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挺厉害的嘛,竟然认出这个银色骷髅所代表的头衔。”
神秘的男子一步步走入水潭中,面容沧桑,但貌似年纪不算老,笑容非常的悠闲,强劲的身材只穿袖甲和腿甲,显露出其遍布伤痕的皮肤,像经历无数次厮杀后彰显的荣誉。
他像是在散步,周围的佣兵毫无动手的念头,被一股快要凝固的杀气笼罩,冬夜的寒冷,直刺血肉。
即使是操控水元素的魔法师,在看到那个银色骷髅后,也脸色苍白,眼睁睁看着男子捡起遍体鳞伤的男刺客汉珈,而重伤的女刺客丽娜捡起锋刃,跟随男子一步步离开。
“差点忘了说,你们真幸运,这笔恩怨我替他们终结,好好留着小命,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否则的话……”
忽然,神秘的男子微微侧脸,对水潭中的我们冷笑着说。
毫无征兆,水元素的形体崩塌,所有魔法师的手中法杖断裂,包括我的金树枝法杖也一样,仅仅瞬间。
“丽!”
眼看苍蓝秀发的背影渐远,妮拉终于忍不住喊了一声,但却被我捂住嘴巴,直到地下血洗者工会的刺客们消失在漆黑的绿林里。
扑通一声,妮拉跪在水潭里,我眼疾手快的抱起她,才发现女孩已经陷入昏迷,还突发高烧。
“各位,今晚就到此为止吧。”
我着急地说,抱着女盗贼的身体赶紧离开,往主城赶回去。
“那个男人……”
寂静的水潭中,有人开口问。
“什么都别说,总之恩怨结束,谁也别提起今天遇到的一切。”
操控水元素的魔法师神情严肃,水潭中的佣兵们一个个闭口不言,向艾亚利达斯走回去。
……
艾亚利达斯西城区
“是情绪过激的病因,敷了冰袋和灌入舒心的药,高烧很快就会退去,没什么问题。”
深夜的医馆,年迈的医师在桌上书写诊历,推了推眼镜,对我说。
蜡烛的微弱火光照着病房床上躺着安眠的女盗贼,脸色已经好了,高烧的症状在慢慢消失。
“唉……果然女孩子就是麻烦。”
我来到床边站着,摇摇头叹息,哪怕眼困,却偏要打起精神来照顾,窗外的圆月一点一滴褪去,直至破晓的第一缕光照射进来。
清晨的蔚蓝天空,公鸡的嘶吼声回荡艾亚利达斯的大街小巷,勤奋的平民出门,开始新一天的劳作。
“好吵……”
医馆的后院病房,女孩睁开眼,被窗外的吵杂弄醒,繁荣的主城白天都在喧闹中度过,没办法再睡觉。
“屁股好暖呀。”
然后,妮拉侧躺着伸了伸懒腰,舒服地叫了一声,冬日的阳光都晒到床上来了,是时候起床了。
咔擦
病房的门突然敞开,金发魔法师手里提着蛋糕铺刚烘好的面包糕与热好的牛奶杯,面带笑容。
“妮拉!今天早餐是奶……”
“滚出来!色狼!本小姐还没有穿衣服呢!”
结果没等我说完,妮拉突然抓起床上的枕头砸在我脸上,大声尖叫。
软绵绵的鹅毛枕头击中额头,再掉到地上,我神情迷茫地看着妮拉,气氛有些奇怪。
“你不是穿着衣服吗。”
我头冒冷汗,无奈地说。
妮拉听到我的话,仿佛回过神来,低头瞧了瞧,是昨天战斗的衣服,并没有光着身子,才想起记忆,顿时羞红着脸蛋低语着:
“对哦……不是在旅馆,莉也不在身边。”
你在旅馆究竟是怎么睡觉的?还有莉在身边的话你会干什么?我越来越好奇这个女盗贼想什么?
“谢谢你,西诺尔。”
但是,妮拉畏缩在病床上,发出很低很低的说话声,令我脸色微红,随即干咳几声,在桌台上放着香喷喷的热牛奶与面包糕。
“妮拉,有件事我想知道一下,你还记得那个叫丽娜的女孩,她的故乡是哪里?烧毁那天,是哪一年?”
妮拉爬到桌台前吃起早餐,而我坐在病房的一把椅子上,认真地说。
“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事?”
妮拉的小嘴一边咬着半块面包一边问。
“调查,有太多的迷雾纠缠不去,虽然生命威胁没有了,但这件事远远没有结束。”
我直白地回答,如果说队伍里面谁最能默契配合我,我想恐怕就只有身为女盗贼的妮拉,她一定会说的。
“王国南部的村庄洛米,王国历259年的秋天。”
清晨的医馆病房安静了一会儿,捧着奶杯的妮拉终于开口说。
“好好睡一觉,剩下的交给我。”
我微笑着起身,魔法师的背影向阳光明媚的门外走去,然后就听到女盗贼的怒骂。
“快帮我捡起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