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乱之中,我便唱起了国歌。
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把我们的血肉铸成新的长城……
我的音调有些颤抖,曲调也唱的不够准确,但好歹这是我唯一能想到激发人斗志的歌曲。
歌声逐渐进入高潮,王大宝也跟着我唱了起来,不只是他,其他的人也跟着唱起来,其他的歌或许他们不会,但是国歌从听到大是谁都会上口几句,没想到这回我的选择却是无比的正确。
他们的声音融入主旋调当中,竟将这首国歌唱出了无比英勇的气势,曲调像一个一个的符号,冲撞着四周的环境。
音调是见不到的,但我却能感觉到这股力量的强大。很快,这股强大的力量便塞满了整个空间。
黑暗的空间当中出现了一些莫名闪动的光亮,随着这些光亮越来越多。
清幽对我喊道。
往下跳,话音刚落,她便双手化作一道光,追随着她的向下跳去。我也不假思索,当最后一个音调从口腔之中窜出之后,身子如同坠入水中的石块急速的下坠。
耳旁的风呼呼作响,刮得人的脸颊好生疼痛。
等等,这个时候我感觉到了风,真的是风,有风的存在,是否表示我们已经脱离了阵法,可还未来得及庆幸,紧接着是与坚硬物体的亲密接触。
砰砰的声响连同肉体撞击的声音,我揉着自己的腰,一抬头,觉得头顶有什么东西正在晃动,便伸手摸了一下。
随即摸到了一双脚,谁在这上面,我轻轻的推动,这双脚在空中晃动了起来。
什么人的脚在半空之中还能晃动?肯定是一双死人的脚,一刹那之间我感觉全身寒毛倒竖,起了一身的一身的鸡皮疙瘩,我在黑暗中对其他人喊道。
王大宝白天你们在哪儿?
回答我的却不是王大宝儿,而是永远的寂静,我又连忙呼喊了几声其他人,竟没有一人回应了我。
心中有些慌乱,他们不是同我一同摔下来的吗?怎么……他们在哪里?
我敛入心神,问清幽,问了好几遍,清幽也没有回我。
我去探寻清幽的存在,却发现空空荡荡,她竟不在我降魔杵体内。我抬头朝着黑暗的头顶看去,那里什么都没有,好像这个世界只剩下我一人。
之前用灵力灌注的双眼,此刻灵力消散,我的眼睛如同废了一般。我坐在地上不敢动,却感觉,脸庞的双脚不停的晃动。
这种黑暗的压抑,快让我喘不过气来了,不行我得想办法自救。
我摸到降魔杵,将它握在手中,降魔杵的金光能照亮一片天地。
不加思索,划破手指,将鲜血涂在降魔杵上,顿时金光大盛。
长期带入黑暗的环境,突然看见光芒会出现一阵的盲视,我虽看见光亮,却依旧看不清四周的景象,适应了好半天才适应过这样的光亮。
当眼睛看清周边的一切时,我才注意到这双脚的主人,一个人悬挂在半空之中,脖子套在绳内,这套并未拉紧。
我仔细端详这个人的面容,40多岁的男人,胡子拉碴的。头发比较长,高高的束起,看这衣服打扮竟有一点不像是现代的人。
神套是一般的麻绳,悬在木梁上,我推了推他的身体,他的身体轻轻的左右摇摆。
这人也奇怪,为何会死在这个地方?我一手摸着下巴,一手环胸。
见这人的面色神情就不像一个死人,就像一个人活着,睡着了一般。我用手戳了戳对方的腿,能感受到他腿部的肌肉还是十分有弹性的。
这人怎么死的这么奇怪呀?我端详了半天也没有看出异样,再看周边环境,心中就更加的疑惑。
这是四十平米左右的住房,靠东南角有一张炕,炕上有一桌子,靠北有一排老旧的柜子,而这个人正好悬在房子的中央。
我抬头看向屋顶,屋顶并没有什么异样,我刚才是从哪一个位置掉下来的。而且刚才我明显感觉撞到了一个硬物。可这屋子的正中央,除了一条长凳,并没有其他的物件。
这人上吊却没有踢开凳子,而这凳子是被我撞开的,奇怪?人站在凳子上也能被吊死吗?还是这人本身就有问题。
犹豫再三,我决定把这人放下来,我将凳子扶起来,踩在凳子上面,抱着这具挺重的尸体,将他弄了下来。
他平躺在地上,脖子上有一处勒痕,但观其面容,这真是格外的安详。
我在这人衣兜里,竟摸出一只卷好的烟。
放在鼻子下闻闻,烟味正浓,这说明这支烟是最近才出现在他身上的,那这个人应该也是最近才吊死的。
摸遍他浑身上下,也没有找到能证明他身份的东西,反观我现在的处境,反而觉得不妙。
最后看了一眼这人,我将门打开。看着外面的情景却将我震惊到了,一个方方正正的四合院,院内竟然有树池塘假山。
有一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把门关上,再次打开,外面依旧如此。除了天上没有太阳和月亮之外,这和外面的世界毫无差别,就算阴宅,能做到如此地步,也让人叹为观止。
我推开四合院的门,面前是一条不宽的街道,两边是排列整齐的院儿,这个规模放在外面的世界也是富足的镇。
我心中十分忐忑,更加不知我现在是在一个什么地方,肩膀飞翔的降魔杵,就像太阳一般指引着我,心中有些乱,从未尝试一个人走。有一种被人丢弃的感觉。
走了一会儿,突然见前面有东西一闪而过,我心中咯噔一声,莫非那是同我一同掉下来的人,我也不知道是谁,只顾得向影子追了过去。
这影子速度极快,如同一只受惊的兔子。只是眨眼之间便冲入了一户人家,消失不见。我推开那扇虚掩的院门,院子里的模样与我之前离开的那个院子竟是如此相似。
突然,我见这户人家亮起了灯,一抹影子印在窗户上,油豆大的火苗也跳跃在窗户上,我心中当时说不出来是喜是忧。
我快步走到门口,正欲把门推开却停了下来,如果里面的人不是我的同伴,我该如何处之。
我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院子,院子静谧得如同死宅,这种地方,怎么会有活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