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继续笑!到时候笑的一脑袋抬头纹别怪我没提前提醒你。”看着面前毫不顾忌形象畅快大笑的聂云柔,李援发出了无助的歇斯底里。
更可气的是还有人仗着背后有人撑腰,完全忘记了自己卖身丫鬟的身份,全然不顾及自己雇主的颜面,甚至还和黑恶势力同流合污。对于这种二五仔,李大掌柜自然会致以最强烈的谴责:“还有你!小黑都知道帮忙做些事情!你来这是养大爷呢?”
“别瞎说哦!”二五仔扬了扬拳头说道:“我这几天可解决了不少麻烦呢!”
“在说这话之前你可以琢磨琢磨这些麻烦都是谁惹出来的。”对于二五仔大小姐的惹祸本事李援着实是甘拜下风,不但是之前的心酸血泪历历在目,来到定康之后也没见她有什么收敛之处。不管什么达官显贵还是市里卒,只要是让云大小姐看不过眼的,都难逃一顿收拾,好在一来云大小姐多少还有些分寸,只是普通教训一顿便收手,没冒出什么大乱子。二来嘛,绣园的背景似乎比他所想的还要再硬气一点。
“我不记得你是这么惯着孩子的人啊?”
聂云柔轻轻一笑,故作老成的说道:“你们这些野小子,随便扔出去扑腾就好了。大虎一个姑娘家家的还能跟你们一样?”
“啧。”李援撇了撇嘴,面露不屑地说道:“就她?论起女红都不一定有我擅长!”
李援的阴阳怪气立马就迎来了云柳的反击:“嗯嗯!李公子你端的大家闺秀,小女子真是甘拜下风呢。”
对于云柳的挤兑,李援不为所动并且换上了一副老怀甚慰的表情语重心长地说道:“亡羊补牢,尤未晚已。你既然能由此觉悟,就还不算无可救药,现在开始做那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小姐还来得及,再拖下去找不到婆家就不好办了。”
“呵。”云柳轻轻一笑,期间的不屑自不用多说:“还真不怕李公子你笑话,玉山上想跟我家攀亲的人多着呢,从主峰能一直排到余脉去!”
李援单手扶额,略显惋惜的说道:“真是替玉山的未来担忧,这么些男弟子,眼镜不好还则罢了,脑子竟然也是不好用的。不如和你们老剑神说说,实在不行就弄个分校吧,能救一个孩子是一个吧。”
“啪!”云柳终是抵不过李援的臭不要脸,一拍桌子“蹭!”一下子站了起来,咬牙切齿地说道:“那我也心疼心疼自己吧,找到第一个活计的雇主眼看就要挨揍了!”
这话要是搁在半个月之前,李援兴许就怂了,毕竟打不过是真的打不过,又不好意思仗“挂”欺人。而如今就不一样了,经过了半个多月的“地狱特训”,李援现在的膨胀程度简直突破了天际,正好趁这机会把新仇旧恨一并清了,看看这丫头以后还有没有这么足的底气。
“你确实应该心疼心疼自己,毕竟和一个绝世天才做对手是很容易受打击的!”这是李援这面放下的狠话。
或许背景应该配个电闪雷鸣,龙争虎斗?
只可惜,龙也好,虎也罢,似乎都忘了自己身处的一方天地。
“云柳,从今天开始每天加一个时辰静心。李援,明早天亮之前要是苑里还有杂活没处理干净,就把木子姑娘叫回来吧,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她还欠我半个月的工时呢。”
“啊?”这是脑子还没转过来的二五仔。
“好嘞!您老瞧好吧!”这个则是自知无力反抗还不如坦然接受多少能图个保持心态的李援。
“好了,说说你晚上都听到了些什么吧。”解决了这两个麻烦,聂云柔便将话题引了回来,询问起李援的所得。李援没有隐瞒什么,一五一十的将自己的猜测全盘托出,只是隐藏了谢艾的身份,只说北朝的遗臣们和自己有些误会。而听着李援分析的聂云柔不住的轻轻点头,待李援讲完,她的眉头也皱了起来。
“我怎么不相信你有这么好心呢?按你性子不应该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吗?还是说你看上小妤了?要来个英雄救美的戏码?”
无视了根本找不到重点的云柳,李援将目光投向了聂云柔。李援刚刚的说辞将大吴的局势说很不乐观,而显然,不是所有的江湖人都想他这样并不关心朝代的更迭交替,聂云柔就是典型的例子,并且在李援看来聂云柔和大吴的关系可不仅仅是家国情怀这么虚幻缥缈的程度,这也是李援为什么隐藏了谢艾真实身份的原因。
短暂的沉默之后,聂云柔终于开口说道:“如果事情真按你所说,那这些人选择在这个时候接触任毅绝对不只是心血来潮而已,恐怕他们是得到了什么风声,才不得不抛弃原有的基业,跑到大吴来找寻机会。”
“所以?你打算?”李援原本是想借这个问题探探聂云柔的立场,绣园背后站着的那位让他十分好奇,毕竟能让任毅这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老臣都抱有敬畏的,肯定不仅仅是因为一个聂云柔的名号。只不过话到嘴边,李援还是收回了一半,至于原因,一时半会他也说不清楚,只是单纯的直觉罢了。
李援总感觉聂云柔的心头压着不小的秘密。
果然,聂云柔在听到李援这个问题之后,整个人有那么一瞬间就好像僵住了似的,不过这种窘态转瞬即逝,至于这个问题的提出者,则明显的感觉到了对面传来的审视目光。
“你知道吗?你有一个很不好的习惯。”聂云柔的语气没什么变化,还是宛如师长一般的温声细语。
“例如算计人的时候喜欢眯眼睛?”
这回轮到聂云柔诧异了:“看来是我多心了,能说说为什么吗?”
“也没什么特别的原因。”李援轻笑着说道:“就是觉得既然天性如此,也不能总压着不是?李援就是李援,哪怕是有些麻烦,还是活个自己的模样舒服些。”
“活个自己的模样吗?”聂云柔小声嘀咕着,剪水眸子已经眯成了好看的月牙,声音也是愈发轻灵,笑着说道:“那你们现在有兴趣听一个上了年纪的人将些老掉牙的故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