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阿海身着铁衣早早地到海边完成了修炼,然后来到了铁叔的石屋前,抡起拳头就往门上砸,“老铁你快来开门啊。”
阿海砸了几下,发觉屋内没有动静,正准备上脚踹的时候,门嘎吱一声开了,铁叔魁梧的身影显现出来。
阿海讪讪一笑,把正欲抬起的脚放了下来,规规矩矩道了一声:“铁叔好。”
“不好,你这小子大清早扰人清静,”铁叔挑了挑眉毛,“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你小子还想踹我家的门吧?”
阿海被拆穿了小心思,脸上有点儿挂不住,但是这种事他是打死都不会承认的,不然岂不是落了把柄在铁叔手上,自己还要跟着他修炼,一旦有了把柄还不给他整死。
“怎么可能,肯定是铁叔你看错了,”阿海打个个哈哈,连忙转移话题“我们今天要怎么修炼呢?”
铁叔也没有跟他在这事上计较,“从今天开始,我们要挪窝修炼了,我这小屋子可折腾不起了。”
阿海一愣,“去哪儿?”
铁叔露出了一丝玩味的笑容,“我们去,海边。”
“,我穿着这身破铁刚从海边过来,累得半死,你存心的吧?”阿海愤愤地说道。
“还真被你说中了,我就是存心的,你奈我何?”铁叔也不遮掩,直接就承认了。
“你!”阿海抓狂了,“哼,我不跟你计较。”
“那最好了,”铁叔不屑一声,“快点跟上来。”随后转身便走了。
阿海只能把这口气自己咽下去,然后默默跟在铁叔后面往自己刚来的地方走回去。
走在前面的铁叔没有回头,却也知道阿海在后面跟着,嘴角微微上扬,却不动声色的加快了脚下的步伐,“快跟上了,没跟上的话我今天又有些好东西要送你了哦。”
“老家伙,”阿海闻言暗骂一声,但脚下却不含糊,连忙小跑起来,才勉强跟上,铁叔说的好东西一开始他也很期待,试过了才知道,什么好东西,都是用来折腾人的。
奈何铁叔恍若闲庭信步,却渐渐拉开了与阿海的距离。
不一会儿,铁叔的身影已经渐行渐远,阿海一咬牙,上气不接下气地冲了上去,“这还没开始修炼,就要被搞死了。”
等阿海抵达的时候,铁叔已经站在那眺望远方。
阿海步履蹒跚地走在沙滩上,最后停了下来,大口大口喘着气,浑身跟要垮掉了一样。
伸手一指前方的那个汉子,“!”然后阿海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嘭”的一声巨响从身后传来,铁叔淡定地回过头,不急不慢地走到阿海身边,看着紧闭双目状若昏迷的少年,伸脚踢了踢。
“装死干嘛呢,”铁叔带着一丝戏谑道,“再不起来我用力踢了。”言罢,他伸出脚晃了晃,佯装要踢。
见阿海无动于衷,铁叔奇怪道,“难道不是装的?”
话虽这么说,他还是一脚踹了过去。
阿海立刻整个人从地上弹了起来,浑身酸痛得呲牙咧嘴。
趁阿海呲牙咧嘴不注意,铁叔垂下的手手指轻弹,几道白光飞出,闪入阿海体内。
“还不快起来,”铁叔不咸不淡,“教你的拳法此时不打更待何时?”然后率先摆出了起手式,看着阿海。
阿海立刻领会到铁叔是要带他一起打养生拳,于是也摆开了架势。
一大一小就在海边打起了拳,大的流畅自如,小的却显得磕磕绊绊。
说来也怪,一套拳法打下来,阿海只觉得一身的酸痛竟然就消去了一大半。
“我们到这里来练什么呢?”
“练你的感知力与抗压力。”铁叔回道,“灵力有压,如果你的肉身抗压力差,又如何承载更多的灵力?”
“那练感知力又是为了什么?”阿海又问道。
“感知力,指的是对天地间一切事物的认知,对万物,对自身,”铁叔说道,“对于灵修,最重要的莫过于对灵气的感知,要修灵,必先感知到灵气,感知得越多,修炼速度就越快。”
阿海突然心猿意马起来,要是每日坚持练感知力,那修炼速度不是就蹭蹭蹭往上涨了。
铁叔突然回头瞥了他一眼,似是知道阿海心中所想,眼底尽是戏谑,“但对于灵气的感知,靠的是天赋,非人力可改动,唯有世间灵物之造化可功。”
铁叔顿了一下,方才继续道,“所以我们要练的重点,不在于提高你的修炼速度,而在于你对外部世界的感知。”
被道破心中的小心思,阿海小脸微红,略带有尴尬之色。
“外放你的感知,然后在你的感知中寻找我的位置。”
阿海闻言于是盘膝坐下,双手结印释放感知,周围的一切便呈现在他的脑海中,是那般的清晰。
“昴。”铁叔突然出现在阿海的西方。
而下一瞬,他又出现在阿海的东方,“亢。”
每一次的身影闪烁之间,铁叔都会发出一个音节,似带着特殊的寓意。
阿海费尽心神,在感知中寻找着铁叔,但每次都是刚一感知到,铁叔却又突然消失,然后出现在另一处,令阿海无迹可寻之。
不一会儿,阿海就已无力去捕捉铁叔的踪迹,在他的感知力,完全失去了铁叔的气息。
但阿海咬咬牙,不肯就此放弃,依旧努力感知着。
“斗。”又一个音节传入阿海耳中,不禁令阿海愣了一下。
阿海这才留意起了铁叔所发出的音节,觉得很是熟悉,但仔细一想,却又忆不起来,于是阿海只能默默记下来。
终于,阿海脑中“嗡”的一声响,再无力外放感知,只得散去手中印,睁眼一看,铁叔却仍在方才所站之地,仿佛丝毫未动。
“汝可忆起些许事物否?”铁叔笑问道。
阿海先是疑惑,后觉铁叔所问是那些音节,又仔细想了想,无意间瞥见铁叔伸出右手食指,指向天空。
“二十八星宿?”阿海脱口而出。
“然也。”铁叔点头,却无意进一步细讲。
看着铁叔一副前辈高人高深莫测的模样,阿海硬是忍住了进一步询问的冲动。
“练完了感知力,你这小身板还是要继续打熬一番的。”铁叔的嘴角稍稍上扬。
只见铁叔一步踏出,径直出现在了阿海身边。
阿海一愣,这一幕和方才感知中铁叔的行踪变换何其相似。
未待阿海作出反应,铁叔已经单手提起阿海,随手一甩,阿海便向着大海方向飞去。
“精神疲乏,正好下海清醒一番。”
阿海终于反应过来,却只是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
接着,只见天空中划过一道美丽的弧线,然后水面上扬起了一团大大的水花。