都带着威严。温以宁心绪不宁,犹豫了一番,还是去叫醒了唐其琛。

唐其琛睁眼的一刹,人晕乎的不行,面色疲倦到极致,甚至连单薄的眼皮都有点浮肿。温以宁一下子心疼和后悔了,她一只膝盖单跪在(床)上,俯(身shēn)对唐其琛小声说“你妈妈的电话,第二个了。”

手机递过去,唐其琛撑着倦色看了眼,然后握在手里,静了十来秒,才按了回拨。

温以宁起(身shēn),安静的走出卧室。关门前,她听到唐其琛低声说了句,“我不在上海。”

坐在客厅里,书也看不进了,温以宁神思飘游。在一起两个多月,唐其琛其实很少避讳着她,手机电话,甚至有时候他在忙时,也会让温以宁帮忙回复别人发给他的信息。但印象中,从未看到过唐其琛与他母亲的联系。温以宁还记得他母亲的名字,景安阳。那个雍容华贵,从头到脚都散发光环的女人。

温以宁想着想着兀自走了神,连卧室的门开了都没察觉。

“念念。”

她惊觉,回头一看,“你起来了”

唐其琛连外(套tào)都已穿好,他的脸色看起来仍有未消的倦容,脸本就瘦削,睡眠不足时,双眼的轮廓都加深了。他说“有点事要处理,我要赶回上海。”

温以宁站起(身shēn),“怎么了很急吗可你才睡多久”

唐其琛笑了笑,“打个盹舒服多了,家里的事儿。”

温以宁本想再问,但一听家里两个字,便就此打止了。她说不出心里的滋味,大约是见过了景安阳,那一面连有缘都谈不上,只记住了她周(身shēn)的光环那么耀眼,一看就是不一样的阶层。她对唐其琛是恋人之间那份天然的亲昵和依赖,是她用青(春chun)和懂事做交换,来之不易的感(情qg)。但对他(身shēn)后的一切,是陌生的。

人一旦有了陌生的感觉,不说排斥,但至少会下意识的远离。温以宁三缄其口,若无其事,扯到他的家庭,她便无话可说。

“你在家休息几天也好,等网上的舆论风波完全过去了,我再来接你。”唐其琛抱了抱她,低声说“委屈念念了。”

温以宁摇摇头,“说了,不提这事儿。”

她又长长叹了口气。

唐其琛“嗯叹什么气”

“感慨一下,当年也是我先追的你,怎么就傻乎乎的只管追人,不会用野路子呢。”温以宁一脸苦大仇深,“那时候还没微博呢,把你挂去qq空间也好啊。”

唐其琛愣了愣,笑骂,“没良心了。”

温以宁也就这么一说,纯属起了玩心,语气里也听不出任何(欲yu)盖弥彰的试探和不平。两人就这么安静拥抱了一会,唐其琛说“我就不等你妈妈回来了,下次再正式一点拜访。你妈妈很好,你像她。”

温以宁听乐了,“我怎么觉得你是在骂我呢。”

“别皮。”唐其琛在她鼻梁上轻轻刮了刮,“老余该到了,我走了,不要下楼送,外头起风。”

唐其琛拎着包离开,温以宁在窗户边看着他出楼道,看他上了一辆黑色奥迪,看车子尾灯即将消失于转角的时候又忽然停住。后座的车窗滑下,探出一只男人的左手,隔的远,但依然能看出它修长的体态。

唐其琛的手在窗外挥了挥,隔空跟她说再见。

车子重新启动,这回没再停留。温以宁嘴角的笑容却停了很久很久。

不多时,搁在柜上的手机响,李小亮给她打来电话,“宁儿,早上我在体育公园附近碰到江姨了,她说你回来了我还不相信呢。”

温以宁把窗帘扯开,把窗户关上一半,说“昨晚到的。我妈在体育公园干吗”

“遛弯儿吧。”李小亮说“你出来呗,我来接你,请你吃火锅。”

温以宁应道“行,晚上吧,我洗个头发先。”

唐其琛是下午三点到的上海,他在车上又睡了一会,下高速时,老余把他给叫醒。老余当了几十年司机,(身shēn)体和精神还是很能扛的,他也就早上睡了三小时不到,基本是开了一天一夜的车。但现在的状态看起来比唐其琛还好。

老余担心道“唐总,您脸色有点白。”

