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来找我了。
谁来找我了?找我干嘛?朱运达对我说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老婆到底又是怎么回事?
我坐在警察局门口的台阶上,手指深深的插进蓬松的头发里。
回想这几日以来的种种怪事,一切都是从那个叫白驹的死人脸来我店里拍黑白照开始的。要不是那天我光顾着打游戏,没注意关店门,白驹也不会来拍照。更不会有第二天晚上我拒绝拍照,之后在鬼屋见鬼的事。
一个念头在我心底闪过,好像确实是从白驹开始,有一种若有若无的联系将我遇到的种种怪事串在了一起。
细数我遇到的怪事里,那个威胁我的中年妇女,是白驹带来的。同时是易绒绒提议去水上游乐场,并且非要拉着我去鬼屋,我才在那里遇到真鬼的。当然我还是愿意相信这只是个巧合,如果真如我假设的这样的话,那岂不是易绒绒故意害我?
再往后胡鸽打电话非要我回店里,我坐公交时才在车站看到了那个红衣女鬼。当然我当时也可能选择坐出租车回家,这样就不一定会看见。只是因为身上没带现金。所以这件事不能完全怪胡鸽。
再就是易绒绒所在的班级没有她这个人这件事。我希望是我哪里搞错了,因为我不想胡鸽对易绒绒的猜测成真。
不知不觉已经在警察局待了五六个小时,此时已经快傍晚了。我在路边随便找了一家小饭店,点了一份盖饭两瓶啤酒。自顾自的吃着。我平时不喝酒的,但是烦心事越多,平时不喝酒的人就越想喝酒,不抽烟的人就越想抽烟。
其实其他什么事都好说,眼下最让我心烦的就两件事。
一个是易绒绒,这女孩到底是怎么回事?这种跟她忽远忽近的感觉让我很难受。我想直接找她问清楚我的疑问。而且我倒是有她手机号和微信,但是我该怎么打给她呢?发微信告诉她我去你们学校找你,但你班主任说没你这号人?还是打电话给她说一宿没见我想你了,你别上课了咱俩出来聚聚?
另一件事就是我那枚戒指,找到了是好事,但是在警察手里拿不回来。而且戒指本身还引发了一起血案。我之前还没时间仔细研究过案情,现在越想越不对劲,李冬所说的案件的种种疑点都指向朱运达一开始胡言乱语的话很可能是真实的。他老婆戴上我的戒指后没过多久就发疯自杀了。那照这么讲我这戒指可是件邪物啊,我戴了这么久我怎么没事?我还依稀记得我小时候一直老是生病,父母就让我一直戴着这个戒指,说是能辟邪化煞保我平安,之后我就一直戴着。它怎么可能是邪物呢?我思索着。
“嗨!你干嘛呢?”
一个清脆的声音在我耳边突然响起,吓了我一跳。我抬起头,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在我对面坐下。
“绒绒?你怎么来了?”
也许是我这人比较贱吧,刚才还在为易绒绒的事难过,现在看见易绒绒我简直高兴的不得了。
易绒绒白了我一眼,“这店又不是你家开的,你能来我为什么不能来?哎!你昨天不是跟我约好为了安全起见不回店里的吗?你怎么又回去了?”
还没等我开口,易绒绒先发问了。
我想了一下,反问她,“那你明知道我不在为什么还到我店里去?你半夜十二点可以随意出门的吗?”
易绒绒柳眉一挑。“我爸妈出差去了,我想几点出门就几点出门,我问你,你们昨天晚上怎么都不说话?我还以为你是鬼呢。”
对于她的任性我有些无语,不过还好,无论她干出什么荒唐事毕竟都是个大活人。而不是胡鸽说的妖魔鬼怪什么的。
接下来我跟易绒绒详细的讲述了胡鸽昨天是怎么吃错了药,又犯了什么病,我是被逼无奈之下才答应了他的话回到店里的,还把胡鸽立下的不让说话的古怪条件告诉了易绒绒。
易绒绒听了半天,最后好像是信了我的话,我突然又想起胡鸽昨天晚上说的易绒绒照片颜色不对的事。
我问易绒绒“为什么你昨天来还要拍黑白照?”
易绒绒把头转向一边不去看我,“因为我生气,你不听我的话,所以我想吓你一下。本来打算事后告诉你的,结果你俩都不说话,我还以为你俩是鬼呢,吓的我也不敢说话了。”
我无语,看来完全是胡鸽想错了,合着昨晚我们三个人一边演哑剧一边互相飙演技,想想还真是可笑。
我想问问中午的时候他班主任说没有她这个人的事,但却不知道怎么说合适,总不能直接了当的说我去你们学校找过你吧?万一她以为我是跟踪狂之类的怎么办。
见我不说话,易绒绒问我。
“我中午找你去了你不在,你干嘛去了?”
易绒绒找过我?我心中一喜,但是不敢说实话,我就把下午警察找我做笔录的事跟她说了一遍。
“真的假的?你别是编鬼故事吓唬我。”易绒绒满脸惊疑不定。
我看得出来易绒绒很兴奋,果然她对这类故事非常感兴趣。她问我。
“你那个黑不溜秋的戒指哪里来的?”
“小时候父母给我的,说是能辟邪化煞保平安。”我如实回答。
“你不要欺负我读书少,玉器怎么能驱邪呢?”易绒绒满脸不信,“玉器本身就邪乎,要是你有什么桃木护符这类的能辟邪我倒是信。”
我问她“这些东西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从恐怖电影里看到的。”她满脸自信的说。
“那你想跟我去看电影吗?”我突然话锋一转。说实话,我从来没和女生看过电影,尤其是像易绒绒这么漂亮的,所以我十分想要体验一下这种感觉。
“哎!大哥,出人命案了哎!这个时候去看电影?”易绒绒气的脚在桌子下面轻轻的踢了我一下。
我也很无奈。“不关我的事啊绒绒,他俩分赃不均自相残杀,怎么能怪我?”
易绒绒怂恿我“要不你给你爸妈打个电话,问问那个戒指当初是怎么来的?”
说实话,我也挺好奇的,小时候的事我记的不是很清楚。不过这种事电话里一两句说不清,想着我也快半年多没回去了,要不要回家看看。
“不行,要问的话最好回去一趟。”但是我又一想,胡鸽跟我说过这几天每天晚上都得呆在店里,不然会有生命危险。
我说“我家离这里虽然不算很远,但那地方既不通火车又不通大巴,回去一趟要走很长的一节山路。要是我不能当天去当天回来,晚上胡鸽发现我不在店里的话,不知道他又会发什么疯。”
易绒绒鄙夷的看了我一眼,问我。“你会开车吗?”。
我有些尴尬。“上大学的时候考了个驾照,但是好久没开了...而且..我没车...”越说到后面我声越小。
“你没车我有啊!”易绒绒说这话的时候一拍胸脯,显得自信满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