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树梢上略作等待,傲雪与念郎便乘着坐骑赶来。从暗哨身上搜集的装备相同,都是一杆冲锋枪,三颗手雷。第一阶段的任务成功完成,而后就是第二阶段的任务——炸毁敌船,以便尽可能多的消灭敌人。
有了详细的计划,就翻身上了鹰脊,在行动之前,还要再去探探敌人的虚实。凌天展翅高飞,依借望远镜,可以清晰地瞧见航船上的情况。较之先前所见一般无二,三艘大船上都有着夜卫,一组两人,一船四人,分立与船头船尾。
相于林间的暗哨,航船上的夜卫则要敬业不少,即便是睡意滔天,哈欠不断,也还强打起精神,不停的抽着烟,以此消除睡意。不时的相互闲聊,大概是在抱怨。
不过也难怪,较之山林,大海的夜风可是不饶人,纵然是困意难挡,不小心睡着了,也得被冰凉的夜风冻醒。夜卫未睡,而且还是两人一组,这给大家的第二步计划带来很大的困扰。
想要炸掉敌船,光是手雷的威力远远不够,关键在于以手雷引爆航船油箱,以此形成二次爆炸,一来如此,才能造成最大程度上的敌人损伤。收集了情报,不在多耽搁,快速回到山林与妻儿汇合,制定完善第二步计划。
大阵的商议,有了结果,趁着敌人还未有太多防备,在今晚就将战斗全面展开。炸掉敌船的行动有我与念郎来执行,依借
凌天与傲寒的速度,找准敌船油箱的位置,三颗手雷连成一串,掐算好爆炸时限,进行空投。
此方案极其简单,也极其危险,年轻时久经沙场,相于此还是有着绝对的把握,不过念郎却是让人不放心。
不过事已至此,念郎又极力要求,信誓旦旦,也只能放手一搏。制定好了方案,傲雪在树梢间等候,与念郎做好了串联手雷就翻上鹰脊,转瞬朝航船掠去。
在沙滩上,三艘航船并列停泊,有数十米的间距。而我与念郎的目标分被是左右两侧的航船。在暗哨身上缴获的手雷是美军制式手雷,爆炸时限是五点二秒。
而航船油箱的位置也不难找,在末端与尾部的发动机相连。在油箱外部的铁皮上,还以防腐油漆写着一串清晰地子母,该是制造商的标志。
一切准备就绪,与念郎相视而立。左侧的航船有念郎负责,其乘坐傲寒由北向南,在疾驰过程中掐算好暴躁时限,在靠近油箱的瞬间将引爆手雷丢下,而后急速远离。相反,右侧的航船由我负责,疾驰的方向是由南而北。
生死刹那,大口的长气呼出,朝念郎做了个行动的手势。与此同时,身下的凌天朝着航船展翅疾驰。夜风习习,吹得人脸生疼,然而我却不敢眨一下眼眸。来了,在心中莫算好距离,一使力拉掉串联手雷的铁环。
在心中默数倒计时,四,三,二,数到二的同时,奋力将手雷掷向油箱。凌天疾驰,与念郎顷刻擦肩而过,朝着天空急窜而去。也就是刹那的时光,一声轰然巨响伴随着漫天的水花冲天而起。
来不及回头查看情况,却闻身下船员的惊嚎,不过言语未落,而后又是一声惊天巨响将哀嚎淹没,不尽的热浪喷薄而出,只感觉身体受到莫大的冲击,来不及哀嚎就被挤上高空。幸在凌天急速,滔天的气浪未带来太大的伤害就顺势脱离。
在天空急速的盘旋,喷薄的热浪消散,就急忙转头朝身后望去。一撇匆忙,不由的长出了口气,幸在念郎也成功脱离了危险。此刻正在天空盘旋,急切的目光朝我瞧来。父子相安无事,就快速地汇合,朝漆黑的高空掠去。
陡然发生的爆炸恰似晴天霹雳,惊骇了众人,沙滩前大火升腾,浓烟滚滚,点亮了漆黑的夜空,大量的船员们哀声四起,不时有人惊慌的朝海中跃去。天灾降临,生死刹那,船员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做着求生的挣扎。
在不尽高空,举持着望远镜瞧着一切,未有丝毫的怜悯,而是犹如一个伟大的艺术家,有些得意的欣赏着自己的创世之作。死者已矣,伤者痛苦哀嚎,生者扑通通赤身裸体的跃入大海,感受着刺骨的冰凉,不知所措的破口大骂。
左右侧的航船油箱炸裂,整个航船支离破碎,大火升腾,浓烟滚滚,泄露的燃油躺入大海,不顾海水的冰凉,依旧热烈的燃烧。大海中的生者奋力游动,恍恍如丧家之犬。中间未点燃的航船情况稍好,纵无赤炎升天,却也是支离破碎,左摇右晃。
在漆黑的夜空自导自演的瞧了场好戏,与念郎来了个胜利的击掌,就让其率先回去报平安,以免不知情况的傲雪太过焦急,忧虑。而我还要再停留一会儿,尽可能的收集些战后情报。
不愧是身经百战,在生死浪尖上混的歹人,见多了大世面,快速的从惊慌不知所措中脱离,有条不紊的展开了求助行动。
中央航船上的生者快速的在船沿两侧放下木板绳梯,落水的生者将那些伤者一一抬上甲板,行动迅速有效,不过短短几分钟就完成了所有的求援。
在中央航船上,从船舱中快速涌出几个手提医箱船员,不由分说的就打开医箱,从中取出大量的纱布分给旁边船员,快速地进行着紧急处理。一幕幕的场景在火光中传入脑海,看似温情互助,实则却是充斥着残忍与冷血。
一个个船医模样的人员快速的检查着伤员的伤势,就是那匆匆的几瞥,就断定了船员的生死,恰似一个冷酷无情的阎罗。轻伤者给以治疗,重伤垂死者径直丢入大海,丝毫不顾伤者的哀求与呼喊。而那些丢入海中的伤者,不甘的挣扎哀嚎后就消于死寂。
一来如此,整整一甲板的伤员眼下就只剩寥寥一二十人。轻伤者经过紧急处理后被抬入船舱,未受伤者也一股脑的钻了进去。大海上依旧大火烨烨,而甲板上却是空无一人,仅剩猩红的斑驳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