唐其琛枕着椅背,头往后仰,下巴到脖颈的弧线绷的很紧,他闭目又缓了缓,才坐直了(身shēn)子,看了眼窗外,对老余说“你下午不用等我,晚上我自己开车。”

老余应声,把人送回芳甸路上的别墅便离开。

十月起秋风,一下车,内外的温差裹着人略有不适。唐其琛的风衣单薄,被风撩起衣角,反着面的贴在他腰上。景安阳的电话从昨(日ri)起便没断过,当时他在澳洲,原本定于晚上的行程临时改了主意,留柯礼继续工作,自己提前回来。也不知是谁给景安阳通风报信,非让他回老宅。

唐其琛进门后,家里的阿姨为他递鞋,小声告诉他“夫人昨儿就在生气,侬让着她点,有话好好说伐。”

阿姨是本宗人,一口吴侬软语说了几十年,她待唐其琛尽心尽力,既当主人也是亲人,心疼的紧。唐其琛笑了笑,道了谢。看了一眼屋里,景安阳在院外的花园摆弄花草。

知道儿子进了屋,仍在院里闲(情qg)雅致,可见气还没消。唐其琛放下保姆递来的(热rè)茶,也走到院里去。景安阳目不斜视,给一盆儿富贵竹浇水。唐其琛说“这竹子不吃水,再浇就淹死了。”

这人说话时,表(情qg)轻松玩味,眼角上扬,勾出一个很招人的小弧,看着就不正经。景安阳放下浇花壶,披肩拢在肩头,没好气的说“还知道回来。”

唐其琛帮她把垂了一边的流苏用手托了托,笑意不减,“景夫人今天是给我脸色看了。”

他有意哄人的时候,三分温柔,七分风流,是不正经的神色,偏偏很亮眼招人,到底是儿子,景安阳没舍得真甩脸子。她冷呵一声,“你昨晚到的上海,怎么不回家去哪里了”

她能这么问,就一定是知道结果的。唐其琛也没瞒,说“去外地。”

景安阳语气更冷,“去外地干什么”

开场铺垫已经够久,再周旋便没意思了。唐其琛索(性xg)挑明话头,“妈,您是问安安的事。”

景安阳倒没料到儿子这么直接,思绪更烦,忍不住怪责“你是怎么回事,你不是在澳洲吗,电话里都能把安安气成那样。你知不知道,安安哭的多伤心,都吓坏你安伯父了,你安姨亲自给我打电话,语气就没这么直接过。我还怄了一肚子火呢。”

唐其琛眸色深了些,“她给您脸色了”

“我是怄你的火”景安阳越发郁结,“我平(日ri)跟你说的话,你就是不听。难道安安比外面的女人差我说了,你们知根知底,你们一块儿长大,你安伯父也很喜欢你。”

“所以呢”唐其琛打断,“知根知底一块长大,倒成了我要负责的理由了”

景安阳气的,“其琛”

她原本还想迂回婉转的推进,但唐其琛这样的态度,那就是坐实了她心里最不愿的那一个猜测。景安阳细眉淡眼,严肃起来时,与唐其琛如出一辙,她冷声说“你交女朋友,我不反对,但你把握好分寸。你工作辛苦,有个消遣也可以,但孰轻孰重,为了不相干的人,伤了自己人的(情qg)面,其琛,值不值得”

唐其琛笑着说“不相干的消遣是怎么回事我名正言顺的女朋友,怎么到您这儿就变成陌生人了您认,我可不认。”

连最后的让步都被他冷硬的否决,景安阳脸色沉下去,“犯什么糊涂。我可给你提个醒儿,你爷爷知道了这件事,对你很不满意。就昨天下午,他都把我叫进书房念叨了好一阵。你爷爷也不是什么慈眉善目的老人家,你别忘了,你(身shēn)后还有一个唐耀”

唐其琛沉默着,没说话。

景安阳句句在理,顺着人(情qg)利益往下推,每个字都跟出鞘的尖刀似的,“公司那几个老的,对你本就有异议,你几年前上任,要不是当时安氏与你合作的那个高铁项目正式签约,你能这么顺利在集团扎稳脚跟其琛,这种道理,现在还要妈妈来提醒你吗安氏为什么选择与亚汇合作还不是因为你安伯父”

唐其琛抬起头,脸色凝重三分,很快轻佻勾嘴,“呵,他可也没少挣。”

