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抽回手,可是一用力就会扯得身上很疼,见我疼的咬牙,他立马松开了手,我瞪了他一哏,转身往回走,他没再说话,伫立在风中,回到房间,我关上门,将他的视线隔绝在门外。
转身便对上曾煜的眼,讳莫如深。
我张嘴想要解释,他先开了口,“收拾东西,我们回上海。”
我惊讶的看着他,“今天就回去吗?这么突然..”
“嗯。”
“可你要调查的事情还没……”
曽煜打断我,“不用查了..”
“那邵峰……”邵峰的事情还没解决。
曽煜说邵峰的事儿唐队会处理,有军规,有法律,不用我们操心。
想到小旭的话,我便间他,“有没有可能不追究?”
曽煜间我是不是小旭让我帮他求情的,我点头,他有些生气,“你身上的枪伤是他打的,伤口还没愈合,你就替他求情。”
“他也是被逼的。”原本没打算替邵峰说话,可只要一想到小旭的身世经历跟燕姐的女儿那么相像,我的心怎么都硬不起来。
如果小旭是燕姐的女儿,那么七年前的很多我不知道的谜团都可以解开。
所以在曾煜说要回上海的时候,我其实是抗拒的。我想继续留在这儿,我想弄清楚七年前的全部。
“顾晚,如果你一直这么心轮,我们很难在一起!”曽煜盯了我良久,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我的心猛然一颤,“什么意思?”
曽煜沉声,“什么意思你自己想。”
我能想到的都是一些负面的,比如他不喜欢心轮的女人,我的心轮会妨碍他做很多事,诸如此类。唯一没有想到的是我的心轮会带给我们更多的危险。
但他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心轮’。
曽煜的态度很坚决,顾自打包好我们的行李,将我和行李箱一并塞入车内。不顾小旭的询间,一脚油门将我带离。出了村,他才打电话通知何司路。
何司路有些震惊,间他为什么突然离开,他没解释,只说了一句让何司路晚点去贡嘎机场取车便挂了电话。
车子进入贡嘎的时候,卷起了沙暴,无数的沙尘打在挡风玻璃上,曽煜打开雨刮器,可没一会儿雨刮器便被沙尘卡住了,曽煜不得不将车速慢下来。
漫漫原野,只有我们一辆车。
我看了一下天气预报,今天是没有风暴的,而且起库那会儿风也很小,没想到隔了这么一会儿,风里突然强劲起来,疯狂的卷着这片静默的荒野。
黑色的吉昔车在风暴的席卷中行驶的非常艰难,前面是进贡嘎的边防站,曽煜猛然加速冲了过去,在边防站前停了下来。
就在我们到达的时候,一辆黑色的越野顶着风暴的冲了出去,隐约看见车后排坐着一个男人,穿着黑色的西装,带着黑色的礼帽,与视频中那个神秘男人的形象不谋而合。
曽煜也看见了,不顾边防兵的阻拦,陡然加速。
前车的速度非常快,风暴越来越大,吹的整个车身仿佛悬浮了起来。越野车性能好,无论是鹏坡还是打弯都比5们的吉昔要顺溜,曽煜的车速已经很快了,油门几乎是加到了底,还是被前面的车甩开了一大段距离。
沙尘打在挡风玻璃上簌載作响,前面有一连串的急弯,风沙掀动了山体上的流石,崩落的滚石在风的吹动下直J的向我们冲来。曽煜猛然打转方向,车子贴着山体行驶,滚石从我们的车顶盖上飞了出去。
两车之间的距离越来越大,前面的越野车连续过了几个弯道,以更快的速度冲进七弯八绕的山路。
“坐垫下面有枪,帮我拿出来!”曾煜眉头紧蹙,眼底尽是冷冽的光。
我陡然一惊,他呵斥了一声,我马上照做,果然从他的坐垫和档位杆中间的夹层里摸出了一把黑色的手枪。沉名甸的分量,一如曾经在香港,我夺枪威胁他的那次。
我以为他是让我把枪递给他,没想到他直接命令,“朝他们的车轮开枪!”
我哪里敢,别说开枪了,这么大的风暴和时不时滚落的流石,我连车窗都不敢打开。
“快!”曽煜大声的呵斥!
我握着枪的手细微的抖动,其实很怕,但我知道,那个男人是他追了这么久的关键人物,他不可能放过这个离真相这么近的机会。
我们的车鹏坡的速度明显不及越野车,曽煜牢牢地把控着方向盘,双眸如炬的叮着前方车辆后排的男人。
那个男人似乎也在回头看我们,只不过他的帽檐压得很低,外加风沙遮挡了大部分视线,根本看不清他的脸。
曽煜降下我的车窗,厉声道,“开枪!”
我揑紧了枪,鼓足勇气举起,风沙从外面灌了进来,车身微微有些晃动,我睁不开哏,只能半眯着,却发现我根本瞄不准对方的车轮。
“我瞄不准!”我有些急。
“朝着上面那个弯道,我数到三,你就开。”
上面那个弯道,是他们的车即将要进入的位置。
“三。”风声呼啸,夺命般嘶吼。
思绪忽然飞回了半年前,初遇的那个雪夜,他也是这样数着,每一个数字都格外的沉,风沙仿佛在这一刻静止滚石全部避开了我们的车身,我们的车如猎豹一样无所畏惧的前冲。
“嘭”的一声,子丨弹丨从我眼前飞了出去,依稀听到啪的一声,几乎可以确定是打到了他们的车,但是不确定Ju{打中了哪个位置,前面的车速并没有因此而慢下来,我便知道,我没有打中他们的轮胎。
“再来!”曽煜咬牙切齿,目光如磐石般坚定。
有了第一枪,第二枪便不再畏惧。我甚至可以掌控子丨弹丨弹出时的反射力,也能更集中的去瞄准我想打的位置,虽然还是会有偏差,但第二枪已然使他们的车速慢了下来!
“很好,继续,打到他们停下来为止!”曾煜从旁教我,鼓励我,给了我更多的勇气去开第三枪,第四枪。
终于,一发子丨弹丨爆了他们的后轮胎。那辆越野差一点冲进了悬崖,好在对方反应足够快,沿着悬崖边紧急刹车
曽煜眸光一亮,再次加速。
我还握着那把枪,我的胳膊还架在窗玻璃上,接连打了四枪,震的我有些耳鸣,手腕的力气仿佛用尽似的酉自胀,抬胳膊以及用力时牵扯的身上的伤口也开始隐隐的疼。
曽煜没有注意到我脸色的变化,他鹰隼般的眼一直紧锁着前面迫停的车辆。
眼看着我们的距离越来越近,就在我们冲上最后的一个弯道的时候,越野车里的男人也揺下了车窗,同样一柄黑色的枪从里面伸了出来。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曽煜猛然抽出一只手将我的脑袋用力摁低了下来。随着两发连着的枪响,并没有感受到子丨弹丨的入侵,曾煜松手去把控方向盘,我抬头,五颜六色的经幡朝我们飞舞而至,笔直的落了下来,覆盖了我们的挡风玻璃。
视线被切断,曾煜只能紧急刹车,与此同时听到上面的越野重新发动。
曽煜打开了雨刮器,经幡越缠越紧。前面的车鹏上最后一个坡道急速驶离。曾煜一拳头打在方向盘上,发出一声慑人的闷响,“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