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煜觉得就是因为我脾气轮才导致她们那样针对我,他厉声厉色的告诫我,“以后谁欺负你,你就打回去,只要不出人命,任何事我兜着。”
我本就不是那种谁打我我就打谁的性格,一般只要不触及我的底线和原则,能忍的我都会忍,这是在上海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养成的脾性,他让我改,我也改不了。
出院之前,护士给我们送来跌打药,叮瞩我每天睡觉之前都要给脚踝揉一遍,以及伤口不能碰水之类的常识性的问题。
曾煜抱我出去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看着我们,我尴尬的用手挡着脸,小声地说,“放我下来走吧,这些人全都看着我,怪别扭的。”
曾煜低头睨了我一眼,语气淡淡的,“你误会了,她们是看我。”
“……”有区别吗?
不过想起那些小护士偷瞄的眼神,心里还是挺复杂的。不过曾煜这么优秀,自然会吸引很多年轻女人的目光。
我记得一幵始去泰国见曾煜之前,白芹每次跟我提到曾煜的名字都会说,“曾煌啊,能睡一晚倒贴钱我都干啊,他库上功夫可了不得。”
我当时只当普通的八卦在听,并不知道曾煌就是年初我在拉萨救得男人,“你又没睡过怎么知道人家库上功夫好。”
白芹则是笑,“没吃过猪肉还能没见过猪跑吗,我没睡过我认识的人里总有睡过的。”
那个时候谁都不认识,可以笑得百无禁忌。可是现在想起来,她口中的‘认识的人里睡过的’不是洛雪还能有谁。
有因有果,很多纠葛很久之前就已经注定。
车子已经幵车很远了,曾煜见我神色浓郁,便开口问我,“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我在想那些小护士偷看你的时候,你是什么心情?”我当然不可能告诉他我在想洛雪。
曾煜语调微扬,“我应该有什么心情吗?”
我侧身专注的看着他,一本正经的开口,“你条件这么好,完全可以有很多女人,跟我在一起这么久了,你不腻吗?”
他没料到我会突然说这些,眉头微挑,眼底闪过一丝深意,“说实话,有点腻。”
“……”我以为他会说不腻,或者委婉的否决我得问题,没想到他如此直白的幵口,我的心陆然一沉。
“所以,我们回去研究点新花样?”他嘴角勾起流氓似的微笑,将我心底的复杂推向了高巢。他就不能正经点儿!
“你可不可以不要每次都往那方面想?!”我
气结。
他哑然失笑,“你问的就是关于‘那方面’的问题啊,我不往那方面想往哪方面想?”
车子很快就开进了小区,临近单元楼的时候,一眼就看见琴妈在那徘徊,身后还立着一只行李箱,看情况邱浩森是答应了她的请辞。
停车之后曾煜绕过来准备抱我下车,我挥了挥手拒绝,手机响了起来,曾煜探头来看来电显示,看到上面显示的白芹两个字,脸色微微沉了一些。
白芹听说了我受伤的事儿,还知道我搬了家,所以便拉着杜恒一起来探望我。她问我要地址,我下意识的看了曾煜一眼,眼底噙着一丝恳求,曾煜睨了我一眼,转身点了根烟。
知道他是默许,就将Ju体地址发给了白芹,然后一瘤一拐的走向琴妈。
琴妈见我又是兜着胳膊又是瘸着脚的,连忙问发生了什么事,我只是笑笑说没事儿,摔了一跤。
“琴妈,那边…你辞了?”我瞥了一眼曾煌的背影,小声问道。
琴妈点头,也是压低了声音,“他还是很关心你的。”
我不是很想听关于邱浩森的事儿,立即转移了话题,挽着琴妈打开了单元门。
曾煜抽了几口便没再抽了,听到我开门的声音,一手怜起琴妈的行李箱,一手过来扶我。
“我没事,又不是腿断了,你们俩这样扶着我,我好别扭。”这话主要是对曾煜说的。
曾煜刚抽了烟,身上染着淡淡的烟草味,以及专属他的清冽的气息,进入电梯,我抬头问他,“琴妈住哪儿?”
其他两个房间都被他改装成书房了,总不能让琴妈住书房吧。
曾煜淡淡的回应,“隔壁。”
“隔壁那套你也买了?”他还真喜欢连套买!
“租的。”
“哦。”
我发现一个问题,有外人在的时候,他会相对冷一点儿,话也明显少了很多,和我初识时他的样子有些吻合。
进门之后,曾煜将琴妈的行李箱放在一边,不顾我的推拒执意将我扶到了沙发上,然后转身对琴妈说,“琴妈,以后你就住隔壁,密码是晚儿生日,晚点我会让人把合同送给你,你先回去休息下,有什么需要给茶几上那个号码打电话。”
琴妈连连点头,说是出去买点骨头给我炖汤,然后就拎着行李箱离开了。
她离开之后,曾煜在我面前站定了一会儿,居高临下的睨着我,我能感受到他身上冷冽的气场,正一点点往外逬发。
“怎么了?”我抬头问他。
他沉了气,面色略微有些凝重,“不是警告过你,不要再跟白芹有所往来。”
“为什么啊?她是我唯一的朋友。”
我不明白为什么连他也排斥白芹,很多时候白芹其实很讨人喜欢的,长得好看性格也好,大大咧咧的也很少树敌,以前邱浩森不允许我跟她往来是因为她的私生活确实有点乱,怕我被她带坏,可现在她跟杜恒在一起之后活脱脱一良家妇女了啊,为什么还是不让我跟她走动。
曾煜沉默着。
“是因为她的艾滋吗?可是日常交涉艾滋不会传染的。”我努力解释着。
可他的表情依旧是沉沉的,声音也淡了许多,“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
“曾煜!”他平时对我霸道点就算了,我愿意给他管着,可是白芹是我唯一的朋友,要让我跟白芹断绝往来,我做不到,“你不讲道理!”
“我没打算跟你讲道理!”他一如之前的回答。
“我不同意,为什么你们一个个都不许我跟她往来,她怎么碍着你们了,她可是我的朋友啊。”这个问题上我势必据理力争到底的,绝无妥协的可能。
曾经多少个难熬的日子都是白芹陪着我,如果没有她,也不可能就今天的我,以前就因为这件事跟邱浩森吵过,我坚持到底,他最后也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允许我和白芹联系,但不允许我和她走得太近。
现在又因为同样的问题我又得吵一次,曾煜不是邱浩森,他根本不在乎我和白芹的友情,比起邱浩森,他的态度要野蛮、霸道许多。
我还想继续说,他便冷声提醒,“他们马上就到了,你确定还要继续跟我争?!”
我又被他怼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愤愤的看着他,他眼神坚决,看得我浑身不舒服,便一把推开他,一瘸一拐走到门口去等。
脚踝貌似有些肿了,站了一会儿疼的厉害,就只能靠着墙。
曾煜原地点了根烟,一边抽一边睨着我,大概是看出我身子的晃动,冷声开口,“过来!”
“不。”我扭起来我自己都劝服不了自己。
“过来坐下!”他声音略微有些严厉。
“不,我就站在这儿等她。”其实当时我心里挺害怕的,如果他一再坚持要我和白芹断交,或者让我在他和白芹之间选一个,我该怎么办。
我肯定放不下他,但我也舍不得白芹。
“我再说最后一遍,过来!”他几乎咬着牙,每一个字都咬的很重,沉冷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