景安阳已经知道自己刚才那话说重了。她是心急,用词和语境都只顾着外姓人。其实亚汇能够发展至今,在中国数以万计的企业之中出类拔萃,更多的仍是领导班子的正确决策和严防把控。

她这一句话,是抹杀了儿子的心血和付出。作为母亲,景安阳深知自己方才是伤着唐其琛的心了。一旦理亏,气势便弱,景安阳表(情qg)讪讪,但依旧坚持立场,“你必须给安安道歉。你是个男人,你就去道歉。”

唐其琛眉峰下压,唇瓣紧抿成一道锋利的刀刃,语气暗哑“她要有点善心,就不会做出那样的事”

“你”

“妈,您兜了这么大一个圈子,无非就是想得我一句话。我今儿就跟您坦白了说,我有喜欢的姑娘了,她跟我在一起不容易,我也知道她受了多少委屈。别的我不承诺,但至少搁我这儿,如果不是她提分手,我就一定护好她。您是我妈,我不会不尊重您的意见,但在这件事(情qg)上,爷爷说了不算,安伯父说了不算,安蓝说了不算,您说的也不算女人我要自己选,主意我也要自己拿。”

唐其琛从来不会对父母长辈趾高气扬,他有教养,有家风,有尊老之德。他一席话,语速平缓,就像与你普通的聊天,但字里行间暗潮汹涌,扑了景安阳一面冰湖。

景安阳心里添堵,但又半字回不上话,她闷了一团火,都发泄在了脚边的浇水壶上。

水壶被她踢倒,冰冷的水全都溅在了唐其琛的右腿上。薄薄的外裤瞬间被浸湿,继而沾上了他的脚腕。十月了,水还是很凉的。唐其琛本就胃不好,不太能受寒。一壶水这么透过来,他浑(身shēn)无意识的打了个颤。

景安阳难掩关心,向前一步面露焦色,“哎你怎么不躲呢”

唐其琛松缓了神色,又换上一副笑脸,好生和气的说“您这不是还生气吗,没敢躲,让您消消气儿。”

有了这一层台阶下,景安阳也不再拿劲,拢了拢披肩,径直往屋里走去,留了话,“老大不小的人了,比小时候还让人((操cāo)cāo)心。”

唐其琛随后也踏进屋内,保姆把他的茶水又添了(热rè)的,送到他手中,万分心疼的劝“外头风大哟,吹了那么久难不难受啊”

唐其琛喝了口(热rè)茶,举起杯子掩住嘴和鼻的时候,眉头不可抑制的皱了一下,很快舒展如常,没人瞧见。

他没留下吃晚饭,母子二人看似最终以和气收尾,但都是给彼此一个面子。到底是血缘至亲,不会真的大动干戈。但景安阳的态度实则已经非常坚定,这些年为唐其琛打点内部的这些人(情qg)关系,很多东西也能率先洞察。唐老爷子对唐耀有心,唐其琛又何尝不知。

夜色降临,温度跟着渐灭的天色一起,跌了一档又一档。唐其琛开车出了别墅园区,立刻就将车停在了路边。他原本只想缓一缓喘口气,但胃里像是塞了千斤秤砣,扯着他的五脏六腑往下坠。唐其琛整个人只得趴在方向盘上,忍受这波痛苦的痉挛。

这辆车是宝马,他不常开,所以备用的胃药都没在这车里。等最疼的这几分钟熬过去了,唐其琛才强打精神,硬撑着把车开去了老陈的诊所。老陈看到他人时,都吓了一跳,“快躺着。”

他搀着唐其琛的胳膊,连番问“疼多久了”

“昨天就不太舒服。”

“喝酒了”

“这几天在澳洲签合同,喝了一点。”

“最近这样疼的时候多不多”

唐其琛没说话。

“你还瞒着我”老陈沉了脸,“半个月,两次有没有”

唐其琛说“三回了。”

老陈倒吸一口气,“那你还不上我这儿来”

“吃你开的药,止疼了。”

老陈亲自给他做了片儿,抽了血去化验看,然后给他先挂上了吊瓶。唐其琛盖着被子,呼吸渐渐平稳。病房的顶灯亮着,他没扎针的那只手虚虚抬起,遮了遮眼睛。一旁正在配药的护士轻声问“唐先生”

