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老中医,知道的多这嘞。”
“您看看我还有啥毛病。”
“你得过肺结核,虽然好了但没好利索,还有你有心脏病,还有后腰也疼吧,你呀,得的全是穷人病嘞。”
“你看的咋这么准嘞,你不会是仙居乡传闻的李神医吧?”
“就是在下。”师父笑道。
“久仰久仰。”老人停止推车,上前就恭维的握手,“我还有个病很难开口,您看,能给我看看不。”
“你是指身上的皮肤癣吧。”
“这也出来了?”老人的表情更加谦卑,“是啊,我的确有个皮肤病,大夫说是啥股癣,我身上痒得很,可难受嘞,您能给个去根的方子吗?”
“股癣不是啥大病,但很顽固,想去根也不太容易。”师父拖着腮帮子说道:“你住的地方很潮湿吧,是不是挨着脏的地方呀?”
“这个……”老人有点难以启齿。
“没关系。”师父笑道:“这是你得股癣的病根,应该是天然粪便化肥,距离你住的地方太进了,你又不太讲卫生,被真菌感染了,所以这股癣就算治好了,也会反复发作的。”
“这怎么办嘞?”老人越说就有些为难。
“不要紧,我给你开个方子,你回去照做就行。”
“贵不贵呀?”
“不贵,几块钱,但你这皮肤病要是不治的话,以后感染到全身就麻烦了,想治都治不好。”师父严肃的说完后,这才说道:“我给你的方子只能遏制,你去药店卖碘酒和稀释好的酒精,拿棉签先沾碘酒,在股癣的地方擦,再有酒精擦干净,几次之后就能见效,想去根的话,你睡觉的被子啊,记得多晒晒,三天一洗澡。”
“好好,记住了。”
老人千恩万谢的,等到了市场,还给师父拿了一些新鲜的蔬菜,师父也没客气,跟老人告别就带着叶飞走了。
等走远了,叶飞就问了,“师父,你咋知道他身上有股癣的?”
“不是他自己说的吗。”师父笑道:“开始的时候,还只是怀疑不能确诊,可经过对话他信任我后,就自己说了难言之隐。”
“懂了,我明白你说的捶岗安门坎是啥意思了。”
“用医学术语来讲,这叫先建立与患者之间的信任,先取得信任,才能有效的进行互相了解,如果你看不出一个人的生活状态,又怎么知道真正的病根呢?”
“是啊,看来我要学的还很多呢。”
两人继续溜达,当站在一个发廊的时候,师父止步说:“当大夫呢,自己的形象很重要,就不说端庄得体,起码也不能邋遢,你这形象得好好整理一下,走,进去。”
师父推着叶飞进入发廊,有美发学徒给叶飞洗剪吹,完事后,叶飞的短寸头,干净整洁多了,师父给了10块钱,两人离开发廊后,师父又说道:
“我刚刚看小姑娘给你洗头,你脸怎么红了?”
“我……”叶飞有些害羞。
“年轻小伙子火力旺盛我懂,可你这羞答答的是什么态度,当大夫怎么能脸红呢,我问你,如果有个漂亮的女患者得了痔疮,让你治咋办?”
“这……”叶飞挠挠头不好意思的说:“硬着头皮治呗。”
师父在叶飞的头上敲了一下,“忘了医生宣言了,当大夫,先忘记自己的性别,在你和患者之间,只有医生和患者,你有这个思想是不对的。”
“哦,我尽量呗。”
师父叹了一口气,“没碰过女人的男人,怎么都长不大,看来你的多跟人交流,特别是女人,看来我还的教你男女之间的事。”
两人在路边的按摩房止住脚步,一起看向粉红色的门帘,叶飞木乃的转过头,郑重的看着师父,他脑补出一个画面,师父带着他进入其中,在风尘女的引导之下,叶飞交代了自己的处男之身。
“不是吧师父,这……”
师父又给了叶飞脑袋一个重击,“臭小子想什么呢,瞧你哪脸色,一看你就是想歪了。”
叶飞揉着脑袋说:“不是我多想,是咱俩都在这看好几分钟了。”
“我看的是它家的招牌,你仔细看看上面写的啥。”
叶飞这才看见招牌上写着,刮痧,火罐,火疗,足疗,泰式推拿,古典推拿,专治颈椎病,腰间盘突出。
“师父,这是正规的吗?”
“我也想这个呢,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真进去呀。”
“又不让你干啥,去看看总行吧。”
没辙,师父说进去,叶飞也只好硬着头皮跟着师父进入店面,别说,这家按摩房外面看上去是粉红色门脸,但内部格局还挺正规的,货柜上有好几个玻璃火罐,还有刮痧用的牛角,最让两人震惊的,居然还有艾灸所用的一切工具。
师父随手拿起艾灸盒看了看,就在这时,里屋出来一个年约26左右的长发女人,她淡雅的走出来问:“保健还是按摩?”
“保健。”
“按摩。”
师徒俩回答不一。
“按摩。”
“保健。”
两人又是一起说,师父看向叶飞,“你说那个,听你的。”
“听我的?我哪懂啊?”叶飞急了。
“那就足疗吧。”
女人稍有兴趣的看着两位一老一少,抱着膀子说道:“店里就我一个技师,你俩谁先做?”
“那就他吧。”关键时刻,师父把叶飞推了出来,没辙,赶鸭子上架,叶飞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女人去准备洗脚水,只见她在一个木制足浴盆里倒了什么粉末后,这浴盆的水就变质了,居然凝固成膏状,黏糊糊的,当叶飞把脚放进去的时候,一股温热的舒适感油然而生。
师父坐在一旁看着,“生姜驱湿气的,这是好东西,解乏去疲劳,还能有效缓解风湿嘞。”
“哟,老先生是行家呀。”女人来了兴趣,“你懂我这配方?”
“略懂略懂。”师父捋着胡子说。
“我看你可不是略懂,我这配方可是不传之秘,我跟着师父扫了九年的地,师父才教我的。”
“哈哈,是吗?”李卫国笑了,但就刚刚倒入粉末,鼻子闻了闻,李卫国就把配方的用量了然于胸了。
泡脚结束,叶飞坐在沙发上,女技师在叶飞的脚上涂抹凡士林,接着就开始各种前期活血手法,李卫国看的很郑重,喃喃自语道:“没想到,这小县城居然还能看见正宗的石派足疗传人呢。”
这话声音不大,但叶飞和女人都听见了,特别是女人,停手看向师父李卫国,“老先生知道石派?”
“有所耳闻,有所耳闻。”
“不是老先生,我来这竹林县好几年了,能认出我是石派手法的,你是第一人呢。”
李卫国笑了,“年轻的时候,我跟吴若石有幸见过一面,他收过很多弟子,你应该是跟杨茗出来的吧?”
“这你都看出来了,您一定是前辈吧?”女人也不做足疗了,擦了擦手想跟师父握手,可又觉得不干净,急急忙忙要回去洗手。
师父笑了,“不忙,你做你的,咱们就这么聊。”
有李卫国这个懂行的人在一旁观看,女技师有些紧张,做足疗的手法都有些哆嗦,师父却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