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兵公会角落,安伊露哭声渐渐降低,菲亚米娜神色冷漠,不顾妮拉和莉的劝阻毅然走向门口,却被旗帜佣兵团的其它成员拦住,见状,菲亚米娜直接拔出腰间的锻火冲锋剑,让气氛像是矮人做的火药桶一样危险。
无论窗口服务员,还是周围喝酒的佣兵,此刻都震惊看向这位漂亮的白色长发女子,难道她疯了?
“快停下!菲亚米娜!如果西诺尔的离去导致这个空缺,那么就由我来填补,以旗帜佣兵团团长基格纳德的誓名……”
基格纳德觉察到情况几乎失控,顿时朝菲亚米娜大喊。
突然,佣兵公会的厚重木门轻轻敲了一下,原本声音不大,不会有谁抛弃旗帜佣兵团这边的热闹去查看哪个人干的,但菲亚米娜的神色惊讶和基格纳德的话硬生生打断,引起了众人的注意,不禁顺势望向门口。
“这么晚公会也够热闹的嘛。”
我敲完厚重的木门,笑容灿烂,对在场的众人说。
一道短裙白袍的身影跑来紧紧抱住我,正是安伊露,还是忍不住地继续嚎啕大哭,估计也很难说出话。
锋利的冲锋剑剑尖抵在我鼻尖,菲亚米娜的海蓝色双眼冰冷。
“你是我的同伴,绝不能死。”
说完,才放下冲锋剑。
“当然,菲亚米娜,先替我安抚她,我必须与基格纳德谈谈。”
我点头答应说,让菲亚米娜帮忙照顾还在哭泣的安伊露,双手握拳,神情严肃地走向基格纳德。
亲眼看见我安然无恙,基格纳德嘴角抽搐,神情有些阴沉和羞耻,像表演失败的小丑。
旗帜佣兵团的成员们相互暗语,都在讨论我居然从狗头人的牢笼里成功逃出来简直是奇迹,有人吃惊,有人猜疑,更有几个猎手警惕着我,害怕我是披着人皮的魔兽,假装已死魔法师的模样来袭击佣兵公会。
“基格纳德团长!请问偷袭我的是什么敌人?”
我来到基格纳德面前,握紧拳头愤怒质问,令基格纳德更加吃惊。
“是……是狗头人,它们的箭沾毒,不仅偷袭你,还弄伤蒂芙南,幸亏有利瓦他们三战士途中赶来救援,只是我们抵达时,才发现你已经失踪,真没想到你还活着,欢迎归来,西诺尔。”
基格纳德犹豫了半刻,回答说,并和我握手庆祝归来。
“原来是狗头人……如果不是提前携带道具店买的几瓶药剂,我可能被暗箭的剧毒杀死,感谢女神的祝福,基格纳德团长,请继续合作狩猎吧,希望从你这里学到更多技巧,到时候向那群该死的狗头人复仇!也替正在修养的蒂芙南问号。”
我顿时气愤得咬牙切齿,坚定地向基格纳德说。
“嗯,乐意至极,西诺尔魔法师。”
基格纳德笑着说,语气不自然,但没有引起旗帜佣兵团和公会其它佣兵的留意。
看出基格纳德的不自然,我脑海思索的猜测逐渐有了一丝明确,不过暂时还不能与旗帜佣兵团闹矛盾。
至少敢肯定偷袭者不是狗头人,基格纳德和守卫弗维是老经验佣兵,见识不比独行佣兵差,但却撒了慌。
深夜
夜深人静的高斯小镇,白天繁忙的狩猎结束,佣兵们各自回窝睡觉,旅店的狭小房间里,魔法师悄悄地为入眠梦中的紫发女孩盖上被子。
咔擦
一声轻响,木门重新关上,披着狐狸毛皮的外衣,我压低脚步声,从走廊小心翼翼地下楼梯,旅店的醉汉依然倒在不同的角落呼呼大睡,油灯也熄灭,皎洁的月光从门隙照亮,再吹入点寒风,最后合上。
唦唦唦
静悄悄的街道,冬天的霜雪漫漫飞舞,东边的河桥覆盖白衣,冻结的河面反射桥山相遇的两道影子。
“布诺图塔……”
我站在桥上,漫天的雪花沾上了肩膀的狐狸毛皮外衣,看着一如既往突然出现的灰袍神秘商人。
脸部,双手,双脚,始终隐藏在灰袍里面,令人无法窥视其真容。
“临近死亡的感觉如何,西诺尔。”
布诺图塔平静地问,听语气似乎知道我所经历的遭遇。
“很神奇的感觉,在死前被拯救,重新苏醒,我想其中的答案是你解去暗箭的剧毒。”
我试探着说,看到布诺图塔沉默不语,深吸一口气,继续开口。
“能有这种手段,恐怕在很长时间内尝试探知你的秘密是不切实际的做法,所以还是谈论商品是什么。”
“一种药剂,我独有的秘术。”
布诺图塔的兜帽里传出笑声,在地上蹲下,再起身,露出留在桥道上的一瓶猩红色药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