唐其琛声音嘶哑,“麻烦您帮我把灯关掉。”

“关掉不行呢,您这儿的药得看着,我帮您调暗一点好吗”

“谢谢。”

房间里就像(日ri)升月落,很快变成暖黄调,墙上倒出的影子放大,晕出一团团暗影。唐其琛舒服了些,眼睛慢慢能睁开了。这时,门被推开,老陈穿着白大褂,戴着无框的金属眼镜,高(挺tg)的鼻梁撑着,额前搭下几缕细软的刘海,不苟言笑的样子更添严肃。

他把检验单放在桌上,然后给唐其琛把吊瓶的流速又调慢了些。

唐其琛瞥见那些报告单,声音淡“怎么说”

“白细胞都到15了,你体内炎症太厉害,消炎吧,不然又得发烧。”老陈坐在凳子上,“上回异常的几个指标都降下来了,但你别不当回事,抽个空,过来住几天院,我给你安排做个详细检查。”

唐其琛事务缠(身shēn),吃个饭都要抓紧,几天时间对他都是奢侈的。

老陈多半猜到了答案,叹了口气,“我知道劝不动你,但你(身shēn)子不仅是你自己的,为了亚汇,为了唐家,你也不能垮是不是”

唐其琛阖上眼,脸庞侧去一边,五官神色之间看不出半分闲愁。

晚上八点半,温以宁和李小亮在德庄火锅海吃了一顿,捎着的还有江连雪。上午唐其琛走后,温以宁就打电话告诉这只缩头乌龟可以回家了。江连雪还纳闷呢,说,你那男朋友很够意思啊,大老远的来看你一眼就走了

温以宁没多聊,就说晚上小亮老师请吃火锅,要不要一起去。

白吃白喝傻子才不去,江连雪还特地化了个妆。穿上了她新买的外(套tào)。小亮见到不是温以宁单独赴约,表(情qg)一刹的惊愣,但很快恢复如常,笑眯眯的说“嗨我都不敢跟你们走一块了,跟两姐妹似的,显得我跟个大叔一样。”

江连雪被哄的心花怒放,跟李小亮天南海北的侃。一顿火锅吃下来简直欢声笑语。中途李小亮去洗手间,江连雪意味深长的用脚尖勾了勾温以宁的腿。

温以宁莫名其妙“干什么”

江连雪笑眯眯的说“小亮老师真没希望了”

温以宁被一口辣酱呛的猛烈咳嗽。

江连雪翘着腿,优哉游哉的拆了一包烟,夹了一根在指间,平静道“小亮适合过(日ri)子,可惜了,这种好男人,你和我都没这个福分。”

温以宁猛灌一大口水,玻璃杯磕着桌面砰的一声,她没说话,但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

这顿火锅是江连雪买的单,李小亮特不好意思,开车送她们回去念叨了一路。江连雪嬉笑着说“没事儿,我是拆迁户,有钱。”

李小亮笑的憨厚。温以宁忍不住白目,“可把你能耐的。”

拆迁款是到位了,打进了江连雪的户头。这些事温以宁没管过,她在上海也管不着。加人头补偿费一共也有一百六十多万,政府限定下个月底之前都搬离。江连雪跟她在微信上提过,说是找了一个新楼盘,现房精装,手续什么的还在办。温以宁回来的少,也不在意这些,随她高兴就好。

江连雪谈起钱就嘚瑟,翅膀都快飞上天了,李小亮也配合,说搬家的时候一定来帮忙。

到了地方,李小亮解开安全带也跟着下车,“江姨,上回朋友从麻阳带了两箱橙子,您拿一箱尝尝,我觉得(挺tg)甜的。”

温以宁还没来得及开口拒绝呢,江连雪连连答应“好好好,我最喜欢吃橙子了,肯定甜,我们亮亮送的能不甜么”

李小亮嘿嘿笑“得嘞我给您搬上去。”

温以宁上楼前,在一楼的快递柜里取了个快递,一个中等大小的盒子。她最近没买东西,不知道这是什么。看寄件人写的也很模糊,就一个x小姐。温以宁放手里掂了掂,猜不出。

进屋后,江连雪的狐朋狗友打了电话过来,这人又下楼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温以宁给李小亮倒了杯水,“小亮老师嗑瓜子吗我帮你拿。”

