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妃娅惊慌地看着眼前的女人,她带着恨不得立刻杀掉她的神情对她展现出愤怒。
虽然知道阿莉本来就对她没什么好感,但像这样真实而完全地表现出来还是第一次,封妃娅以为她是冷静而冷血的,现在看来,也不过是个普通的拥有感情波动的女子。
只是这样的感情波动是针对于她,总不能算是无缘无故。看起来也不像是出于嫉妒……
“刚才的电话是和我有关的?景泓和雇主意见发生分歧?”封妃娅怀疑地问道。
但阿莉并没有回答,而是又往她嘴里塞了药迫使她吞下去后,冷漠地说道,“不用你担心,景哥自有他的想法,给你吃药只是保险起见。”
封妃娅焦虑的望着对方。想要发表意见,对方却不予理会淡漠地看她一会儿后就离开了。任凭她在床上如何折腾,铁铐的禁锢坚固不容置疑,使得她的一切动作都只能换回巨大的疼痛加注在自己手腕上。
嘶……
封妃娅吃痛地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磨破的红印,郁闷的叹气。
什么叫不用她担心啊,说的好像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似的,景泓真是因为她的问题和雇主那边发生争执,她也有权知道吧?
而且他们这种保险起见又是什么意思。。万不得已的时候,还是要把她给解决了?
十五分钟后药效渐渐开始发挥作用,无力感再次袭满全身,也不知道是不是多次服用产生抗体的缘故,之前会存在的头痛症状倒是减轻了许多,不至于整个人昏昏沉沉的还要承受痛苦。
房间内因为缺少灯光,窗户又相隔遥远,傍晚就很快陷入黑暗,封妃娅茫然的躺在床上,望着灰蒙蒙的视野,渐渐觉得有些寂寞,虽然和邱逸宸分开也没有几天,却感觉十分漫长,仿佛她的内在年龄在迅速成长似的,快赶上了表面年龄。
如果这件事幸运的结束,她能从这里脱离,一定要来一场寻找自我的旅行。。可不能让这十年的差距就这么平白无故的被抹消存在。太过适应的话连自己都忘记了自己其实正处于花季雨季的年龄。
不过前提是能顺利离开。
只是一想到雇主有个是邱贞倩的话,她就开始不抱希望了。邱逸宸这几天一直在和那个人对抗着吧,他在为了她而努力,她却只能当个累赘毫无作用,这感觉真讨厌。
因为无法做别的事,封妃娅躺在床上被安静的氛围所笼罩,不禁又开始一番悲春伤秋的自我哀怨。
越思考就越想念,越想念越自责,然后开始一连串的人生价值审判。不知不觉中沉睡过去。
不知睡了有多久,隐约听到争吵的声音,封妃娅迷迷糊糊睁开眼,想要坐起身,忘记了手上还被铐着,稍微用力就牵扯上伤口,疼的她面部纠结,只好老实躺在床上静静听着外面的动静,幻想是不是邱逸宸发现这里来救她了。
门外,景泓的声音因为愤怒尤为响亮,“你又喂她吃了那个药?”
面对景泓的质问,阿莉虽然看起来镇定地如实回答,但手心里冒的汗则反应出她的紧张,擅自做主的行为本不寻求他的理解,但让景泓发火也不是自己想看到的。“只是让她老实一点,别做无用的行为。”
“我不是说过不用再给她吃药,你怎么……”
景泓虽然生气,但他其实明白阿莉的用意,责怪的语气便有些于心不忍,最后只好放弃,命令道,“还不快把门给我打开。”
忧心忡忡地盯着他们开门,门刚打开一点缝隙,景泓就急迫的推开大步走了进去,来到床边本来想看看她的脸色,注意到手上的铁铐时。又充满了怒气,用力捶向桌子,“为什么要用这种东西?都给我解开。”
他的声音因为隐忍的愤怒而充满力量,震的还有些迷糊的封妃娅头痛的**出声,“唔……好吵啊。”
“你还好吗?”卸下手铐,景泓担忧地扶起她,仔细观察了一下,除了脸色苍白冒虚汗以外,实在看不出任何其他不对劲的地方,但这并不能让他松口气,之前不理解也就算了,现在他知道她记忆反常的原因总不能坐视不管。
没有等她给出任何回应,景泓只对阿莉简单交代了几句,便立刻抱起封妃娅走出房间。。回到a市市区还需要一段时间,过海的这段期间,他一直在观察着靠在他身旁的女人,时不时问她,“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吗?”
“昨晚吃了什么还有没有印象?”
“你告诉我的秘密是什么还记得吗?”
“邱逸宸怎么样清楚吗?”
变来变去的问题只为了确认一件事情,一个他以前觉得荒唐至极,现在却想买本书来仔细研究的事。
封妃娅虽然意识处于飘悠悠的状态,但景泓问的话还是都有听进去,她不耐烦的推了推他,有气无力地抱怨道,“景先生你很烦啊,我又不是老年痴呆了,你瞅你问的都是些什么问题啊。。问点有价值,像中午想吃什么,邱逸宸和他姑姑的争执现在谁站上风了,我会很乐意和你沟通的。”
“……”
见封妃娅回答的轻松还带点笑意,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景泓心里多少放松下来,但药效还没有消除,他并不确定这种“正常”能持续到什么时候,他便又催促着手下的人将船的行驶速度再加快一些。
靠在他的怀里,封妃娅迷蒙地抬头看着他,不明白他在担心什么,不可思议的,明明是出于敌对的状态,他却像在呵护爱人似的对她显露出关心,如果不是有邱逸宸在,她或许会在这种情况下爱上他吧。当年为了配合彼此相互利用,但其实那份依赖对于过去的封妃娅来说应该不是假的。
“……景先生,你真奇怪,明明是意大利人,却不懂得展现自己浪漫的一面,假意大利人……啊,说的也是,你本来就不是嘛,只是从小在那长大而已,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