“别忙,我喝水就行。”李小亮很自然,以前也没少来,不管恋人还是朋友,他跟温以宁的关系就跟半个家人了一样。

边聊着天,温以宁边把刚才拿上来的快递给拆了。

胶带缠的紧,李小亮钥匙上有瑞士军刀,递给她,“用这个划。”

温以宁划了一刀,聊天说“齐齐不是说要开公司么怎么样了他”

“工商执照下不来,卡着了吧。”

快递箱打开,温以宁看到里面还有一个白色的包装盒,“那得走点关系。”

她拿出白盒子,放在手里摇了摇。

李小亮看了几眼,随口问“买的什么”

“不知道,我没买东西啊。”温以宁不做他想的把盒子打开,里面的东西还用塑料薄膜包着。

李小亮一直盯着,皱眉,忽然反应过来,瞳孔睁大,大声喊叫“以宁别看”

但已经晚了。

温以宁掀开了塑料纸,一个浑(身shēn)被插满刀,脑袋没了一半,还有((逼bi)bi)真血浆的娃娃猝不及防的出现

这个娃娃是仿真人的,眼神邪暗,表(情qg)诡异,勾了一边嘴角,(阴y)森森的对你笑。一脸的血,衣服破败,腿也断了半截。

温以宁如坠冰窟,捂住脸失声尖叫“啊”

李小亮把娃娃夺过来,飞快的放进纸盒,严严实实的盖好。他沉了脸色,无不担心的安慰温以宁“好了好了,是假的,宁儿别怕。”

温以宁的脸深深埋进掌心,整个人都在颤抖,脑海里某些不好的回忆轰轰烈烈造访。那一年也是秋天,她站在废旧工厂的一处荒楼前四处张望,寻找以安。突然,一个重物“嘭”的一声砸在她一米远的地上。温以安半边脸朝向她,眼睛鼓胀如青蛙,和她目光相对。妹妹了无声息,从后脑勺流出的血如电影的慢镜头,染红了温以宁的眼。

那是她一生都走不出的深渊旧梦。

温以宁浑(身shēn)发抖,四肢末端是供不上血的冰凉,没有半分活人气。直到李小亮的声音传入耳里,她才意识渐醒,后背冷汗直冒。

谁送的

是不是网上那些极端粉丝还记仇

老家地址她们都知道

温以宁一阵恶寒。

“宁儿,还好吗”李小亮满眼焦急关切。

温以宁缓缓点了点头,三魂六魄归了位,“没事儿,我就是吓着了。”

她的脸色回了血,看着又正常了些。李小亮稍稍宽心,“需不需要报警”

温以宁沉默了片刻,说“报警也没用,就是恶作剧吧。”

李小亮(欲yu)言又止,眼神闪躲了番,还是把话咽了回去。等江连雪打完电话回来,李小亮才起(身shēn)离开,他走的时候把那个快递盒子也带上了。

温以宁像在游泳池泡了个澡,浑(身shēn)都是湿的,她洗完澡就锁着卧室门躺在(床)上。任江连雪敲门送橙子也没有开。

凌晨三点,她从噩梦中醒来,猛地坐起,心脏狂跳,一口气都顺不上来。

卧室安安静静,秋风从窗户外溜进来,卷起窗帘悠悠晃摇。

温以宁蜷在(床)上,双手抱紧了膝盖,头埋在其中大口呼吸。最后受不了了,她摸出手机,颤着手指按了唐其琛的号码。一声又一声的长嘟音,像是宿命敲打雨夜的回声。在她(胸xiong)腔肺腑恣意闯((荡dàng)dàng),磕着她的(肉rou)、血、骨骼都在闷闷发疼。

这么晚了,温以宁其实不抱希望,但就在她要挂的前一秒。

电话通了。

唐其琛的声音低低哑哑的传来,“念念。”

温以宁一手捂住嘴,屏住呼吸,只有眼角的余光格外亮,格外(热rè)。

唐其琛问她怎么了

温以宁用比他还沙哑的声音说“没事,老板,我想你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

唐其琛再开口,直接戳穿她心事“是不是做梦了”

温以宁的眼睛更烫了,哽咽的嗯了声,“梦里没有你。”

安静数秒,唐其琛的声音像是嘴唇碰着手机发出来的,深沉入耳的哄着人,他说“梦里没有我,但以后的每一天,你都有我念儿,不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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